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小啓其實覺得自己就是茶几上的杯具，看似喜歡那麼多的小姐姐，可實際上千年之內跟誰都無法確認關係。
作爲新任統帥的彥，她還需要爲梅洛天庭服務九百九十九年。
烈陽未來女帝與主神的蕾娜，她需要再過九百七十六年纔算成年。
鶴熙？
呂小啓真糾結地發現對於鶴熙是遙遙無期之久。
一千年啊！
呂小啓今年也才二十歲，真的無法想象一千是多久，又會在期間發生一點什麼事情。
時間是一把殺豬刀，不但會被豬殺了，還會扒皮抽筋什麼的。
“纔過去一年多的時間，很多事情就已經變得完全不一樣了。”程耀文將喝完的鋁製易拉罐捏扁，充滿感慨地說：“一年之前我還是一名農民，以爲至少百年的時間會作爲一名農民，沒想到會被突然召進超神學院，更沒料到入侵就那麼爆發了。”
作爲德文之星唯一皇室後裔的程耀文，他被安排在一個務農之家的原因比較簡單。
大地之心就是一個玩土的基因型號，種一種田多與土地接觸，也許能增加程耀文對土地的感悟？
纔怪！
又不是玄幻流，看屬性去下菜。
其實。
主要是杜卡奧認爲程耀文應該將心中的仇恨放下，沒有什麼比送去信息匱乏，很難接觸到外人的大山之中，可以更加的心平氣和。
然而，程耀文並沒有因爲十幾年的平凡生活去真正地忘卻仇恨，他只是學會了隱藏。
否則的話，惡魔的黑風製造夢境並將程耀文拉進去，程耀文不該那麼輕易就受到影響，控制不住產生對蕾娜的仇視和恨意出來。
“耀文，問你件事唄？”呂小啓比較惆悵，看到程耀文嚴肅點頭，卻是問道：“杜將軍有給你安排哪家的公主來聯姻嗎？”
程耀文還以爲呂小啓要問什麼事情，有點沒反應過來怔怔地反問：“你說什麼？”
好歹是德諾星系的唯一皇室倖存者，眼見德諾後裔都想重建德諾星系，不應該考慮傳宗接代的事情嗎？
呂小啓又給重複了一遍。
“哈！？”程耀文聽清楚後錯愕了一下下，笑了幾聲，說道：“我猜要是選雄兵連的姑娘，比如琪琳、瑞萌萌、李菲菲、魏穎……，不算阿狸和杜薔薇，你會把我打死的吧？你都把她們視爲禁臠了！”
瞎說！
兔子還不吃窩邊草，我呂大帝是這樣的人？
好像也不對，蕾娜就是屬於窩邊草來着。
“禁臠個蛋兒！”呂小啓開始薅頭髮，一臉的痛苦，想到了什麼說道：“魏穎你是別想了，她對小倫早就展開攻勢，很是主動的。”
“有這事？？？”程耀文感到了震驚，問道：“小倫不是獨戀薔薇嗎？他……”
“都是男人，能不能別那麼虛僞。”呂小啓繼續薅頭髮，嫌棄地說：“小倫很早就發下要追十個校花的誓言，一度都成了十個笑話，但真的沒有左擁右抱的心思？你的話，先窺視蕾娜，又去撩琪琳，似乎還試探過李菲菲。”
“別光說我和小倫啊。你和趙信又好到哪去！”程耀文不樂意了，說道：“趙信對誰都示過愛，一度自信心破碎都想對男的下手。不是被你揍了兩次嗎？我記得一次是爲了蕾娜，另一次是爲了琪琳。你呢，又是行走的荷爾蒙，敢不承認除了薔薇之外，想要全部收入後宮！？”
老祖宗早就說過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現代人也強調，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有什麼不敢承認的！
兩人無言對視了幾秒，繼而皆是一陣“哈哈哈悲哈哈哈傷哈哈哈”的笑起來。
爲什麼一陣哈哈里面有悲也有傷？
紀念逝去的青春唄！
男人之間的隔閡，沒什麼不是能一塊聊過往，又帶上小姐姐不能化解的。
“我在山達爾待了那麼就學會一件事情。”程耀文恢復了以前和呂小啓相處的狀態，憨厚地說：“自己不是那麼牛逼，一定要假裝自己無比的牛逼，能將人唬住就是真的牛逼了。”
