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忙,經常忙到大半夜,忙到再也沒有時間去坐火車去看蘇晨。
幾次打電話都是忙裡偷閒,上廁所的功夫回過去。
經常半夜還在加班,很多電話我都接不到。
但是我沒辦法,這份工作我很需要,我必須得爲我們的未來努力了。
我一直覺得我對蘇晨有虧欠,她喜歡的東西我沒錢買給她,有一次她生病去買藥,她自己付了賬。我沒有辦法,沒有就是沒有。
有時候甚至想,爲什麼在一起?我是不是耽誤了她?
直到父親告訴我房子有了,我突然覺得上蒼待我並不薄,和姐姐的一些問題都好商量,我一無所有,需要這個底氣去蘇晨家提親。
我興致勃勃的告訴了她。
出乎意料,她甚至沒有提出再見一面,直接告訴我,不用再死纏爛打。
我忽然,沒有了力氣,彷彿很久很久以來的堅持,都成了笑話。
從來,我對她就只有虧欠,那如果放手呢?
我回了一句“嗯。”
房子交鑰匙的那天。父親問我“你女朋友怎麼很久沒聽你提起??”
我低頭開門打斷了他的話“分手了”
他沒有說話。我看過去,他一臉的不可置信,大家眼裡,我們如此相愛,爲什麼會分手呢?
可是事實如此。
我等了一天,一個星期,一個月,又一年。
我以爲她會和從前一般,生氣歸生氣,會理解我,畢竟,我們相愛。等氣消了,就該回頭找我。於是她過生日,我買了生日禮物寄到了她的單位。
是很可愛的一直龍貓。我看到這個貓的瞬間,就覺得這隻貓的大眼睛像極了她。
房子也在這一年的時間裡,一切安排妥當,我發了信息問她“房子是你喜歡的粉色裝修,有你喜歡的公主牀和搖椅。你覺得好嗎?”
附帶了一張照片,是一張牀頭櫃的照片,上面空無一物。
當然,搖椅和長江七號在陽臺,我準備給她一個驚喜。
她喜歡的顏色也像她一樣孩子氣,粉色,確實是女生的顏色。
喜歡搖椅,喜歡長江七號。都是我喜歡的孩子氣。
她回覆“挺好。”再沒有多言。
我以爲,她該像從前一般,高興的回答,再喋喋不休的說自己的想法:唉你這個牀頭櫃可真是單調,爲什麼不擺上一隻長江七號?。又或者你爲什麼不理我?我就拿出我準備的驚喜。
說起長江七號,是周星馳電影裡的一個娃娃,我們一起看了那個電影,看的中途她突然哭的不能自己,雖然我不能理解,看個電影有什麼可哭的,我遞了紙給她擦了擦眼淚,“那給你買一個長江七號?”
她一邊擦着眼淚一邊居然又笑了,語氣歡快“好啊好啊,我喜歡。”
我“。。。。。”
後來送給她以後,她果然很開心,抱在懷裡說:這是我們的孩子,我們的孩子得有一個自己的名字,叫陳若若,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女子如水,長相如你,好不好?。
自然是好的,叫什麼都好,你說什麼都好。
斷不該是現在這樣冷淡的兩個字。沒有我想到的所有可能,不應該是這個樣子。
我從回憶裡晃過神,按着手機鍵盤,打出了幾個字“你能不能原諒我?”,想要發送的時候又想起她說不要死纏爛打,又刪掉換成了“生日快樂。”
“謝謝。”
我沒敢問她你是不是找了新的男朋友,你準備多會結婚,我答應你的做到了,假如我犯了錯,一年的時間夠不夠?一年的懲罰夠不夠?你願不願意,回到我的身邊?
因爲她語氣的淡薄和謝謝兩個字,我知道,一切,都晚了。
沒人知道我怎麼度過了那段沒有她的時光。
我生命中爲之努力的人,忽然離我遠去。我習慣性的拿起手機要撥打電話,手指點過去的時候突然想起不可以,又把手機扔到旁邊。
好像沒了要聯繫的人,手機都沒了作用。
我拼了命的工作,除了工作一刻也不敢讓自己休息,從前抽菸的我,蘇晨怎麼說也戒不掉,忽然就不想抽了。同事遞過來的時候,我拒絕了,“不好意思我戒了。”
下班回家以後,提着菜做着飯,看着粉色的一片和窗臺的搖椅。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獨,看着搖椅發呆,想象她坐在上面笑魘如花,懷裡抱着她喜歡的長江七號,嘴裡嘟囔着“相公,我想吃你做的糖醋里脊。”
我微笑“好,馬上做。”
眼前的一切再變成空。一次又一次,好像成了我生活中的習慣。
只是事實上,我的生命中,最愛的女子,已經從我生命中退場。
你如晨起的希望,我是末日的餘光。
如名字一般,蘇晨和陳末,或許命中註定,無法再有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