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林府的大門,小楓將那支髮釵遞給來人,那人進去以後不久就回來帶着小楓進了林府大門。
“你是怎麼得來的髮釵?”問話的女人妝容典雅,小楓想着,這個就是舅母吧。
“母親彌留之際留給我,讓我拿它去尋舅母。”
“彌留?你的母親已經過世了嗎?她是怎麼死的?”女人面露悲慟。
“庸醫誤開藥方,中毒而死。”小楓的眼中沒有絲毫悲慟,有的只是想要尋仇的恨意。
“孩子,我就是你要找的舅母,十幾年前,她抱着你回來跟我告別,從那之後再無音訊,誰想再得知她的音訊,竟是死訊,她和她哥哥一樣,都是短命的人啊……”女人說着,擦了擦眼淚。
“您知道我母親爲什麼要來和您告別嗎,她之前都經歷過什麼?”
“知道的,你母親讓你來找我,就是想讓我告訴你這些的。你父親趙宥安是二品大員,當年你出生時被法師斷爲不祥之人,你父親爲他的前途和全家上百口人的性命,要將你扔到後山,你母親不得已帶你離開,並答應不告訴你你的身世,也永遠不會回去。”
“既然答應不告訴我我的身世,母親又爲什麼讓我來找你呢?”
“孩子,”,女人苦笑道,“哪個女人被拋棄能不恨啊,她信守了她的諾言,她沒再回去,而且告訴你身世的人,是我,不是她。”
“您知道他在哪嗎?”
“知道的,京郊趙府,我拿地圖給你看。”
看過地圖,確認了位置之後,小楓起身告辭離開,舅母拿出些銀兩交到他手上,像是對自己即將出徵的兒子一樣,說道“好幾天的路程,總是要吃喝的。舅母知道留不住你,若你後悔,還回到這裡來,舅母會照顧你。”
“謝舅母,只是我不會回來了。”他知道,他去找趙宥安,不是認祖歸宗,而是刺殺報仇,以他一人單薄之力,定是凶多吉少,只是,只要能殺掉他,賠上性命也沒關係。
舅母看着小楓離去的背影,默默嘆息。
愛,沉默了十幾年可能會銷聲匿跡;恨,隱忍了十幾年卻只會愈忍愈濃。他母親生前的恨,終歸還是得由他雪。
小楓離開林府後,並沒有直接去找趙宥安,而是前往他買藥的藥鋪。路上,他又遇到了那日打他的幾個孩子,這幾個孩子見是小楓,又一起圍了上來,領頭的一個惡狠狠的說道“上次讓你跑了,這次可沒那麼便宜了。你從來都不會向我們求饒,今天就打到你求饒爲止!”一個孩子一拳剛剛打到小楓後背,小楓像瘋了一樣,對着那個孩子錘打,撕咬,狠踹,直打得那個孩子鮮血淋漓,又哭又叫。這一幕嚇呆了其它的孩子,一下子都跑遠了。小楓停止了對那個孩子的毆打,留那個孩子痛苦的**,動彈不得,小楓轉身離開。
以前我只是怕還手會給母親惹來麻煩,如今,母親不在了,我,無所畏懼。
小楓來到那家他給母親買藥的店鋪,店主上下瞄了一眼他寒酸的衣着,依舊是那副趾高氣昂的勢力模樣,“買什麼藥啊?”。小楓走上前,一把拿起櫃檯上的散藥,狠狠地扔向老闆。這些散藥,雖然老闆沒受什麼傷,卻愣了一下,這一愣的功夫,小楓已經翻過櫃檯,雙手狠狠地掐住老闆的脖子,小楓不斷用力,雙眼漲得像要流出血來,那個老闆脖子上青筋暴起,想要叫喊,卻叫不出聲音,只有一雙手胡亂的撕扯着,想要掰開緊緊鉗着他脖子的手,終是越來越沒有力氣,直至不再反抗,窒息而死。小楓鬆開手,慌忙離開。雖是第一次殺人,但殺的是害死他母親的仇人,所以他並不害怕,只是,他不能就此被官兵捉住,他還要去找趙宥安。
藥鋪內,死掉的老闆雙目圓睜,滿臉驚恐,癱倒在櫃檯後面。他到死都不知道,是他的勢利無良,害死了一位仁慈的母親,由此開啓了封印千年的仇恨,一發難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