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五章世界樹

深淵之井的封印已經被打開了,通過鑰匙潘多拉。

教宗,不,準確的說是維吉爾的殘魂降臨深淵之井上空。

他俯視着懸浮在黑色海洋上的永恆神廟。

裡面所生活着的泰坦,正是當初將它封印的這顆星球的守護者。

此時在永恆神廟中。

尼爾對泰坦道:“現在出去把那道殘魂滅了,能不能阻止維吉爾本體的甦醒?”

“不行,已經晚了,這樣做也只是打斷殘魂與本體融合的過程,最終的結果也只是延緩甦醒的時間罷了。並沒有消除威脅。更何況,現階段的我們也沒把握徹底消滅那道殘魂……”

泰坦嘆了口氣,當教宗以潘多拉之門打開深淵之井之時他們想要阻止已經遲了。

“總得做點什麼。”

尼爾走出神廟,哪怕只是延緩一段時間都好,或許就是那段時間讓他們能找到徹底消滅惡魔之主維吉爾的辦法呢?

“居然是你。”

當教宗看到從永恆神廟中走出的人竟然是尼爾之時,不禁有些意外。

“原來如此,難怪你的魔力量如此龐大。是因爲獲得了泰坦的幫助啊。真是讓人意外。”教宗恍然大悟。

隨後,他面露殺機,“小子,當時的斷臂之仇老夫可沒有忘!你現在出現的正是時候啊!!!”

已經化身成骸骨的教宗發出猙獰無比的笑聲,他隨意的朝前揮手,一片魔力所匯聚而成的黑色浪潮便席捲而去。

黑壓壓的魔力潮,瞬間填滿了半邊天空。

所過之處,幾乎吞噬了一切。

在那恐怖的魔力威壓面前,尼爾被壓制的擡不起頭。

而就在這時,永恆神廟爆發出聖潔的光輝,將那遮天蔽日的魔力潮全部沖洗乾淨。

“你終於出手了,泰坦!”

教宗毫不意外,或者說他上來就動手,很大一部分原因就在於想試探一下泰坦的底細。

現在看來,泰坦的力量在這萬年的時間裡已經衰退到一個非常低的境界。

哪怕是而今殘魂狀態的他也絲毫不懼。

更別說,一旦殘魂與本體合併成功,屆時整顆阿拉貢星球都將落入他維吉爾的手中!

“身爲守護者,泰坦,你太不稱職了。現在想要阻止我,已經晚了。”教宗成竹在胸,顯得得意無比。

“……”

“……”

尼爾也好,泰坦也罷,一時間也沒了頭緒。

“黔驢技窮了嗎?那現在就是爾等毀滅之時!”

教宗伸出手,在他的掌心處,浮現一顆漆黑的能量球,而這顆能量球出現之後迎風暴漲,變得如同山嶽般巨大。

教宗要憑藉這一擊,將尼爾連同永恆神廟一起化成飛灰。

“受死吧!”

教宗怒吼出聲,正準備釋放那足以毀滅永恆神廟的恐怖能量球。

而就在這時,他的體內,突然射出一道晶瑩的光,頓時中斷了他的攻勢。

“該死,怎麼回事!?”

教宗驚怒交加,不理解自己的身體發生了什麼。

尼爾以及泰坦也都很詫異,他們所看到的就是那道從教宗胸膛處散發出來的光正在不斷擴大,最終將他徹底包裹在內。

那道光就像是異界的門戶,將那教宗所醞釀的能量球徹底吞噬,埋葬到未知的異位面之中。

“該死,是你!潘多拉!!”

看到這一幕,教宗終於明白了發生了什麼。

只是一切都已經晚了,當潘多拉完成之後,他吸收了那股力量,卻沒想到埋下了禍根。

本以爲已經被扼殺的潘多拉卻依舊有殘餘意識,在這緊要關頭出現,帶給他巨大的危機。

“啊啊啊啊啊——”

教宗憤怒的咆哮着,卻沒辦法逃離那道光,位面之門已經被開啓,如果是全盛狀態,能夠自由遊走於位面之中的它或許會完全不懼這份力量。

但是現階段的教宗也只是維吉爾的殘魂,並沒有強大到本體那種程度,而此刻他的本體也在緩慢甦醒,根本無法救他。

眨眼間,教宗的半邊身子就被傳送到了其他位面,而且因爲他的掙扎,其他位面與這片世界的力量瘋狂的撕扯着他,很快,教宗的身軀就被撕碎,成爲了碎片,被傳送到了位面以及位面夾縫之中。

這突然的一幕,震驚了尼爾和泰坦,哪怕是現在他們都有點搞不清發生了什麼。

光漸漸減弱,教宗的身影已經消散,不出所料,他應該已經被位面力量所磨滅了。

而且,似乎是潘多拉所爲。

突然,尼爾想起了什麼,他擡頭看着那漸漸消散的光,一道身影若隱若現。

那是……停留在記憶中——

熟悉的身影。

藍色的頭髮,溫柔美麗的面龐。

時隔多年之後的再一次相遇。

“蕾姆——”