呂小啓來了興趣，問道：“給說說？”
“你知道的。”程耀文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呂小啓，說道：“其實咱兩都一個樣，看似很強，其實虛得很，基本靠人給面子纔能有點存在感。”
呂小啓倒是光棍地點頭。
事實就是這麼回事。
潛力不代表實力，有潛力卻是早早被一指頭摁死的天才，多得就像天空的點點繁星。
“山達爾可比咱兩牛逼多了。”程耀文一臉揶揄地說：“他們連三代神都沒有，只有一些撐場面的二代神，又出面組織了一個新星軍團，吸收來自外文明的潛力種子，拉一票人集合資源進行造神工程。一切的一切就是靠一張嘴吹牛逼，把自己包裝得無比強大，然後就真的強大起來了。”
山達爾，是這麼一個崛起的過程？
那也是相當的厲害了！
“他們早期的時候，走的是機械科學的進化道路。”程耀文不需要多爲呂小啓解釋什麼是機械進化體系，繼續往下說道：“要是按照原定路線走下去，充其量也就是宇航文明的巔峰存在，是吧？”
沒得說。
這個宇宙是基因科學爲王，純粹的機械科學前途的確有限。
“某種程度他們要感謝克裡帝國和希阿帝國，要是沒有遭遇上這兩個帝國，又沒扛住第一波遭遇的入侵，也沒有現在的山達爾。”程耀文似乎是把山達爾的歷史給挖了個仔仔細細？他卻是用比較欽佩的表情說：“儘管克里帝國和希阿帝國沒認真入侵山達爾，兩個帝國的主力都被捲入了戰線，可是山達爾能扛下來就屬於厲害，並且花了三百年不到的時間擁有自己的基因科學體系。”
牛，的確是牛。
這個倒是證實了神聖凱莎的某種定義。
一個文明遭遇到外來入侵，能夠堅持下來必有收穫，能擊退入侵則會進入到科技爆炸的階段。
藍星現在也是這個情況，就是不知道要花多少年才能跟得上時代。
“感悟了那麼多……”呂小啓‘咔’的一聲掰開易拉款的口子，遞給程耀文又給自己整了一瓶，問道：“纔想要聚攏子民？”
“藍星也有相關的理論，沒有祖國的種族沒有未來，擁有祖國纔會產生凝聚力。”程耀文有些激動了，說道：“像是藍星的吉人和猶人，相對比的是，吉人一直都在流浪，必然會成爲寄生蟲一般的存在；猶人建立了屬於自己的祖國，他們有了屬於自己的聖地。”
所以，再造德諾星系是程耀文的提議，不是來自杜卡奧的某種野望？
“你肯定認爲選個無主星系改造行星會比較便利吧？”程耀文看到呂小啓點頭，苦笑說道：“哥們，你不能有這種想法。無主星系就等於貧瘠，或者缺少適合成長的空間，甚至是處在各個文明的包擠圈子，真那麼幹的結果就是缺乏資源，或是立刻遭到周邊文明的敵視。”
呂小啓還真沒有思考過這些。
“我們並不是一個新興的文明，是兩個在戰火中失去家園的文明。”程耀文帶着某種渴望，堅定地說：“我們有自己的傳統勢力範圍，一旦在原址再造德諾星系，是一種宣示，也附合已知宇宙的價值觀，哪怕不能很快恢復到過去，也有天然的擴張權力，沒有哪個文明能找到什麼理由來進行干涉。”
“可是現在已知宇宙的規則已經變了，不再是神聖凱莎主持下的正義秩序。”呂小啓沒說正義秩序的落幕有德諾後裔推了一把，沒那個必要去說，免得互相尷尬。他認真地說：“我能理解你的想法，重拾過去的輝煌，才能繼續邁向未來。”
這不是什麼故土情結。
是出於一種絕對正確的需要！
德諾作爲兩個文明只是失去了家園，還倔強地保留着文明的根本。
既是原先屬於德諾兩個文明的文化以及科技積累，他們欠缺的是一個名正言順的棲息地，再繁衍出更多的族人。
曾經的德諾星系有自己的勢力範圍，再造德諾星系宣佈自己的歸來，藉助超神學院的影響力或硬體實力，可能還會與天使文明、烈陽文明有一些交換，將之前的勢力範圍收回去，哪怕困難也不是沒有機會。
