龐義知道,直接與劉詠相談自然不妥,找一箇中間人最好不過,而龐統就是心中最好的人選。
龐統聽到兵卒稟報龐義來訪,略微打聽,再聯繫此人之前的事蹟,就將他的目的猜測的基本不差,將其輕至帳內把酒言歡。
酒過三巡,龐義見時機差不多,想龐統道:“我們二人同爲龐姓,說不得祖上還曾是一家呢,怪不得我與先生一見如故。”
龐統小眼睛微眯,道:“或許還真是。只是不知將軍今日到此,真的只爲劉璋探尋消息麼?”
龐義點頭道:“當然,義受主公委託,只爲詢問都督軍中缺少,以爲支援。”
龐統面色忽然冷了下來,笑容收拾不見:“既然如此,將軍不肯說實話,看來還是對統深有戒心,那就請回吧,一切如實轉告劉季玉即可。來人,送客!”
龐義頓時一怔,這龐統變臉可真快,簡直是七月的天氣說變就變。苦笑一聲,對龐統抱拳道:“先生不愧被稱爲鳳雛,果然難以矇騙。”隨後左右相顧一眼。
龐統會意,將下人全都趕了出去:“有何話但說無妨!”
龐義正色道:“義此來,明爲公事,暗爲私心。”
接着龐義便將自己欲結劉詠爲外援的心思說了出來:“義願奉劉都督爲主,全力接引都督入川。”
“可劉璋是你的親家啊,這讓人如何相信?”龐統也不是好糊弄的,馬上說出了最爲關鍵的一點。
“唉,這也是在下頭疼的地方,當初爲了在益州立足與劉璋聯姻,如今的確讓先生懷疑,不過先生放心,義必定表示誠意,讓先生和劉都督相信在下的忠心。在下帶來一份禮物,想必能讓先生和都督減少疑惑!”龐義從袖中拿出一本賬目遞給龐統。
龐統接過慢慢翻開,起初並未在意,但翻過幾頁後頓時大驚,越看越是心驚,這賬本赫然是成都的府庫賬本,其中記載了一處府庫的一年之中出入明細。
龐統表面冷靜,淡心中翻起驚濤駭浪,光這本賬本記錄的府庫存量足夠荊州一年的收入,顯然這只是其中一本,應當至少還有三本以上。也就是說,以成都的府庫積存,及時遭遇大戰,在兵力充足的情況下,足夠支撐一年。
“這是成都的府庫賬目?”
龐義見龐統的表情,心下也難以淡定,拿不準龐統的心思,只當是荊州富庶,這些還無法打動龐統,接着道:“成都有府庫四處,這只是其中一本賬目的副本。”
果然,龐統的猜想沒錯,心中更是驚訝,暗自道:“成都如此富足,看來對於成都的謀劃要重新算計一番了。”
“好,雖然不多,但足以表現出將軍的誠意了,我定當向主公稟明,將軍請暫呆數日,必有答覆!”龐統對於送上門的好事自然不會推出門去,先安撫龐義一番。
當晚,龐統就帶着賬本面見了劉詠,劉詠也是心驚不已,嘆道:“劉璋雖然闇弱,但多年來,益州並無太多戰事,百姓富足,府庫果然贏溢有餘,這龐義果然送來一份大禮啊。你可帶龐義過兩日再來見我!”
三日後,龐義再見劉詠,態度更急誠懇,劉詠卻依舊冷漠:“將軍怎麼還在軍中,實在讓詠難以放心啊,萬一傷到將軍,可就有傷顏面了。”
龐義訕訕一笑:“主公來時讓義一定與都督多多親近,爲之前的事情做一番解釋,都督但有所需,必然不會吝惜!”
若是劉璋在此,也必定要被龐義此事的態度氣的大罵,龐義爲了自己的前程,也算是拼了,完全將劉璋賣了個乾淨,但他自然縮圖不小,除了家族的長盛不衰,其他一概不重要。只要有了劉詠這一棵大樹,就算現在低聲下氣一番,他龐義也值了。
劉詠見他的姿態如此低,心中不屑,但卻不能因此將他推出門外去。如同之前的彭羕,這龐義也是需要拿來樹標杆的人物,更何況龐家在一手宗族之中數一數二,劉詠無論從哪方面考慮都要將他拉攏住,用他來給益州所有大族做出一個寬容的明主姿態。
“哈哈,剛纔一番玩笑,龐將軍莫要見怪,只是相試而已。對於將軍的誠意,詠已有了解,希望將軍日後不忘今日之言!”劉詠馬上,面色一變,笑容可掬的對這龐義,讓龐義頓時有些受寵若驚。
“都督說哪裡話,義的身份,自然難以讓人立即相信,都督如此也是正常之舉。都督能如此謹慎,更證明義的選擇沒錯!”龐義也趕緊借坡下驢,打拍劉詠馬屁。
既然接受龐義,總要給個答覆,劉詠立即給出自己的誠意:“只要將軍以後能鼎力相助,龐家在益州依舊會是名門望族之一!”
有了劉詠的親口保證,龐義心裡大喜,此行的目的達成,頓時跪倒拜謝:“多謝主公!義回到成都定然讓劉璋多送錢糧軍需前來,在成都期盼主公前來。”
龐義也清楚,要入主成都並不是簡單的事情,也許實現不了也不一定,但有了這麼一個承諾,一旦有那麼一天,那益州龐氏就將立於不敗之地,此行意義重大。
劉詠到達陽平關,也被陽平關的雄壯所震撼,經過與諸將商議,也覺得硬拼並不是什麼好的辦法,只能等待機會。由魏延一萬人馬在前,距離陽平關十里紮營,劉詠大軍在後,與魏延大營後五里紮寨,互爲依託,有事也可相互接應。
龐義回到成都,也不知如何敘說,總之二十天後,就有二十萬石糧草送達劉詠大營,着實讓所有人高興了一把,押送人乃是蜀中大將張翼,他之前領兵與趙韙等豪族大戰,此次接了這份差事,也是存心向看看劉詠如何人物。
劉詠自然知道歷史上的張翼,雖然算不上一流大將,但也是和曹洪、樂進一類人物,也算不差,劉詠傳令設宴款待,當晚賓主盡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