尼爾大喊着,衝了上去,接住了那從天而降的身影。

“學長,我……”

躺在懷中的少女流出晶瑩的淚水,白皙的臉上因爲激動而充滿了紅暈。

“發生了什麼……”

泰坦的聲音響起,這也是尼爾想要知道的。

“是潘多拉,它在消失前,把力量給了我。能夠打開一次世界逃走的力量。”蕾姆解釋道。

尼爾抱着蕾姆落到神廟中,準備說些什麼,卻突然發現蕾姆的身體正在變得虛幻、模糊。

“等等……這是怎麼回事……”

“看來有點勉強了呢,想着不能讓他殺了學長,所以打開其餘位面的門戶,原本以潘多拉僅剩的力量是做不到的……這或許就是強行這麼做的代價吧……”

蕾姆的身影漸漸虛幻,隨時都可能煙消雲散。

尼爾想要做些什麼挽回將要消散的蕾姆,但是卻悲哀的發現自己根本無能爲力。

“抱歉,我曾經說過要救你,結果……卻什麼都做不到。”

“不……這樣就很好了……能夠躺在學長懷裡……這樣就夠了……學長……我好冷……能不能抱緊我……”

沒有絲毫猶豫,尼爾將她牢牢的抱在了懷裡。

“嗯嗯,很溫暖……學長的懷抱……果然就和蕾姆所想的一樣呢……”

少女的話語讓尼爾悲從中來,思緒都有些恍惚。

而泰坦的話語也在這個時候響起,“小子,你再慢點,這個小女娃就救不活了。”

尼爾眼中一亮,“你有辦法嗎!泰坦!”

“總之,快把她送到這裡來。在這神廟中,物質的流逝速度會得到減緩,就算是精神力量也依舊能起到作用。”

在失去肉身之後,泰坦正是因爲藉助神廟的力量才能以精神力量殘存至今。當然,這只是減緩消失的過程,最終的結果並不會改變。

“我該怎麼做才能救活她!”

“我不清楚,但是我會想辦法的。畢竟多虧了這小女娃,維吉爾甦醒的時間被延緩了。”

在神廟中,尼爾和泰坦正在交流着。

因爲殘魂的消失,維吉爾本體的甦醒被迫延緩。至於什麼時候醒來,泰坦也不清楚。唯一確定的是封印已經失效,惡魔之主維吉爾註定會醒來。

“你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我會通過【時空之門】的力量,把你傳送到神界還沒有關閉之時,前往【世界樹】去獲取【神格】,這就是你要做的事!”

“時空之門?”

“聯繫着宇宙時間線,是阿拉貢星球時間開端的起點。不過這畢竟會干擾到世界的正常運轉,所以時空之門的開啓並不是那麼容易的,需要付出極大地代價。”

“只是……我該怎麼去找到世界樹?”

“神會讀取人類的願望,你是這顆星球的代表,當你踏入時空之門後,阿拉貢的意志就會降臨你的身上。所以,只要你心中充滿了渴望前往世界樹的願望,阿拉貢的意志就會放大這份願望,一個人的力量是渺小的,但是一顆星球,全人類的願望卻是浩大的。神會看到這份願望,引導你前往世界樹。總之,遵循着你內心的想法去走吧。”

尼爾依舊有些懵懂,但是時間上也不允許泰坦解釋太多,他開始着手打開時空之門。

只見,在他們面前的藍色球體開始變得不一樣了,充滿了奇異的光芒。

原本的球體變得扁平,從三維轉換到了二維,表面上是這樣,然而內部卻又蘊含着無限維度。

這些維度如同弦一般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面錯綜複雜的結構。

而這,正是時空之門。

時空之門開啓之後,尼爾發現泰坦變得虛弱無比,彷彿隨時都會消散成風。

這個時候,他終於明白泰坦付出了多大的代價纔打開了時空之門。

“去吧,放心好了,這個小姑娘不會有事的。”

尼爾看着泰坦那即使虛弱也依舊努力讓他放心的面容,默默的點了點頭。

他沒有停頓,在離去前,向着泰坦致敬。至少,泰坦履行了它身爲星球守護者的職責。至死如此。

望着踏入時空之門中消失不見的身影。

泰坦嘆息一聲,“到此爲止了嗎?長久以來的使命……只是,阿拉貢星球不能沒有守護者啊……”

最終,他把目光放到了蕾姆身上。

“是個心地善良的好女孩,作爲守護者的話,也勉強夠格了……”

“加油吧,小傢伙。”

