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媽媽這話一出,江澧剛剛舒展開來的臉立即沉了下來,眼睛如刀子一般的盯着吳媽媽和她手裡的那個匣子,嘴脣緊緊的抿着,眼神轉向江婉,眼神裡有噴怒而出的怒氣,道
“把這匣子砸開!”
李氏轉了轉眼睛,也沒有阻攔,甚至也沒有開口,連表面功夫都懶得維持了,一切都按着她的預想轉動着,江婉那個小賤人馬上就要滾出江府了,哦,不,或許不止滾出江府這麼簡單……
“喲呵,我說的沒錯吧,着匣子裡可就是有信哪!二姑娘還真是看不出來,內里居然如此的……,嘖嘖嘖,大家小姐……,連妾都知道,女兒家的可不能出去拋頭露面,更不呢過私相授受,二小姐居然還與這樣的男人發生了不正當關係,可真是要妾看了眼。”
容氏看到眼前的匣子,出言諷道,想法幾乎都寫在臉上,容氏看着江婉的表情彷彿看着一個娼妓一般,那尖酸刻薄的聲音也讓衆人都皺了眉,但是卻沒有一人出言反對。
而容氏卻以爲他們都認可了她的話,興奮了起來,如炮筒般的手舞足蹈的繼續開口道
“二姑娘十三歲便失了身子,居然還是大家小姐,嘖嘖嘖,大家小姐居然如此不要臉面,如此沒有教養……”
江婉聽到容氏的話,感覺有些好笑,容氏完全就是個沒腦子的,就算她真做了這事,可她畢竟是江府的人,容氏當着江府的人如此說,可不就等於在打江父的臉嗎,如此也怪不得容氏會失了寵愛,估摸如今江澧都後悔擡了容氏回來做姨娘了罷……
“容妹妹怎麼可如此之說,二姑娘無論做了什麼事,都是我們江府的小姐,怎麼可嫁給這樣的山野村夫,就算日後嫁不出去,姨娘養你……”李氏開了口,內心有些得意,她自然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表現自己的機會。
“呵,李姨娘怎如此肯定二妹妹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匣子裡有什麼現在可還不確定呢,莫非這信是姨娘藏進去的,我記得這匣子可是姨娘給二妹妹的呢……”
江心咬了咬脣開了口,看着李氏的眼裡滿是憤恨,這個李氏如今是越發得意了,在這樣下去,可不是要威脅自己母親的地位了嗎?還真是養虎爲患,當初母親就不該提拔這個賤蹄子!!
“李姐姐慣來疼愛二姑娘,又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呢,大小姐可莫要冤枉了李姐姐……”
依着江澧的林氏聲音柔柔弱弱的開了口,雖然心裡不大願意幫襯李氏,依附於李氏,但是日後江琳許人家的時候,李氏也好照顧着些。況且她如今也不得不聽李氏的。林氏眼神幽暗了些,看着李氏的光芒有些憤恨。
江心聽到林氏的話心裡有些不悅,她可是正經的嫡出小姐,這個林氏說到底不過是個賤婢而已,如今得了寵倒是蹬鼻子上臉了,莫非她還真以爲有了這虛無縹緲的寵愛便能翻了天了?李氏也不過是利用她罷了,尾巴倒是翹起來了……
不過如今這個場面她還真不好說些什麼,江心冷哼了一聲,似笑非笑的看了林氏一眼,便沉默了不再出聲。她自是不會爲了林氏這個小賤人而損了她一直以來和善的形象。江心愣生生的忍了下去。
江婉的也轉了眼看向了那個木匣子,那個木匣子便是那天早上出去之前領的木匣子,呵,她當時還在想爲何李氏那麼大方,居然把三百多兩銀子就這樣吐出來,原來在這裡還挖了一個坑等着她。
江婉連看都沒看翠屏一眼,而紫菊更是十分唾棄的看着翠屏。眼神有些紅通,她從小便跟在主子身邊,照顧着主子小姐,主子更是對她有着再造之恩,與主子小姐的感情也慣來深厚,她也算是老人了,什麼彎彎道道沒見過,她如今自然知道,主子小姐被人算計了。
而偏生連她自己也疏忽了,倒是被李氏給鑽了這個空子。平日裡翠屏看着是個好的,主子小姐如此落魄的時候也盡心盡力的照顧着,卻沒想道卻是一條潛伏着的毒蛇,竟然如此狠毒的陷害主子小姐。
“翠屏!!主子小姐要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定不會放過你!我紫菊在這發誓!!”
紫菊的聲音有些哽咽,紅紅的眼眶裡滿是憤怒的神情,嘴脣緊緊的抿着,身子更是十分憤怒的顫抖着,她張了張嘴,還想說些什麼,可最終還是沉默了下去。
只是那紅彤彤的要吃人的眼神依舊讓翠屏身子抖了抖,甚至在許多年後,翠屏都忘不了紫菊的這個表情,望着她一臉憤怒的表情,甚至隨時會撲過來給她一刀子一般,而最觸動她的卻是她眼底那真實的擔憂與自責和傷痛。
紫菊大約是真心疼愛主子小姐的吧……
翠屏有些觸動,看着紫菊和江婉有些欲言又止,擡了擡眸,望着沒任何表情的江婉,什麼話也梗在了喉嚨間。又深色黯然的低下了頭去。她最終還是犯錯了,又怎麼能奢求主子小姐原諒自己呢……
吳媽媽已經全部把盒子裡的銀子給倒了出來,一雙眼睛幾乎都快貼到了木匣子的內壁了,而她的手也一直摸着盒子的底部,甚至還不住的敲打着,吳媽媽聽到匣子的迴音時,眼睛一亮,顫抖道
“盒子底部……是空的!!”
吳媽媽的嘴脣都激動的有些打着顫,她再衆人目光下,顫抖的伸出手把匣子的底部揭開來。匣子黑色的底揭開之後,便能看到黑絲絨內襯下邊那個鏤空的夾層,夾層裡邊陡然的躺着一個白色的信封……
吳媽媽嘴脣抖了抖,眼神裡有一絲不可置信,愣神了兩秒鐘,手上的盒子差些掉到了地上,她看了一眼江婉,便僵硬的開口道
“盒子裡……,有信封……”
江澧面上給加陰沉了,聽到吳媽媽這句,也只是從鼻孔裡冷哼了一聲便算是應承了下來,而隨即他便示意吳媽媽吧信給呈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