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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指着屋內那十幾個宮女太監,這麼多人在,柳如絲應該不會有“想不開”的機會吧?
“好!”柳如絲點點頭。
見她這麼爽快的答應下來,楊芊芊安心不少,看來她應該不會尋短見什麼的,至少跟她說話,她的思路很正常,又同意讓這麼多人陪着,應該不會有事的。
“那我走了,你好好休息!”實在不忍心說明日給孩子準備入殮什麼的話,她想抱着,就抱着睡一晚,明日再說吧。
雖然昨晚並沒有睡好,可是今天發生了這麼多事,楊芊芊還真沒辦法就這麼沒心沒肺地去睡覺。
不得已,回寢殿躺了一會兒,也是睡不着,便索性叫了幾個人過來,讓他們分別去佈置靈堂,再吩咐內務府的人,去找上好的楠木小棺材,明日給柳如絲的兒子入殮。
不管怎麼說,那應該也算是個皇子,楊芊芊想想,就算宇文澤不想認,但是柳如絲現在算她姐姐,怎麼也算是個皇親國戚,喪禮辦的奢華一些應該理所應當。
宮人們自是有些猶豫的,畢竟皇上才大婚,乃是國喜之日,皇后娘娘居然要在皇宮裡辦喪事,這個……
“還不快去辦?!”楊芊芊柳眉一豎,那幾個宮人嚇得一個激靈,連滾帶爬地就出去了。
看着他們的背影,楊芊芊嘆息一聲,輕搖頭。
或者,有權勢有時候真的不是什麼壞事。瞧,有這麼多人怕你,願意爲你辦事不是?
難怪這麼多人喜歡着玩意兒,有時候,確實蠻好用的。
“唉……”可惜,她依然無法喜歡上這東西,即使她在發怒,她在立威,可是總感覺手上那權力不過是別人的,遲早有一點要還回去,半點歸屬感都沒有。
反正也睡不着,她盤腿坐了起來,橫豎身邊這會兒是徹底沒一個人了,先把最近發生的事情理理再說。
她就這樣迷迷糊糊和宇文澤拜了天地,以後的日子要怎麼過,心中真的是一點譜都沒有。
這個皇后當的也是莫名其妙的很,只是一想到是宇文澤的妻子,她就起一身雞皮疙瘩。
一想到有可能真正的“洞房花燭”她就想嘔吐,那種感覺,像極了**,跟自己親哥哥一樣的人物,怎麼男歡女愛呢?
想想就頭痛,腦海之中又想起那一抹紅影,今日在皇宮之中,那般放肆的笑,可是聽在耳中,如此刺耳,又淒涼。
他曾經解釋過他是酒後亂性,莫非,是真的?
只是那個時候的自己,完全聽不進任何解釋。大概,這就是所謂的關心則亂吧?
對於任何一個男人,包括宇文澤,她都能坐下來研究,探討,分析,最後得出結論,然後再安排下一步該怎麼做。
唯獨碰上這該死的紅衣妖孽,她往往都能下錯決定,做錯事,然後把自己的生活再攪得亂七八糟。
然而,即使他真的只是無意之間,和楊芊月有了孩子又怎麼樣?
難道自己就能原諒他,然後無憂無慮地跟他在一起嗎?
不,不可能的!
她無法想象自己看到其他女人頂着他的妻妾之名來找他,她會有什麼反應。
一定是……抓狂!
她沒有辦法跟別的女人分享自己所愛的人,在可以選擇的情況下,她絕不會與人共侍一夫。
除非她不愛那個男人,比如宇文澤。
她知道,即使宇文澤摟着十個女人在她面前表演春宮大全,她也不會挑一下眉。
但是宇文鐸卻不行,他不行。
只要知道他和一個女人有過肌膚之親,她就會崩潰,心痛地想要死掉。
大病一場之後,她的身體彷彿打開了一種應急機制,告訴自己,不要接近這個男人,因爲這個男人好似毒品,接近他,總有一天,自己會毒發身亡。
伸出右手,上面是一道道月牙形的新傷痕,還有血絲冒出,這是她剛纔一直不敢用右手去拉柳如絲的原因。
只有面對那個人的時候,她纔會用這種方式,來告誡自己,自己的心,曾經比手更痛……或者,現在一樣還是。
“娘娘,皇后娘娘,不好了,柳妃娘娘她……”心頭紛亂的思索被一陣尖銳的聲音打斷,一個宮女匆匆跑進來,氣喘吁吁地道,“柳妃娘娘自殺了!”
“啊?”楊芊芊趕緊起身,好在衣服昨晚已經換了比較家常的款式,頭上的鳳冠也已經摘了下來,這讓她輕鬆不少,“怎麼會這樣?”
