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覺醒了奇奇怪怪屬性的言峰綺禮

當趙雲回到遠阪宅的時候,她才發現這曾經看上去略顯臃華的屋子變了。灰塵鋪滿了紅地毯,天頂的水晶燈不知被誰打下來,掉在地上碎了一地,無人問津。大廳內不復那富麗堂皇的樣子,反而看上去有些落寞。

忽然,趙雲眼神一凝。那大廳門口正對的方向竟然被開出一個巨大的空洞,那空洞像是被什麼炸的,凹凸不平,但那空洞的下方卻不斷地留下黑色液體,那牆體也在被侵蝕着,看起來怪異至極。

就像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力量。

趙雲從那個空洞上移開視線,開始尋找起自己御主的蹤跡。憑藉着契約她覺得到,遠阪時臣還在這間屋子內,而且似乎狀態很一般。

在這昏暗的屋子中走着,只有朦朧的月光從窗外射入,不過這並不影響趙雲在黑暗中看東西。終於,在二樓的樓梯口處,她發現了有些失魂落魄地坐在樓階上的遠阪時臣。不過他此時的樣子看起來有些狼狽,一頭黑髮耷拉着,鋪滿灰塵,衣服也凌亂不堪。可是,沒受傷,雖然一身黑了但是並沒有受傷。

這自然是櫻沒有直接瞄着遠阪時臣的原因。不過那下光暗彈直接抽空櫻體內咒令給予的所有的魔力,那種量換作是遠阪時臣的話可能也要被抽空,能有這種威力其實並不奇怪。

可是……如果這樣的攻擊是一個十歲不到的小女孩打出來的話,那就有點可怕了。

聽到有腳步聲,遠阪時臣才緩緩擡起頭,看清來人之後才道:“是Lancer啊,讓你看到這幅不成體統的樣子了。”

的確,如果是平時的他的話,絕對不可能放着這幅樣子不理,也絕不會坐在地上。

趙雲輕輕搖了搖頭,伸手想要扶起遠阪時臣。遠阪時臣卻輕輕搖了搖頭,有些失落地道:“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趙雲也不知道這個時候該如何是好了,她也不怎麼擅長安慰人,只好默默地站在一旁。

這時,長廊上忽然響起一個輕微的腳步聲。趙雲扭頭,便看見一個黑髮小蘿莉扶着牆邊緩緩向前走,似乎是在這黑暗之中感到有些害怕。是凜,這幾天趙雲也和她混了個臉熟。在這種深夜時分醒來應該是被吵醒了吧。

趙雲主動走上去,故意在腳底踩出聲音,輕聲道:“凜,怎麼了?”

凜剛聽到腳步聲時被嚇了一跳,有些瑟瑟發抖,但聽到是趙雲之後,便悄悄的鬆了口氣,急忙往剛纔聲音傳來的方向跑,就好像後面有着什麼可怕的東西在追她。小孩子嘛,怕黑正常。

當她看到那白色的身影后趕忙撲上去,拉着趙雲的衣角不放,有些害怕地道:“趙雲姐,這是怎麼了?”

趙雲回頭看了一眼遠阪時臣,發現他完全沒有往這邊看的意向後,才拉着凜的小手往房間走去,遠離了遠阪時臣坐的地方。既然他不想讓人打擾的話自己還是聽他說的比較好。

回到凜的房間中,那燈還亮着。凜也是看到光明後才輕輕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放開趙雲的衣角走回到牀邊。

趙雲這時自然是整理好了儀容,那副全身掛彩的樣子並沒有讓凜看到。因爲她的衣服其實算是靈裝的一種,刷新一下就能夠恢復如初了。只有額發稍還沾有一點微不可查的血塊。

凜坐在牀邊晃悠着小腿,有些好奇地看着趙雲,問:“趙雲姐,外面到底怎麼樣了?”大概是趙雲看起來比較和藹可親吧,她並不怎麼害怕趙雲,反而相當親近。

“我也不知道,我是剛剛纔回來的。不過你的父親並沒有事。”趙雲微笑着回答道。

“那爲什麼父親還不讓人把大廳的燈修好呢?或者開別的燈也可以啊,整片大廳黑漆漆的,真不好。”凜不由得抱怨道。

“我也不知道,他應該是有自己的考慮吧,現在最好不要去打擾他。”趙雲默默的搖搖頭,看了一眼窗外,才道:“夜深了,你也趕緊睡吧。明天還要上學。”

凜點點頭,打了個呵欠,乖巧地爬上牀蓋被子睡覺了。她的確是睡到一半被吵醒的,在還困着,“燈就拜託趙雲姐了。”

趙雲點頭,回頭關上了房間的燈,輕輕帶上門重新回到走廊中。

剛出門,便聽見了交談聲。聽那聲音應該是遠阪時臣和……言峰綺禮?

