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爾已經無敵了嗎？並不。”鶴熙又在喝茶了，還是怎麼都不會變的紅茶，抿了一小口品味一下才慢慢吞嚥下去，懶散地說：“只是還沒有神找到怎麼去消滅卡爾的方法。”
只要找對了方式，任何存在都有被消滅的可能性。
不單單是科學爲王的宇宙。
任何宇宙都不會存在真正的無敵或是不死。
“我們也一樣。”鶴熙說的是神聖之軀的擁有者，說道：“只要找到了方法，一樣會被從真正意義上被殺死。”
地點是在梅洛天庭。
神權會議已經開完，確認了交戰規則的同時，卡爾提議高等神的交戰停止三年亦被通過。
只約定高等神不參戰？
已經被捲入戰爭的種族和文明多不勝數，沒有任何的誰能辦到完全去約束。
已知宇宙的高等神數量就那麼多，約束起來就簡單了。
“這個高等神指的是幾代神體和幾代戰力？”呂小啓捧着一個茶杯，是一種有繡花的瓷器，感受着來自茶杯的光滑和溫度，說道：“我算嗎？”
這一套瓷器茶杯是呂小啓送給鶴熙的。
鶴熙本來有自己的茶具配套，以質量或稀有度絕對要比呂小啓送的要好，後面她卻是一直使用呂小啓送的瓷器茶具配套。
“你算個屁。”涼冰是死皮賴臉地跟了過來，完全忘記了很久以前詛咒發誓沒弄死神聖凱莎之前不會再來的誓言。她不喜歡喝茶，舉着裝有紅酒的透明高腳杯來回晃動醒酒，一邊說道：“你有自己的超算和艦隊嗎？你沒有。所以你算個屁的高等神。”
扎心了。
太扎心了！
就是因爲這樣，呂小啓從不去提醒涼冰喝紅酒用透明高腳杯很沒格調。
葡萄美酒夜光杯，瞭解一下？
“這個我要同意。”鶴熙竟然也加入扎心的行列，說道：“其實你的實力是建立在佔用其他神的資源基礎上。”
呂小啓轉頭看向鶴熙。
“彥的承載上限暫時無法極限地利用凱莎知識寶庫和天刃系列，你還能用一用。我嘛……平時用不了全部，可是要用的時候肯定不會讓你佔用。”鶴熙用着前所未有的認真，說道：“類似的情況就是那樣。所以，你要儘快有自己的超算和艦隊。”
如果說涼冰只是純粹爲了扎心。
那麼鶴熙就是在進行提醒。
親兄弟都還明算賬。
便是夫妻也有簽訂財產協議。
願意借是善意和人情，但是難道還真的永遠用借的？
呂小啓很想說自己才崛起一年，已經非常努力在進步與建設。
相比起早就崛起數千年乃至於數萬年之久的老牌強者，一年的時間什麼都不是。
“不過話得說回來，你很牛逼嘛？”涼冰是先敲一棒子再給顆甜棗？她用着比較驚歎的表情說：“老姑媽這邊幾乎被一網打盡，你想用哪個就用哪個。烈陽願意借天道塔，連我都稀裡糊塗就借了惡魔一號。能這樣也算是一種本事，至少我所知道的是沒有一個像你這般受歡迎的。”
以其說是受歡迎，不如說是得到那麼多文明的看好。
呂小啓很清楚一點，要是沒有能突破次元壁壘這麼一回事，哪來的這種待遇。
正是因爲清楚，呂小啓使用起各個文明的超算或是艦載羣組從來不懂什麼叫客氣，他有絕對的底氣和信心能給予足夠的回報。
“我會抓緊時間的。”呂小啓知道是到了改變的時候，就如同鶴熙所言那般，超算和艦載系統的主人不是時時刻刻能借，是該有自己的超算以及艦載系統。他該尋求幫助也不會矯情，問道：“那姐能幫我……”
“打住。你已經有成套的藍圖。”鶴熙扶住額頭，好氣又好笑地說：“再則，有彥和炙心幫你還不夠？對了，還有一個葛小倫。”
呂小啓被說得一愣。
自從認識了鶴熙之後的呂小啓，他好像在慢慢養成一種對鶴熙的依賴？
不止一次出了點什麼事情，或是需要幫忙的時候，呂小啓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鶴熙，不是其餘的什麼人。
“噢。”呂小啓認真地點了點頭，說道：“那……我抓緊時間。這就……回去了？”
