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女土蝠，不過我畢業的時候聽說要改組了。”，蔣書雁看着章晉陽脫鞋，有點皺眉頭，女人嘛，還是有點潔癖的，“你打算用腳臭把白……艾瑪小姐薰走嗎？”
“如果能，我很樂意。”，章晉陽面不改色，把小船一樣的運動鞋鞋底翻過來，用力的捏一下兩側又一抽，從鞋跟裡抽出一個小盒子。
這個盒子裡裝了三樣東西，一個裝滿了透明液體的小瓶，瓶口上還有一個很短的針尖兒，針尖上扣着一個防塵套；一個稍大一點兒裝滿了水銀狀液體的小瓶；而最後一個，看起來像是小針管，卻是短粗短粗的針頭也不長。
“這是什麼？難道是要注射的嘛？你這東西從腳底下拿出來的，乾不乾淨啊？”，蔣書雁臉色有點不好，這個玩應兒不是什麼藥劑吧？
“這是黑科技，作爲一個格鬥系的九黎人，我是不怕精神控制的，按照老師的說法，我們格鬥系的精神烙印存在於身體的每一個細胞，每一個分子，每一個粒子當中，所有的靠身體吃飯的，都是這個構造。聽起來是不是有點奇怪？”
章晉陽拿起透明液體：“這是外用麻藥，可以麻痹你的表層皮膚裡的末梢神經，當然了，對裡層肌肉和主幹神經就沒什麼用了，所以你不必擔心麻多了失去意識什麼的。”
他又舉起水銀液體：“這個玩應兒怎麼弄出來的我也不知道，雖然它看着像是金屬，然而並不是，它是一種有機體，能和骨骼結合的密不可分，在骨骼表面形成一層保護膜，能有效的阻擋精神力量——心靈力量也在其中，據說研發這東西就是爲了防備那個光頭教授和萬磁王。”
然後是那個怪怪的針管：“如你所見，針管兒，注射器。”
蔣書雁冷笑着看着那個水銀瓶：“我的能力叫畫皮，所有的本領都在皮膚上，嚴正信那個老頭子最大的本事就是玩骨頭，你還真是有備無患。”
“唔哦，嚴正信的人脈和能力是有的，就是腦子不大好用，派你來的原意是做他的智囊，但是你出了問題，你們毫無建樹，理解一下吧，總得以防萬一纔是。”
章晉陽拔下麻藥的針套兒，不知他怎麼弄的，短短的針尖上冒了一個小水珠：“轉過去一下吧美女，這東西得點在你頭髮裡。”
“也是，我都不知道哪裡有不對。我該怎麼配合？”，蔣書雁乖乖的轉身面向牆壁，雙臂抱膝坐在地板上。
章晉陽伸手用指套在她面前的牆上寫下“白皇后艾瑪·佛洛斯特是個bzyd”，又在這句話下畫了一道橫線。
“一會兒會很痛，你呢，就把這句話按着那個‘抱元守一’來，什麼時候你疼的這句話脫口而出，我們就大功告成。”
章晉陽只是在蔣書雁的玉枕上輕輕地紮了一下，就收了手，將水銀瓶兒裝在針管兒上，小心翼翼的把針尖紮在剛纔的位置，只見那些水銀似的液體一點點的消失，等到小瓶中的液體消失了五分之一左右，章晉陽連忙把針拔了出來，超快的速度將針管和小瓶分離開。
“好像不痛哎，不過感覺有東西在頭皮下動，有點怪怪的。”，蔣書雁感覺到了身後的動靜，奇怪的說。
“抱元守一，沒那麼簡單的。”
章晉陽把雙手從蔣書雁腋下伸過去，夾緊她的雙臂，又把兩手捧住她的臉固定住，讓她的視線放在牆上的那句話上。
然後蔣書雁的身體一震，隨即瘋狂的搖動頭顱，只是章晉陽的雙手如鋼澆鐵鑄一般，任她如何動都不能擺脫。
章晉陽在她的耳後，用一種很低卻讓人能聽得很清楚的聲音不斷地呢喃着牆上的那句話，因此蔣書雁即使閉上了眼睛還是不停的掙扎亂動，甚至想用雙手抓撓頭髮，只是身後有個力大無窮的怪物，她除了閉眼睜眼之外，竟不能動彈一絲一毫。