“昨夜柳妃娘娘說要陪小世子一起睡,奴婢等不敢有違,放了帳幔就伺候她躺下了。可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柳妃娘娘居然摘下了頭上的髮簪放在手中,等奴婢等發現血流到牀下的時候,柳妃娘娘她已經……”
“一羣廢物,十幾個人看個人都看不住!”楊芊芊忍不住破口大罵,說話間人已經到了暖閣。
此話一出,屋內太監宮女齊刷刷跪了一大屋子,楊芊芊一愣,她倒沒想到會是這效果。
在宮裡住着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不過頭幾次雖然是東宮,不過沒長待,之後又一直住麗清宮。
麗妃娘娘和宇文紓都是比較和善的人,所以下人們也就比較隨意一些,偶爾宇文紓發發小脾氣,也見過跪着幾個人,卻沒看到過跪這麼多人。
“請皇后娘娘恕罪!”一羣人戰戰兢兢地跪在地上,好似待宰的羔羊。
楊芊芊忽然很厭惡這個稱呼,因爲這個稱呼,這些人,就必須跪在她面前誠惶誠恐。因爲這個稱呼,所以她可能永遠交不到朋友,背後被人詛咒祖宗十八代。因爲這個稱呼,她身邊可能永遠都是一些阿諛奉承的小人。
這樣生活在這金絲籠子裡,到底有什麼意義可言?
“都起來吧!”她嘆口氣,生存都不易,看着這麼多人跪着,她還能說些什麼呢?
轉身,走到牀邊,那報信的宮女忙叫住她:“娘娘,裡面血腥污穢,怕是要衝撞了娘娘的鳳體,還是等奴婢等收拾乾淨了,再……”
“本宮進宮之前是大夫,什麼血腥污穢沒見過?”楊芊芊斂眉,再不理會他們,一把掀開帳幔。
過見柳如絲身上都是血跡,她的脖子上,用簪子劃開一道長長的口子。
準確的說,是兩道,生生地剜去了脖子上長長的一條肉,那開口就像個笑臉。
看來,她是真的不想活了,不然,一個人,怎麼可能對自己下得去這麼重的手?
一簪子劃下去的時候,已經是勇氣可嘉,她還劃了第二道,非置自己於死地不可。
“你這又是何苦呢?”楊芊芊看着她,嘆口氣。
她昨天說,就當是重新投胎,重新來過,竟然,她真的選擇重新投胎去了,可笑自己昨天居然渾然未覺,沒有聽出她的話外之音。
“去找上好的棺木收斂了,她是本宮新認的姐姐,就以皇姐之禮打造棺木!”或者死,對柳如絲來說,是一種解脫。
她愛的人不愛她,利用她,她的兒子死了,她唯一的依靠都沒有了。活着,又還有什麼意義呢?
若是人人都能如她一般,赤條條來去無牽掛,也是件好事。
正安排着柳如絲母子的葬禮,就聽見遠處忽然叫:“碩玉公主駙馬到……”
楊芊芊一聽,差點跳了起來,三哥,是他來了嗎?
這都快兩個月了,他可算是來了。
三步並作兩步,走到暖閣門前,過見楊皓軒小心翼翼地扶着宇文紓,正往這邊匆匆走來。
“三哥,你什麼時候到的?”楊芊芊看着他們,不等他們回答,又問,“這麼冷的天,嫂子不好好臥牀休息,跑到這裡來做什麼?”
宇文紓笑道:“我已經好多了,太醫說我可以下牀走動了。再說了,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我哪能躺得住啊,要不是母妃死活不同意,我昨兒晚上就衝過來了!”
楊皓軒寵溺地看一眼自己的妻子,等她把話說完,自己才接口:“接到信我就緊趕慢趕地過來了,結果途中碰到大雪,封路,所以晚了幾天!”
“原來是這樣!”楊芊芊點點頭,又嗔怪地道:“三哥,你也該管管嫂子,我這兒亂七八糟一堆事兒呢,別嚇着嫂子了,趕緊帶她回去吧!”
宇文紓嘟嘟嘴:“太醫都說這些天我很小心,已經沒事了,孕婦本來就該多運動纔好生呢,我已經快四個月了。”
楊芊芊大概也知道,孕婦出了三個月,基本上沒什麼突發事件的話,一般都會比較穩定,別劇烈運動就沒事了。
楊皓軒看着楊芊芊笑道:“放心吧,有我在呢,能讓她出什麼事,就算我出事,也不會讓她和孩子出事的!”
“呸呸呸,少說喪氣話,什麼出事出事的,我們都不好出事!”宇文紓瞪他一眼,又看着楊芊芊,“芊芊,你說這兒出了不少事,難道除了昨天的事,又有什麼事?”
“柳如絲自殺了!”楊芊芊鼻子有些發酸。
“啊?”宇文紓驚訝地睜大眼,隨即嘆氣,“死了也好,乾淨,省得活在這世上太累!”
楊皓軒輕輕摟了一下她,沒有說話。
“我們去那邊屋子裡吧,裡面都是血污,嫂子有身孕,進去不好,我讓他們收拾一下再說!”楊芊芊看看外面太冷,想着讓他們想去寢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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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說着,卻見兩個小太監風風火火地跑了過來,一邊喊着:“皇后娘娘,不好了,不好了……”
“怎麼了,慌慌張張的?”楊芊芊立定站穩,做出皇后的威儀,她不認識這兩個小太監,說明他們不是鳳儀宮的人。
“皇后娘娘,申王爺要殺申王妃,誰也勸不住!”
楊芊芊往前走了一步,隨即又縮了回去:“這是申王的家事,與本宮何干?”
“是楊大人讓奴才來找娘娘的,說只有娘娘去了才能鎮住王爺,還說……”
“還說什麼?”
“楊大人還說,王爺他瘋了!”
“瘋了?”真的精神分裂了?
不知道爲什麼,楊芊芊腦海之中居然出現這樣的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