“用得着急這麼一天兩天嗎？”鶴熙放下茶杯伸了個懶腰，一點不介意是草坪就給躺了下去。她閉上眼睛將雙手放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用着黏黏的聲調說道：“回不回去又有什麼區別。”
什麼意思？
是說菜雞？
“基礎架構已經有了，編程的話在哪不是編，一些事情也能交給分身去做。”鶴熙可是在忙碌的同時一直關注呂小啓的動向。她可能覺得平躺比較不舒服，改了一個側躺的姿勢，又接着說：“需要用到銀河之力基因型號的功能，不是還有葛小倫在？你是一個領導者，又有苦力能抓，非得什麼事都自己親力親爲？”
抓苦力？
呂小啓有了一種不是那麼美妙的預感。
“我這邊有事情需要你配合。”鶴熙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呂小啓，問道：“你沒意見吧？”
沒。
就算有，也會變成沒有。
呂小啓是真的有分身級別的戰偶了，沒孫悟空的十八具之多，也沒鶴熙多達八具，給打造了兩具。
所謂分身級別的戰偶，不止是使用的材料更高級，硬件和軟件達到一定程度，還牽扯到了暗位面數據互動的科技。
簡單的說，戰偶的強度足夠，智能不是單純的智能，是實際上的一種通過暗位面的複製，再保證需要時能切入進行操控。
鶴熙的戰偶就是那麼一回事。
只要鶴熙不說，用戰偶去與人交戰或是交流，不會被輕易地辨別出來。
極爲可能目前跟呂小啓和涼冰在這個花園聊天的鶴熙就是一具戰偶。
一聲“啪”是比較突兀的響起。
鶴熙睜開眼睛，銳利如刀地看向了涼冰，很明顯沒得到一個完美答案就要發飆。
“哈？哈哈！”涼冰比較猥瑣地伸到鼻子下聞了聞，沒點危機感地說：“好看，又香，手感還賊棒！一樣的觸感，一樣的味道，你還是你。”
那一句“你還是你”的意思比較明顯，連呂小啓一聽都懂了。
一聲吞嚥口水的聲音很輕微，來自呂小啓的喉嚨位置，結果是讓鶴熙惡狠狠地瞪了過來。
涼冰在試探鶴熙是不是真身。
很明顯躺在這裡的就是真身，絕不是什麼戰偶。
“你這是什麼毛病！”鶴熙是懶，懶到連動手都不願意，選擇動腳沒踹到涼冰，又動了口，說道：“以前這樣，現在還這樣！”
呂小啓立刻露出了好奇的表情。
“這又怎麼樣？我就是對同性遠比異性更感興趣。”涼冰說得那個叫理直氣壯，看到呂小啓一臉的恍然，喝道：“你那是什麼表情，我對你也很感興趣！”
呂小啓沒出聲嗆，心裡想道：“是對我能快速收集資源感興趣。”
其實，很多時候時間就是被浪費在趕路上。
不用浪費時間在趕路上面，一個瞬間就能跨越距離的限制，說的快速是這個。
在華燁被卡爾用大時鐘挪移走之後的隔天，呂小啓從阿泰那裡得知一個事實，就是涼冰摳門下調加持比例的那一回事。
虧得呂小啓之前還覺得涼冰會爲人着想，沒想到是心疼資源，心情老複雜了。
“問你個問題。”鶴熙不躺了，主要是怕人來瘋的涼冰再做出點什麼更出格的舉動，問呂小啓，說道：“你跨越宇宙之後，還能鏈接本源宇宙嗎？”
這個呂小啓已經試過，並不能再去鏈接後臺超算，艦載系統當然也不行。
“這樣啊……”鶴熙看上去多少有些失望，沒掩飾地說：“有必要好好研究一下。”
“我對時空科學的造詣遠比你高多了。”涼冰認爲自己是在講事實，說道：“就算要研究，也是我和小啓一起研究。”
“也對。”鶴熙沒等涼冰得意一秒，接着說：“你的空間科學還行，主要是夠閒的。”
涼冰沒反駁。
惡魔一方是沒有多少神沒錯，誰該乾點什麼都有清楚的定位。
主要是長久以來涼冰作爲文明之主卻是很不靠譜，要是阿託、阿泰……等等惡魔不趕緊尋找自己的定位，等着涼冰去事事親爲或是進行分工安排，惡魔作爲一個文明早該消失了。
