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出生跟普通人一樣,沒有太多差別。彷彿世間萬物一樣簡簡單單,註定很平凡。但就這樣平凡而普通的萬物讓我領略到了世間萬物的多姿多彩。
我叫何生,出生時很普通。不像古代帝王將相一樣擁有傳奇的色彩。就是這樣普通的不能普通的人,後面因爲遇到了一些人,卻也讓我領略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兩歲多時,我父母離異了。這對我來講,這些變化並不會給我生活帶來多大的漣漪。母親帶着我回了孃家,把我交給外曾祖父照顧。
外曾祖父是個上了年齡的老頭,剛見到他,我還是比較陌生,花白的頭髮,稀稀鬆鬆的掛在皺巴巴的頭上,看不出來一點生氣。
我見到外曾祖父,一換往日的淘氣樣,像老鼠見到貓一般乖巧。外曾祖父一把將我拉在懷裡,滿懷深情地望着我,滿是褶皺的臉上與這深情的眼睛很不是般配,外曾祖父用下巴蹭我的額頭,那堅挺的鬍鬚彷彿砍過的竹茬一般,蹭的我肌膚生疼。還好,外曾祖父並不是很用力,不然我該大哭了。
打這一刻起,我開始慢慢的關注着這個老頭。他的生活很簡單,與小輩分開住,守着自己的幾畝薄田,養着幾箱蜜蜂,日子還算過得去。但我的到來之後,打破了他的平靜的生活。
我來到他身邊時,年齡還小,晚上就闖禍了。兩歲那時生理還不能自理,睡到半夜,夢到自己蹲在廁所小便,嘩嘩地好不痛快。正在此時,聽到一聲怒吼,沒來得及提起褲子,就把我嚇醒了。原來,不是別人,正是外曾祖父,我尿牀了。我睜開朦朧的睡眼,想着這下肯定外曾祖父生氣了,他那嶄新的棉被,自己平時捨不得蓋,想着今晚我跟他睡才蓋上,卻被我澆灌的淋漓盡致。亞洲,非洲,歐洲……都有了。外曾祖父望着我的傑作,一臉很無奈的樣子,嘴上抱怨着:“我這輩子造了什麼孽啊,要攤上你這個討債鬼啊!”就這樣,我在我的傑作裡漂洋過海了一晚上,蜷縮在角落裡,生怕再捅出什麼簍子。我想此刻外曾祖父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去吧!估計內心的抱怨早就成了一片汪洋。
就這樣,我在外曾祖父家裡捱了第一個夜晚。第二天,天還矇矇亮,外曾祖父就起牀了。我不禁問:“外曾祖父你這麼早就去地裡幹活嗎?”外曾祖父一臉沒好氣的樣子,瞧,“我得把你的傑作處理了,不然晚上還要泡溫泉哩。”聽到這裡,我忍不住臉紅了,也不好意思再賴牀了。
外曾祖父把被子曬到外面的柴堆上後,簡簡單單的洗了把臉,開啓了他的一天的生活。
他將撿來的枯樹枝折成一節一節的,放在土竈裡,生起火來,然後等到火燒的很旺的時候,將準備的茶罐子放到火中央。他的茶罐裡除了茶葉還有臊子,火燒的正旺的時候,罐子裡的臊子呲呲作響,感覺是時候了,他往罐子裡添上水。看完他這一系列熟練的操作,想着這茶齡應該好幾十年了。
一杯接着一杯之後,直到茶葉發白,他把剩下的茶渣和裡面的臊子沫給了我。我直接用手拿着吃,感覺味道好及了,尤其是臊子沫的味道,堪稱人間美味。外曾祖父忍不住笑話我說:“簡直就是個饞鬼,手都不知道洗一下,饞死你!”我一聲沒吭,一個勁的拿着吃,鼻子嘴巴都是茶葉沫,外曾祖父看到我這個樣子,忍不住笑了。
早上草草吃了一些之後,外曾祖父準備去田裡勞作。那時他沒想着帶我去,打算把我寄託在鄰居家裡。可我死活不答應,哭着鬧着要去,扯着他的衣角,或許外曾祖父被我的誠意打動了,擦拭了我眼邊的淚水,說:“走吧,討債鬼!”我不禁開心的笑了,掛在眼角的淚水早被我的笑聲埋沒了。外祖父沒好氣的說:“真是個孫猴子,讓人變化莫測呀!”
我不禁高興的扛着鋤頭,搖搖擺擺地往前走着,外曾祖父在我身後緊緊地追着,生怕我磕着碰着,那種擔心是我不能體會的。
外曾祖父的田鋤的很疏鬆,幾乎看不出一點雜草,那些邊邊角角被他鋤的規規矩矩的,生怕漏掉一丁點兒。可見,外祖父也是種地的行家。
忙到快到午飯時,外曾祖父旁邊的鄰居氣喘吁吁地跑來,喊外曾祖父,趕緊回家吧,你家的寶貝要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