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配車被拿走這件事情對李欣來說早有預料,他還可以泰然處之的話,那麼姜華最後這句話是讓他真的有些冒火了,他在心裡罵金昌興:“NMD,這算怎麼回事啊,還讓不讓人說話了?是你讓我說自己的意見的,我說了你又不愛聽。聽不得不同意見也就罷了,至於秋後算賬這麼下作嗎?行,不去就不去,看以後是哪個孫子再來讓我去參加這個會議!”
早就萌生去意的李欣,此刻心裡真的想立刻就辭職離開這個公司,可是冷靜下來一想,又覺得這樣走似乎有些草率。
想當初在會上被劉中舟當衆責罵的時候,自己也有這樣的想法,可後來事實證明退一步海闊天空,自己呆在這個公司裡還是對自己有好處的,要不是這樣也抓不住銅價上漲這樣的機會。
做自己的事要緊,何必被他人的想法所左右呢?何況自己剛剛在西部銅業的股票上投資了這麼一大筆資金,此時貿然離開未必是最好的選擇,繼續在南方集團呆下去,對自己瞭解業內的情況有好處。
另外,看着姜華剛纔那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自己要是這個時候拍拍屁股走人了,自己得不到任何好處,反而還讓姜華和金昌興這一類人稱心如意了。
可是自己什麼都不做,就這樣任他們宰割,也太窩囊了!
李欣拉開抽屜,找出信箋紙,拿起筆刷刷寫了一張假條,簽上自己的名字,然後出門去敲開了金昌興辦公室的門。
金昌興見李欣進來,很是意外,就問道:“你有什麼事?”
李欣說:“董事長,我有點事要請5天假,這是假條。”說完李欣就把假條擱在了金昌興的辦公桌上,等着金昌興答覆。
金昌興拿起假條來看看,問道:“你有什麼事要請這麼長時間的假?”
李欣說:“一點私人的事情。”
李欣這個回答等於什麼都沒說,金昌興什麼都沒問出來,於是他說:“你不說是什麼事兒,我怎麼好準你這個假呢?而且假也沒有這麼請的,一請就是5天。”
李欣說:“這是個人的私事,不方便多說。”
金昌興知道,剛纔自己讓姜華立刻就去落實自己的吩咐,姜華肯定不會耽擱的,一定是他已經對李欣宣佈了自己的處理決定。李欣現在推門進來,肯定是得知自己處理他的決定後要來做解釋和申訴。可沒想到的是,李欣絕口不提這些事情,只是說自己要請5天的假。
金昌興當然知道李欣是帶着情緒進來的,可是李欣自己不提,他也不好點破這件事情。因爲說到底,剛纔自己對李欣的這些處理其實也是帶有情緒的,真要把事情說開了,自己也不佔理。
看着李欣那副倔強的樣子,金昌興知道自己如果不批准李欣這個假條的話,沒準真會把事情鬧僵的,那樣自己也有點不好收拾。
金昌興想的還真是一點都沒錯,倔強的李欣進來請這個假,就是希望能離開公司休息幾天,讓自己的心情平復一下。如果金昌興再找別的理由拒絕自己這個要求的話,氣頭上的李欣沒準真的就會辭職的。
金昌興還想推脫,就說:“再說請假這個事情,你也用不着來找我啊。”
李欣說:“那我該去找誰呢?現在我不屬於任何一個部門,只有直接來找你了,我去找別人也辦不了,最終不是還得來找你嗎?”
李欣說的也是實情,金昌興思量了一會兒,李欣平時上班工作也還算兢兢業業的,如果自己真的把公司規定搬出來,按規定不讓他請這麼長的假,很可能小不忍則亂了大謀,把關係搞僵了,自己也得不償失。
於是他就說:“好吧,這假條我批了。”
聽完金昌興這句話,李欣什麼話也沒說,轉身就走了。
按道理說,他該把金昌興批過的假條拿過來送到該送的地方去,可就像剛纔李欣說的那樣,他現在就沒有一個什麼主管部門,也沒有直接的上級領導,這假條拿過去交給誰呢?還不就是放在金昌興這裡最合適。
李欣回到辦公室,心裡那股怨氣還沒有消。他心想:既然你不拿我當回事兒,那我也不拿你當回事兒,咱們騎驢看唱本,走着瞧,看到底誰先開口求誰。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的時間,李欣下樓開上車,去購物中心買了很多禮品裝在車上,直接回老家看父母去了。
楊行長接到鄭國瑞的電話時,樓曼剛剛敲門走進了賓館的房間。
手機鈴聲讓楊行長不得不把粘在樓曼身上的目光暫時移開,他心裡很是不快,心想:是誰呀?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壞老子的好事!