他怎麼會在這裡?

趙雲有些疑惑地走近,那交談聲便越來越清晰。聽起來兩人也只是剛開始談話而已。

時間倒回到一分鐘前。

遠阪時臣有些疲憊地坐在地上,低頭看着那鋪着紅毯的樓梯。他並不是因爲釋放了魔術才感覺到疲勞的,實際上他的魔力還遠遠未見底。他累的,是心。

他不斷質問着自己,是不是自己哪裡做錯了,纔會導致這一幕的發生。可是,無論他怎麼回想,都不明白,自己到底有哪裡是錯的。自己所做的一切,明明都是爲了她們着想,爲她們謀取好的出路。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突然,遠阪時臣意識到,可能問題並不是出在自己身上。很有可能,是在間桐家上。他只知道,間桐家是一個源遠流長的魔術家族,而且擅長水系魔術,這一代已經是人才凋零了,至於其他的則是一概不知。

也許,問題就出在這個“一概不知”上。

只是,間桐家已經被毀了,毀了個徹底,什麼都沒留下。他也無從考證。不……也許,正是因爲這樣,間桐家纔會被毀的。如果是這樣的話,這一切都說得通了。

遠阪時臣突然着急起來,他急切地想要找到櫻去驗證這個問題。即使,她並不會原諒自己,自己也要清楚這一切。

只是,未等他付出行動,一個沉穩的腳步聲便踏響在他身前。

遠阪時臣擡頭,便看見了來人的面容。

“是你啊,綺禮,怎麼樣了?”遠阪時臣下意識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沉聲道。

“老師,如您所見,我好得很。只是,您看起來有些不開心的樣子。”言峰綺禮笑着,笑得是那麼開心,在這幽暗下顯得有些詭異。

遠阪時臣皺了皺眉,他覺得眼前的自己的“弟子”似乎有哪裡不同了。不過他並沒有在這上面多想。他更着急的,是要找到櫻到底住哪裡。正好,這個消息曾任了Assassin的御主的言峰綺禮應該會知道的。

“綺禮,告訴我櫻現在住哪裡。”遠阪時臣不容拒絕地問道。

他也是心情急躁了,沒有想太多。如果他不知道的情報言峰綺禮知道的話,那代表着什麼?

言峰綺禮似乎覺得眼前這一幕很好笑,依舊保持着笑容,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因爲對方的感知太敏銳了,Assassin一旦靠近就會被發現。”這句是大實話,他是真的不知道謝協一夥兒人和櫻住哪裡。他甚至不知道謝協和櫻是一夥的。

“是麼。”遠阪時臣有些失落地應了一句,隨後站起身。既然有了目標,就不能繼續這樣下去了。幾乎是一瞬間,遠阪時臣便恢復了那個“家主”狀態,“綺禮,幫我問一下你的父親,他是否知道櫻現在住在哪裡。”

“我想,這個大概是不知道的。因爲這屆的戰爭出現了許多意外,所以請報上有了很大的問題,而且在戰爭開始後所有人都不歸教會監視了。”言峰綺禮搖搖頭。

遠阪時臣臉上也沒多少失望,臉色淡然的點了點頭,轉身往自己房間走,同時道:“夜深了,如果不介意的話今晚就在這裡留宿吧。”

言峰綺禮微笑着看着遠阪時臣的背影,眼中閃爍着意義不明的光芒,壓低聲音問道:“老師,不知道Lancer小姐是否還在。”

“她麼?”遠阪時臣沉吟了會兒,才道:“她的話應該是在外面吧。”他在恢復正常之後,很多東西都意識到了。比如,眼前這個“人”有問題。所以,他纔會這麼說來試探一下。

原本剛出來的趙雲在聽到這句話之後躲到了陰暗處,把自己整個人都藏在了拐角處,沒有露出絲毫蹤跡。既然遠阪時臣有自己的考慮,自己照做就是了。即使言峰綺禮想要做什麼,絕對快不過自己。