“你們……”呂小啓表情非常的奇怪，選擇問出來，說道：“不會真的當烈陽是軟弱可欺的狗大戶，想要死勁地薅吧？”
“哪能呢。”程耀文翻了一個白眼，倒是實話實說：“烈陽富足沒有錯，但我們真的沒有想那麼多，只是取得一個諒解。哪怕只是拿到少許的資源，也是一種諒解。”
懂了。
給已知宇宙各個關注德諾後裔的文明一個背書，拉扯一杆看上去像樣的旗幟。
大概是連烈陽文明對德諾後裔都沒有意見，其餘想幹點什麼的文明，全特麼給老子悠着點。
“杜將軍爲了德諾也算是殫精竭慮了。”呂小啓可是親眼看到杜卡奧爲了德諾星系的再建都不要臉皮的行爲，對程耀文說道：“你是忽悠了哪幾個文明？”
“哪能是忽悠嘛。”程耀文倒是一點不好意思都沒有，說道：“與山達爾有對雙方都好的交易，我們支持他們的基因工程，他們付出資源作爲代價。”
有底蘊就是好，窮得叮噹響隨便賣一些技術，啥都有了。
呂小啓相信不止是一個山達爾，必定是能交易的對象，德諾都有過接觸。
至於是德諾自己的科技，還是來自超神學院的科技，呂小啓的臉沒那麼大，纔不會去多管閒事。
要不要因爲兄弟情什麼的給點支援？
呂小啓需要再想一想。
“數來數去，還是你比較牛逼。”程耀文看着偌大的神庭，感概地說：“一年多的時間，連自己的天體級別超算都有了，還成了天使的攝政，又跟蕾娜有了婚約。”
沒有一個能使勁怎麼敗都敗不完的家，一切都是呂小啓只努力得來，沒什麼不好意思。
“就當你是在讚美了。”呂小啓非常坦然，說道：“別以爲我只是獲得，我所付出的……超乎你的想象。”
關於能突破次元壁壘，呂小啓並不會告訴程耀文。
這無關於什麼兄弟情之類的。
程耀文一旦知道，等於杜卡奧也會知道。
要是讓杜卡奧知道了，後果完全可以想象得到。
“對了。”呂小啓說出之前特別查看的消息，說道：“德諾舊址出現了三角體和天渣，你們有解決的方法？”
“你這就沒意思了。”程耀文搖了搖頭，說道：“想問就直接開口，我還能不告訴你？”
真的？
呂小啓是在試探德諾與死歌書院的關係，包括超神學院願意爲德諾出多少力。
天渣看似和死歌書院不是從屬關係，但事實絕對不是那樣。
卡爾這個陰貨，不信他在爲華燁安裝黑洞引擎的時候，不去做一些手腳。
三角體的話，出現的數量並不是太多，只要超神學院願意號召可以影響到的那些文明出力，再去尋求卡爾用大時鐘進行助戰，驅趕起來會有代價，但絕對能驅趕走。
“別瞎猜了。”程耀文有些無語地說：“你所瞭解到的死神卡爾，是天使想讓你知道的那一面。烈陽都會比天使在對待卡爾方面能更公正一些。而烈陽與卡爾有一些合作，別告訴我，你不知情。”
那麼卡爾是一個什麼樣的死神？
“這麼說吧。”程耀文既然提到了，決定就說清楚：“只要不去擋卡爾的路，他實際上對擴張勢力範圍沒有什麼興趣。我這麼說，你懂了吧？”
那麼冥河星系爲什麼入侵赤烏恆星系？
“那是饕餮早在千年之前自己定下的征戰目標，饕餮在那之前並不知道卡爾在冥王星留下等待啓動的大蟲橋。”程耀文見呂小啓明顯不信，苦笑說道：“卡爾對赤烏恆星系肯定有所圖謀。但你想一想，萬年前卡爾留下大蟲橋的時候，藍星有現在的文明嗎？是卡爾先散佈了一些獸體基因，進行獸體戰神試驗，索頓就是這種情況下的產物。”
有着太多的謎團了。
真的能聚在一起開誠佈公，一方就會有一個說法。
真相，到底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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