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末動作一頓,眨着眼睛看着臉頰紅紅的夏子城不由的抿嘴笑道:“子城,你不會是在害羞吧?”
真是沒有想到這個男人這麼容易害羞,上次在酒吧的時候他身邊有那麼多的美女圍着,也沒有見他有一丁點的不自在啊。
夏子城乾咳一聲,故作淡定的走上前,坐在牀邊,用筷子將碗裡的麪條翻了翻後,挑起幾條湊到池末的脣邊柔聲道:“我不會做飯,你先吃這個將就一下,稍後我會安排一個保姆過來。”
“保姆?不,我不要保姆。”池末皺着眉頭道。
這次的機會這麼難得,她纔不要放棄讓一個保姆來這裡打擾她和夏子城的二人生活。
夏子城有些意外,想要說些什麼,但是看着池末一臉拒絕的樣子動了動喉嚨將嘴邊的話嚥下,轉而委婉的商量語氣道:“我的做飯水平你很清楚,你現在正需要營養,要是吃壞了肚子就不好了。”說着將筷子上的麪條再次往池末的脣邊湊了湊。
香味越來越近,池末嚥了咽口水,小心的張開嘴巴,因爲脣邊有道口子不敢張的太大,只好吃了一小口,然後嘟嘴道:“那你前幾天怎麼不讓保姆來?”
夏子城語塞。
前一陣子不是因爲她是故意訛上他的嗎,自然也就只當她胡鬧讓她吃些難吃的東西或許也能讓她一氣之下走之。可是卻沒有想到池末在吃的方面一點的都不挑,無論他做的再難吃,她也能吃上幾口,然後十分違心的對着他豎起大拇指。
而現在.......
想到池末身上那些青紫的傷痕,心裡驀地有些疼。
半天都沒有等到夏子城回話,池末有些不開心的垂下了眸子,然後吸着鼻子諾諾道:“你是不是不想管我,嫌棄我麻煩......”這些天她一直都很清楚,他對她的討厭,她可以假裝不知道,因爲無論怎麼樣她都可以低頭擡頭的見到他,可是現在他卻想要把她拋給保姆。
這,這不就相當於把她送到‘託兒所’嗎。
想到這層,池末的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般落下。
夏子城被池末這莫名的一哭弄得一下子慌了神,手忙腳亂的將碗放到牀頭櫃,然後湊上前,伸手捧起她的頭。
滿是傷痕的臉本就惹人心疼,再加上現在一臉的淚水,更是讓他有些呼吸不上來。
“怎麼哭了。好了,別哭了,你不喜歡保姆我不請就是了。”夏子城一邊哄着一邊的用指腹輕輕的拭去她臉上的淚水。
池末微微一怔,淚眼朦朧的看着夏子城。
他穿着校服裡面的白色襯衫,黑色的碎髮有微溼,眉宇間帶着一抹愁緒,狹長的眼角微斂眼眸裡的光幽暗,像是在心疼着什麼。
心疼什麼呢?
她的傷?還是她的眼淚?
“子城......”
池末動了動脣,聲音有些沙啞的開口。
夏子城擡眸,視線彼此交匯,當看到夏子城眸子裡的溫柔時,池末的心微微一顫。
“怎麼了?是不是臉上的傷又疼了?”夏子城皺着眉頭。眼淚怎麼說都是鹹的,要是碰到傷口肯定會很不好受。
池末被夏子城這麼一問有些不知道怎麼開口。其實她雖然從來沒有捱過這般打,但是內心還是很堅強的,一些小疼小痛忍忍也就沒什麼,倒不至於那麼矯情。
然而池末在夏子城面前,就是想矯情,說不準趁着她此時的可憐樣子還能爲自己討點福利什麼的。
池末的思緒轉了轉,然後突然一臉痛苦的道:“我感覺我臉好痛,又腫又漲的,子城你快點幫我吹吹.....吹吹就不痛了.....”
說着偷偷的用餘光瞥了一眼夏子城。
夏子城:“.......”
看着靠在牀頭演戲的池末,夏子城只覺得內心深深的無力。尤其是看到她一臉我不行了,要疼死了的模樣,他真是不知道該哭她這種時候還知道調戲他,還是笑她被人打成了豬頭模樣還能如此沒心沒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