…………

踏入時空之門後,強烈的眩暈感充斥着尼爾。

讓他暈頭轉向,辨不清方向。純粹是憑感覺在朝前走着。

這是泰坦告訴他的,遵循內心的願望,順着心的方向,只要你的願望是前往世界樹,那麼就一定會被引導至世界樹所在之地。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因爲尼爾發現,當他開始靜下心來,不去理會那些維度世界對他的干擾,拋棄一切雜念,心中所剩所想,全是那虛無縹緲的世界樹之時。

原本,毫無概念,毫無印象,只是一個模糊的名詞的世界樹。

竟然在他心中的印象變得逐漸清晰起來。

彷彿他見過世界樹一樣,然而那是不可能的。他不可能,也從未見過那神奇的世界樹。

但是事實就是,世界樹的概念在他心中漸漸清晰起來。

而且越來越清晰,栩栩如生,彷彿就在眼前。

於是,尼爾試着睜開眼睛。

看到的是一株遮天蔽日,直通天穹的碧綠巨樹。

尼爾呆呆的望着眼前的巨樹,他就像是螞蟻一樣渺小,那株巨樹大的超出想象。一眼望不到邊。

此刻,尼爾身處的地方是一處庭院,充滿神聖的光輝。

“那就是……”

“不錯,這裡正是世界樹所在的【神庭】。那麼,回答我,阿拉貢啊,汝來此又是爲了什麼?”

坐在樹底下的青年,正笑眼眯眯的看着尼爾。

他是誰?

是世界樹的守護者嗎?

尼爾這麼想着。又聯想到對方稱呼自己爲阿拉貢,看來泰坦說的沒錯,現在的自己代表的正是阿拉貢星球,否則又怎會被神所知道,而引導至這裡?

“我所在的星球,此刻遭受着巨大的危機,隨時都可能毀滅。泰坦告訴我,只有成神才能拯救阿拉貢。”

“所以你來到了這裡?”

“是的,我要拯救我的故鄉。”

“嘿。”

青年突然失笑出聲,他搖搖頭,有些輕蔑的看着尼爾。

“宇宙浩瀚,你可知道有多少顆星球?”

尼爾搖頭,這就是一個天文數字,就算是神也未必清楚宇宙有多少顆星球。

“又或者說每一顆星球遇到了危險,我們都要獻出一顆【神格】之果去幫助那顆星球的人?”

青年冷笑的說着,他指了指頭頂上的巨樹。

“看看吧,這株蘊含了成神希望,生長着神格之果的世界樹。果實的數量和星球的數量完全不成正比。所以,明白了嗎?對於神界來說,一顆星球的價值完全比不過一顆神格果實。”

“每一顆神格果實都能培育出一尊神明,這是抵禦域外惡魔的中流砥柱。完全不是區區一顆星球上的生物能比的。”

“再說了,和浩瀚的宇宙比起來,一顆星球的毀滅或者再生,完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這是宇宙的規律,何不順其自然?”

尼爾面色陰沉,青年的話已經觸怒了他,“你的意思是讓我放棄嗎?”

青年眉頭一皺,尼爾的冥頑不靈讓他有些怒氣,隨即冷笑道:“嘿,既然如此,倒也不是不給你機會。道理說不通的話,那就用拳頭說話吧,這也是宇宙的真理。打贏我,送你一顆神格果實也沒問題。”

尼爾沉默下來,對手的實力未知,但是有極大可能擁有神靈級別的實力。

再不濟那最起碼也是近似於泰坦這種星球守護者級別。不論如何,都肯定在尼爾之上。

面對如此強大的對手,獲勝的機率很渺茫。

只是,就算獲勝機率很微弱,難道就能就此放棄什麼不做打道回府嗎?

“我接受這份挑戰!”

尼爾目光堅定的注視着青年,這回輪到青年驚訝了,沒想到尼爾竟然會接受挑戰。

“很好,那就來吧。”

青年向前走來,他就像是散步一樣朝着尼爾走來,完全不把尼爾放到眼裡。

隨着走近,他看清了尼爾閉上眼睛又睜開的動作。

正當他疑惑之際,看到的卻是尼爾那湛藍的眼眸。

依舊流淌在眼眸中的第九法,神秘的第九法化成浩大的魔法咒文,瞬間籠罩着青年。

那一刻青年驚慌失措,“你……不,不可能。爲什麼我的力量……”他發現自己的力量在失去效力,一身神力正在流失。

“果然沒錯,你並不是神,而是神造的道具,是以魔法真理所凝聚成的道具。我的眼睛,能夠讓任何魔法無效化。現在的你,在我眼前,只不過是一個普通人。那麼,還要繼續嗎?”尼爾緩緩道。

青年咬緊牙關,雖然很不爽,也很不服氣,但是誰讓身爲道具的他天生被剋制呢?

“我認輸。只是世界樹的考驗纔剛剛開始,畢竟打敗我,你也只是獲得了能夠靠近樹的資格。至於能否獲得神格果實,那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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