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猴子在我家漏風的老宅子中住了一晚,等到第二天天剛矇矇亮,我們就悄悄的起牀,離開了百里溪村。
離開村子,我們沿着百里溪河一路南下,直到天快黑的時候,我們終於來到了距離豐裕灣不遠的地方。
“你們看看,你們對這一代的景象是否熟悉”?
聽到我的話,王正夫妻倆連忙扭頭朝着四周張望,看了半響,最後二人搖了搖頭說道:“沒印象了,幾百年的時間過去,滄海已經變成桑田,曾經熟悉的故土可能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是啊,幾百年時間過去了,想要找到幾百年前的家,難上加難啊。依我看,不如就把你們埋在這裡,你們之前承諾的玉如意,我們不要了,把你們埋了,我們也好早點回家”。
“對這裡我雖然沒有了印象,可我知道我家院子的後面有兩座大山。滄海可以變成桑田,但是大山一般不會輕易消失”。
“前面就是豐裕灣了,在進入豐裕灣以前。我必須先把話說清楚,如果你們所講的豐裕鎮和豐裕灣沒有關係,我們就真的愛莫能助了。畢竟,百里溪河有幾百公里的長度,我們不可能沿着百里溪河一直找下去”。
見到王正閉嘴不言,我就當他默認了。於是朝着猴子使了使眼色,猴子會意,當先朝着前方走去。我們在靠近豐裕灣的地方,休息了一夜。第二天,趁着太陽剛剛攀上樹枝頭,我和猴子就帶着枯骨,走進了豐裕灣。
豐裕灣中生長着許多的柏樹,生在在豐裕灣中的柏樹和我們在城市中常見的圓柏、側柏略有不同。這裡的柏木被稱之爲花柏,花柏長得更高,樹冠散開看起來比一般的柏樹要龐大許多。
也許是因爲豐裕灣中遍佈柏樹的關係,陽光無法直射而下,所以豐裕灣中的溫度感覺要比其他地方陰冷許多,地面也要潮溼一些。
“老秦,你有沒有一種感覺,感覺好像有人一直跟在我們兩個人的身後?”。走在我身前的猴子突然停下腳步,對着我低聲說道。
“你有這種感覺不足爲奇,因爲我跟在你的身後啊!”。
“老秦,我知道你跟在我的身後,但是除了你之外,我感覺,我們兩個人的身後還有人!”。
我回頭朝着身後看了一眼,我的身後除了柏樹和茂盛的雜草之外並無他物。
“別自己嚇唬自己了,我們纔剛剛跨入豐裕灣,就算見鬼,也還早着呢”!我輕輕拍了拍猴子的肩膀,越過猴子,朝着一個小土坡走去。
在雜草叢中穿梭,用了十幾分鍾,我和猴子才登上小土坡的坡頂。站在小土坡的坡頂之上,舉目四望,只見四周全是綿延不斷的大山。按照王正所講,他家屋後有兩座大山連在一起,可這樣的地形,放眼看去,至少也有七八處。
“老秦,我們這樣盲目的亂走,終究不是辦法,我看那前面山坳當中有一個澆菜的老翁。我們不如過去問問他,問問他這裡以前是不是名叫豐裕鎮?”。
“澆菜的老翁”?聽到猴子的話,我不由自主的皺起了眉頭,並且再次朝着四周細細的打量了一遍。
“猴子,你講的澆菜的老翁在什麼地方”?
“怎麼了?你難道看不見,他人就在前面不遠啊!”。
我循着猴子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前方除了一片荒草之外,根本就沒有所謂的菜地,更加沒有所謂的老翁。
“猴子,我確實看不見,我想,你可能見鬼了!”。我輕輕的扯了扯猴子的衣襬,對着猴子說道。
“我真見鬼啦?爲什麼我大白天能夠見到鬼,你卻見不到”?
“因爲你陽氣偏低”,一邊說着話,一邊拍了拍背在背上的枯骨。隨着一陣陰風乍起,王正出現在我的身前。
“你看看前面緩坡下是不是有個惡鬼?”。
“不是什麼鬼都能叫惡鬼,前面澆菜的老翁,最多也就是個孤魂野鬼罷了”。
“管他是惡鬼還是孤魂野鬼,你現在去問問他。問問這裡以前是不是名叫豐裕鎮”。我白了王正一眼說道。
王正輕輕點了點頭,化作一陣風,飄到了前面不遠的緩坡上。不一會,王正就飛回到了我的身邊,聳了聳肩膀對着我說道:“那澆菜的老翁說了,他一輩子爲農自給自足,活動的區域不超過方圓十里,他甚至不知道這裡以前叫豐裕灣”。
“我去,這老翁身前過的日子可真是保守啊!”。猴子輕輕的撇了撇嘴巴說道。
“這段日子,我們夫妻倆沾染了你們身上的陽氣,實力受損得有些厲害。接下來,如果沒什麼大事情,請你們不要叨擾我們”。
“呦呵,我們現在是在幫你們的忙,你還敢在我們的面前裝大爺。你信不信樹爺我一會兒就拔出桃木劍,刺你兩劍!”。
“首先,我們的實力的確受損嚴重,其次,我們現在是在共贏合作,畢竟等到了地方,我還要支付你們一對玉如意”。
“你再……”。
“好了!”,不等猴子說完話,我插嘴問道:“你們受到我們身上的陽氣影響,實力下降嚴重。那麼我想問問你,你們身上的陰氣會不會對我們構成影響?”。
“影響肯定是相互的,不過,你們可以放心。我們身上散發出來的陰氣不會對你們造成太大的影響,最多令你們得一場小感冒”。
“我去,我說這幾天身上怎麼老是喜歡冒冷汗,原來是受到了你們的影響!”。猴子想了想說道:“我看,就在這裡把你們埋了得了!”。
“把我們埋在這裡,你們這一趟不就白來了嗎”?王正衝着猴子咧嘴一笑,就化作一陣陰風,消失在我們的眼前。
“老秦,你看這王正是不是越來越囂張了?”。
“他說的話也有道理,我們如果不想白走這一趟,就繼續往前走,儘快找到他口中所講的豐裕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