很早以前的阿託其實是一名能帶隊作戰也能搞科研的惡魔，漸漸地科研被拋到了一旁，專職地幹起了戰鬥的事情。
在這個想變強必須掌握更多知識的宇宙，文盲沒有成爲強者的可能性，有多強就代表掌握多少知識，阿託並不是腦漿進化成爲肌肉的存在，只能說是戰鬥技巧以及經驗比純粹的科研人員更好罷了。
一些科研官其實很強，但他們比較少參與作戰，導致空有一身很強的實力，真正與敵方交戰，戰鬥力卻沒有專職戰鬥的那一些更強。
鶴熙就是屬於科研官又不缺戰鬥經驗的神，她的名聲不彰顯只是因爲夠低調，同時也是神聖凱莎強橫到過份，被掩蓋住了光芒而已。
“能閒得住，也是我的本事。”涼冰沒半點不好意思，說道：“哪像你，每天這種軟綿綿的樣子，擺明了就是……”
鶴熙隔空一腳踹，特地用上了空間攻擊。
涼冰對空間波動的敏感度非常高，閃避躲開沒繼續往下說，但臉上的得意再明顯不過了。
像他們這種存在，其實哪來真正的清閒。
不止鶴熙是在依靠一心多用鏈接着一些什麼忙碌，只是她需要忙的事情太多，再來就是習慣了慵懶，纔會這般。
看上去很正常的涼冰一樣是鏈接着惡魔一號做一些研究，但她需要做的事情遠沒有鶴熙多，再來就是活潑好動待不住，纔會看上去活躍一些。
呂小啓自然也不例外，有點不同的是他剛接觸這個領域沒有多久，暫時是做不到適應。
目前掌握這種技術的文明只是有限的幾個。
鶴熙是從烈陽文明那邊獲取。
烈陽文明則是從孫悟空那邊破解。
孫悟空的這種能力來自哪裡，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楚。
卡爾肯定也有相關的技術，差別是更依賴於大時鐘。
再然後？
其餘文明大概也有相似的技術。
例如本身被智能進化來的智慧生命控制的克里帝國，他們的最高智慧原本就不是自然生命體，搞出無數的數據分身是智能進化的智慧生命，一種近乎於本能的行爲。
“明明已經瞞不住卡爾了，你們爲什麼不把凱莎接回來？”涼冰現在已經能正常地提起凱莎，很久沒在凱莎後面加上碧池的點綴。她見鶴熙不回答，呂小啓一臉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一臉猜到真相地說：“你們在爲入侵那個異宇宙做準備！”
不是這麼回事。
至少呂小啓所知道的並不是這麼回事。
鶴熙從未表達要入侵漫威宇宙的意圖，她甚至曾經說過哪怕要對異宇宙進行入侵，漫威宇宙也不是最理想的目標。
理由是漫威宇宙力量體系太雜也高了點。
真的想要跨宇宙入侵，鶴熙的建議是找看上去弱一點的先累積經驗，不要搞出第一次跨宇宙入侵就弄出全軍覆沒，再被反推的尷尬事情出來。
“入侵什麼呀！”鶴熙只差將懶得動彈幾個字寫在臉上，說道：“你腦子能不能正常點？”
“明白，我太明白了！”涼冰不斷點頭，說道：“不就是想要先將本宇宙給安定下來嘛？你們要是願意帶着另外的文明一起玩，信不信根本不用打了。”
呂小啓和鶴熙對視了一眼。
“就是到時候不免會繼續各自心懷鬼胎。”涼冰自以爲看透一切地說：“所以你們的想法很對，打贏了就擁有一切再執行異宇宙入侵，打輸了也有退路。”
涼冰是真那麼想的。她上一次去漫威宇宙都看到新天使之城被建立起來，甚至發現了一些培養倉。
關於復活戰死部下這一點，涼冰敢說自己很熟悉，認爲看懂了神聖凱莎接下來想做什麼事。
“到時候別忘記帶我玩。”涼冰是真的感到期待，威脅道：“敢不帶我玩，信不信給你們搗亂到永遠？”
太會腦補了！
呂小啓就提起一些精神看向涼冰，一副思考要不要找個什麼將涼冰永遠放逐的思索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