他掏出手機來一看,見是鄭國瑞,就把手指放在嘴上,對樓曼做了一個手勢,讓她別吱聲,然後他對着電話說:“喂。”
鄭國瑞一聽電話通了,對着電話滿面堆笑地說:“你好啊楊行長,我是南方集團的鄭國瑞,好久不見了。”
楊行長隔着電話都能感覺得到鄭國瑞那一副討好的樣子,雖然鄭國瑞這個時候來電話讓他很是掃興,可是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鄭國瑞之前給他送過那麼多實實在在的東西,於是他也就打哈哈說:“噢,是鄭部長啊,你好啊,有什麼事?”
鄭國瑞開門見山地說:“找楊行長您,肯定是辦銀行貸款的事啦。”
楊行長問道:“你們又要上什麼項目嗎?”
鄭國瑞說:“是的,打算收購一個礦山。電話裡一句兩句也講不清楚,楊行長您什麼時候有空?我帶着資料過來給您看看。”
之前和南方集團的兩次合作,每一次的資金都是幾億元的規模,而且南方集團給出的項目都是好項目,貸款都是優質貸款,所以楊行長對南方集團的印象一直很不錯。
此時聽鄭國瑞說又要有新的收購礦山的項目,他心想這可又是一筆優質的貸款啊,按以往合作的慣例,這事兒肯定對自己也有好處,於是他就說:“我今天在酒店的會議廳裡參加一個會,要不這樣吧,一個半小時以後你到酒店來,我把這個酒店的房間號碼發給你,到時候你過來我們仔細談,好不好?”
鄭國瑞一聽楊行長滿口答應,高興地說:“沒問題,你把地址發給我,我到時間過來給你彙報。”
楊行長掛斷電話後,馬上把賓館的房間號發給了鄭國瑞,收好手機之後,他從衣櫃裡拿出一套西服套裙遞給樓曼說:“你試試這套衣服,這是我這次出差給你買的”
樓曼說:“怎麼又是裙子啊?”
楊行長說:“裙子才能顯出你身材的曼妙嘛,你穿這個最好看了!”
樓曼拿着裙子走到浴室門口,又回過頭來問:“剛纔是誰給你打電話?”
楊行長說:“一家公司的財務部長,要過來找我談貸款的事兒。”
樓曼不放心地說:“真的假的啊?你讓他到賓館房間來找你,會是談貸款嗎?不會是哪個女人又來找你吧?”
楊行長說:“瞧你說的,你在這裡,別的女人還會來找我嗎?”
樓曼酸溜溜地說:“你不是讓人家一個多小時以後纔來嗎?那時候我都走了。”
楊行長走到浴室門口,擁着樓曼說:“你就別吃這些醋了,咱倆都快要結婚了,你還操那些心幹啥。”
樓曼瞥了楊行長一眼,嘴裡嘟囔了一句:“就是要結婚了纔要管着你。”說完她關上浴室門,進去洗澡去了。
楊行長回身躺在牀上,一邊看電視,一邊等着看樓曼試衣服的效果。
過了一會兒,樓曼穿着套裙出來了,她抱怨道:“你買的衣服總是小一號,鈕釦都扣不上,緊繃繃的,要不拿去改改。”
楊行長卻滿意地說:“不需要,就是按你的尺寸買的,這是名牌,一改就成地攤貨了。”
樓曼說:“這有兩顆釦子都扣不上,怎麼穿得出去嘛?”
楊行長說:“我給你買的衣服都是讓你在家裡穿給我看的,出去外面你就穿銀行的制服,那也好看的。”
他圍着樓曼轉了一圈,嘴裡嘖嘖讚歎道:“這效果,真是沒誰了,要的就是這種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覺才美。”
樓曼自己左右看看,說:“箍成這樣難看極了!你們男人不是要苗條的纔好看嗎”
楊行長說:“那種蘆柴棒一樣的苗條,其實並不符合真正的審美要求,一副營養不良的模樣,怎麼可能會好看呢?還是要像你這樣才養眼!”
樓曼說:“你這是謬論,要是像你說的那樣,爲什麼還有那麼多人去減肥鍛鍊?”
楊行長說:“那是因爲她們身上贅肉太多了,腰上像是套幾個游泳圈,已經到了另外一個極端,不減行嗎?你和她們不一樣啊,你這樣正好,正所謂多一分嫌肥,少一分嫌瘦!”
樓曼說:“婚宴的事情你定好了沒有,在哪家酒店?”
楊行長說:“早訂好了,就樓下的中餐廳,每桌只要象徵性的出點錢就行了。”
樓曼說:“菜的味道怎麼樣?別到時候客人吃了不滿意,那可就太掉價了。”
楊行長說:“看你想哪去了,這酒店的經理只會變着法的把菜做到最好,不然他在我面前就沒法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