不知過了多久，蔣書雁已是汗透重衫，臉上精緻的妝容也被汗水連番流淌而變得雜亂，原本緊閉的雙目早已目呲欲裂，終於，她虛弱的從緊要的牙關裡擠出來那句一直在耳邊迴響的話：“白皇后艾瑪·佛洛斯特是個bzyd……”，隨即章晉陽就覺得懷中的嬌軀一軟，似乎全身的力量都隨着這句話離她而去。
章晉陽放開自己的挾持，將渾身癱軟的蔣書雁打橫抱起，走到辦公室的休息間，把她安放到牀上，整個過程中蔣書雁淚流滿面，口中喃喃的反覆念着，聲音越來越大。
等到她終於住了淚水，咒罵之聲已經和常人無異，隨着一聲長嘆，悄無聲息。
章晉陽也只是在一旁默默地站着，他知道現在蔣書雁的心情怕是非常複雜，這種事他兩輩子加起來也是頭一回幹，根本就是存了不行就殺人滅口，從此以後就和弗蘭克·卡斯特一起住在地下好了，正好和他那個懲罰者把夜行者小隊提前組織起來。
眼看着天色已近傍晚，章晉陽摸摸肚子，沒想到白皇后還挺重視蔣書雁的，這心靈牢籠下得這麼瓷實，自己一向食腸寬大，忙活了這麼一小天兒，還真是餓了。
打電話叫了餐，章晉陽一口氣點了五張最大號的披薩，自從來到北美鷹，各種口味的披薩就成了他的主食，不是口味如何，主要是披薩的熱量足夠，分量也足夠。
“我要洗個澡。”，叫餐的聲音擾到了蔣書雁，她身體一動不動，只把頭側過來定定的看着章晉陽。
章晉陽被她的眼神驚得心漏了一拍，平日裡嬉笑怒罵，蔣書雁的眼神總會隨着表情轉換無痕，卻從來沒有這般清澈過，彷彿一汪清泉沁人心扉，他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得抿了抿嘴脣，默默地點了點頭，從房間裡退走，小心的關好了門。
蔣書雁出來的比他預料的快些，他才吃到第三張海鮮霸王，看着蔣書雁一邊擦着頭髮一邊走了出來，舉了舉手上咬了一半的一角：“要不要來點？蝦很不錯。”
蔣書雁換了一身運動裝，緊身的運動背心和塑型褲把她堪稱完美的體型分毫不差的反映出來，映上半乾不溼的秀髮，粉黛不施的精緻面容，與平日裡大相徑庭的神采，竟讓章晉陽也呆了一下。
“當然得吃，快餓死了，洗個澡都差點暈在裡面。”，蔣書雁把毛巾搭在肩上，一甩頭，讓所有頭髮都均勻的散落在肩上，懶洋洋的做在章晉陽旁邊——披薩是二十寸的，章晉陽一直坐在會客的沙發上吃的。
“那可真遺憾。”，章晉陽喃喃自語。
瞪……
“我是說那你得多吃點。”，章晉陽連忙訕訕的補話。
“不知爲什麼，突然覺得輕鬆了許多。平時做什麼事，總像有着人在催你，什麼事都務求效率，現在就像突然，突然辭職了一樣，人一下子就慵懶了。”，蔣書雁撿起一塊披薩，沒急着送到嘴裡，反而仔細的觀察上面的芝士，十分感慨。
“正常現象，過一段時間就好了，你還是你，變化不會太大。”，章晉陽狼吞虎嚥，雖然說着話，卻一點不耽誤吃東西。
蔣書雁看着他一副餓殍轉生的樣子，默默地拿起剩下的半盒海鮮霸王放在自己身邊，然後才慢條斯理的吃了起來。
章晉陽看着這好像小狗兒護食的樣子，聳聳肩毫不在意，他也知道自己的吃相不怎麼樣，這風捲殘雲的，不叫他二師兄已經是尊重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