“是這樣的,我一直很敬佩Lancer小姐,在面對着caster的時候重傷未愈的她竟然捨身掩護我逃跑。只是,逃走之後我心有不甘,於是想回頭去找她。反正我已經失去了Assassin了,已經出局了,對方也沒有理由殺我了。可是,當我出去時,卻看見她揹着caster離開了教會。”言峰綺禮笑着,笑得仿若一隻惡魔,“老師,你怎麼看。”

他這話說的很有技巧,掩蓋了最關鍵的部分,但大部分都是真的。全假的話永遠不會被人所相信,能夠真正騙到人的,永遠都是那些七分真三分假的話語。

遠阪時臣一驚,皺眉道:“有這種事?”Caster是什麼人?那是終極大BOSS啊,這次戰爭最大的敵人。然而現在言峰綺禮卻告訴他自己手下叛變到對方陣營了,怎麼想都有些匪夷所思。

雖然這句話聽起來並不像是假的,但遠阪時臣還是留了個心眼。他並沒有相信言峰綺禮的一面之詞,同時他悄悄向後打了個手勢。雖然他並不知道趙雲在不在身後,但這種時候顯然不出出現的好時機。

最根本的,還是他並不相信從者會背叛。自己手上還有着完完全全的三枚咒令,如果對方背叛了,只要自己下達自殺命令,那什麼都沒有了。這對於渴望得到聖盃的英靈來說是完全不可能的的事情。

言峰綺禮閉上眼,仔細聽着周圍的動靜,當他確認趙雲的確不在這裡的時候,他才悄悄摸近遠阪時臣,低聲道:“千真萬確。”

遠阪時臣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沉吟起來,裝作在考慮着什麼,後背空門大開。

言峰綺禮身上一個白色的身影一閃而逝,一雙黑眸逐漸變成白色。他有些貪婪地笑着,手逐漸摸向身後,悄無聲息地搭在一把紅色短劍上。

再三確認遠阪時臣不會回過頭後,他才猛地拔出短劍,朝遠阪時臣刺去。言峰綺禮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魔術師,他是八極拳的傳承者,身體素質對普通人來說高得可怕,幾乎是轉瞬間便突襲到了遠阪時臣身後。

可惜,有人比他更快。

一道白色的身影閃過,槍桿閃爍着金屬質的光芒便猛地把言峰綺禮拍飛出去。不是趙雲還能是誰?

這時,遠阪時臣才恍然地回過頭,有些不可思議地看着飛出去的言峰綺禮。

言峰綺禮被打了一發,卻好像沒受到多大傷害,從樓梯上飛向大廳,就地一滾卸掉力氣便半跪在地上。不過,看他一時半會還捂着肚子站不起來便知道,這一擊還是奏效了。

遠阪時臣在手上點燃一朵火花,微微照亮了這個大廳。他俯視着下方的言峰綺禮,有些失落地道:“綺禮,爲什麼。”他實在是想不懂,爲什麼這個平日看上去忠心耿耿的弟子會背叛自己。

他突然體會到,櫻在那時心中,是不是跟着自己有着同樣的心情?

言峰綺禮擡頭,有些狂妄地笑道:“老師,正因爲是你,所以我纔想這麼做啊。我心中的慾望不斷催促着自己儘快殺死你,殺死你,我就能夠得到無上的快樂。可惜……”他看了一眼站在遠阪時臣聲旁的趙雲,似乎真的很可惜地搖搖頭,“還是算不過老師你。”

“你真是讓我失望……Lancer,幫我殺了他。”遠阪時臣嘆了口氣,道。

“是。”趙雲輕輕點了點頭,握緊手中的長槍。在她看來,這種企圖弒師的叛徒就應該被手刃,絕不能留。

忽然,那大廳被關上的門被打開,兩個模糊的身影走進來。其中一個突然打開了手電筒,照亮了前方一大片,同時也照亮了自己。

一紅,一黑。那穿着黑色風衣的人掃了一眼周圍,瞬間明白過來發生什麼事,擡頭望向遠阪時臣,沉聲道:“看來你遇上了一點麻煩,需要幫忙嗎?”

言峰綺禮看着那來人的身影,身體突然顫抖起來,一字一頓顫聲道:“衛宮切嗣。”

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衛宮切嗣低頭,看向半跪在地回頭看着自己的言峰綺禮,心中沒有來地生出一陣厭惡,眼神一凝,下意識地道:“言峰綺禮?”

這對“基友”(宿敵)終於,第一次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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