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紛紛行人稀,官道茫茫無盡頭。
財神鎮一別,分道揚鑣,牛黃往北走,龍凱往東去。能文能武望着他們離去的背影消失在大雪之中。
“隆冬無事,咋們賺點佣金吧,也快到年底了,山上缺貨呀!”能武道。
“你是怕雪地裡上山找糧食吧?”能文問道。
“今天一天吃了我們一冬的準備,要不你先回去。”能武說着向財神鎮的斬龍社方向走去。“
”去就去。“說着能文也跟了上去。
大雪下了三天三夜,太陽再次出來伸懶腰時,大地銀裝粉飾,在陽光的照射下,更是晃眼。龍凱艱難的在雪中行走,他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遠,走了多久,眯着眼縫一眼望不到頭,只能順着官道一直前行,他不累,他也不餓,他就是想回家,尤其是在這種一個人的情況下,沒有以往的打鬧、說話、對練,顯的很是寂寞,但面對這無盡的雪,也是一片無奈。
漸漸的看見城牆上的城樓了,他努力的試着睜大雙眼,他終於看到人家了,終於能夠吃上一口熱飯了,那個開心,那個喜悅,一個勁的朝着城門走去。
城門口一羣士卒正在清理道路上的積雪。
“這天,還有人出門?”一士卒看着遠處走來的龍凱。
“不是窮光蛋,就是窮光蛋。”一羣人哈哈大笑起來。
“咋們打賭,他肯定也是遭了山賊了,要不然這麼大的雪,誰沒事瞎跑。”
“大有可能。”
“兄弟,是不是遭賊了?”一士卒上前問道。
“遭什麼?你說清楚。”龍凱三天沒遇上一人說話,這會有點失措。
“我說你這一路沒事吧?哪裡過來的!”士卒們都圍了上來。
“我在石郡過來,一路都在下雪,沒事。”龍凱跺了跺腳上的雪。
“那就好,看你這打扮,也是名劍客吧,窮的話,快去看看最近的山賊榜文,有大賞金。”
“也奇了怪了,以前從來沒在我們這發生過這樣的事。”一士卒說道。
“我確實窮,窮的叮噹響,有給錢的事太好了,我去看看。”龍凱說着朝城牆榜文走去。
一羣士卒有些忙着去清理積雪,有些跟着看熱鬧,看這位年輕人能否接下這道一個月發了六次的榜文。
“小兄弟,這道榜文被接了五次了,死了五隊人馬,錢財雖說好,害命喲!”一年紀大點的士卒雙手互搓,哈着熱氣。
“我倒是想接,可我一個怕是不行啊!”龍凱看着榜文搖着腦袋。
“這位兄弟說的什麼話,算我一個。”背後站着一人,個頭不高,比龍凱低了一個頭,眉清目秀,全副棉裝,縮着一團。
“就你?算了吧。”龍凱打量了說話這人後,獨自向成內走去。
沒有變化的街道,刷過新漆的樓閣,令他最熟悉的地方出現了,龍凱看着藥仙齋三個大字,原地久久沒有動彈。
地方沒錯,大門緊閉,沒有一個人,龍凱順着熟悉的街道去了後門,門也是緊鎖着。
龍凱看四下無人,飛身進了後院,院內以是雜草叢生,乾草埋沒了小院,大雪厚厚的堆了一層。
當時龍凱和牛黃逃走時,龍凱根本沒敢帶那本古書,一直藏在茅房中。取了書,悄悄的出了後院,先找個地方吃頓熱乎的,心裡這麼想的,走道一家二層酒樓面前,大匾上寫着‘肉滿天’,這麼怪的名字,進去看看。
酒樓內客人倒是不少,龍凱上了二樓找了個邊桌坐下後,小二走上前來。
“客官,你要點什麼?”
“來點我愛吃的。”
“這…那…沒有…”小二不知是自己聽錯了,還是沒聽清。
“見拿手的上。”龍凱看着小二,想着自己從不在外面吃飯,這可差點弄出笑話。
“你們幾位?”小二本來想問幾道菜,可又怕得罪客人,這種事早也多見不怪了。
“就我一個人。”
“三位。”說話者正是今日在城門口遇見的矮個子。
“在下獨孤傾城,這位是我表哥,陳鵬飛。”獨孤傾城介紹完後,兩人便座了下來。
“兩位找我何事?”龍凱看着獨孤傾城和陳鵬飛,這陳鵬飛倒也英俊瀟灑,一看就知道是公子哥的派頭,大冷天,拿把紙扇,故作瀟灑,腰間玉佩晶瑩透亮,自然價值不菲,金冠錦袍,倒也不算冬裝。
“我們已經自報家門,你爲何不說出大名。”陳鵬飛問道。
“無名。”
“你,豈有此理。”陳鵬飛氣沖沖的摔了紙扇。
“無名,我看你今日在城外觀看榜文,不知有什麼想法?”獨孤傾城一把按住陳鵬飛。
龍凱心想,吃了一次虧,再也不敢大意,既然你這麼叫,我也就以後這麼稱呼,直到回到京都。
“獨孤兄弟倒是成大事者,言語得當,做事穩重,那我到要請教請教了。”龍凱本來聽了那些士卒談論後,也只是好奇看看榜文,不想竟遇上這麼個纏人的。
“客官,你們的菜。”小二這時候將菜端了上來,全是肉,清蒸,紅燒,油炸,醬汁。應有盡有,整整四大盆。
龍凱看在眼裡,饞在嘴裡。十年乾糧,熱乎飯菜也就算了,來這麼些好東西,嘴裡早就流口水了。
“燙壺好酒。”獨孤傾城對着小二說道。
小二轉身下了樓,獨孤傾城提起筷子便吃了起來,也不客氣。陳鵬飛這會氣還沒消,哪能吃的下。
“你們吃,我不餓。”
龍凱拿起筷子只顧望自己嘴裡夾。
“酒來嘍。”
看着小二下了樓,二樓客人不是很多。獨孤傾城壓低了嗓子。
“我是這麼想的,吸取前幾次教訓,上了年紀的不能要,人少力量薄弱,人多反而累贅。組織一隻精幹隊伍,滅了這羣山賊,現在大雪堆了這麼厚,他們暫時也不回走動,直接上去,連窩端了。”獨孤傾城連說再筆畫。
“那你說得多少人?”龍凱知道自己初出茅廬,哪敢不懂瞎說,只能細細聽獨孤傾城一一道來。
“五六個夠了。最起碼得找一名盾師,能以一抵百的那種。”獨孤傾城邊說邊吃。
陳鵬飛一個人喝着悶酒,一聲不吭。
“一名醫師,有點武學底子的最好,最起碼能自救。”
“其他主要攻擊手,武師就好。”聽着獨孤傾城說的津津有味,龍凱連連點頭。
“我表哥是本地人士,由他去物色人,我來選擇。事成之後,賞金對半。”獨孤傾城似乎已經感覺勝利在望,嘻嘻的說着。
“好吧,找人總要時間吧,我還沒地方住呢。”龍凱惆悵道。
“住他家吧!”獨孤傾城說着指了指陳鵬飛。陳鵬飛好像已經習慣了,瞪瞪眼也沒說什麼。
酒足飯飽。
“表哥,結賬。”
“怎麼又是我?”陳鵬飛一臉冤枉。
“陳兄,這次你先,我下次。”龍凱故作慷慨狀。
三人離開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