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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玲瓏想了想：“也好，可別幫倒忙啊！”
“放心，以前我們經常給如月打下手！”楊芊芊一手拉着綠兒，原本笑意盈盈的臉，忽然一沉。
如月，她們再也嘗不到她的手藝了呢。
“小姐，我忽然好想如月！”綠兒眼圈一紅，“她要是在，我們此刻就自由了，多好。”
楊芊芊拉一下她：“她此刻在，看到自己的丈夫就要被打落下臺，心裡肯定也不好受，估計都不知道站在那頭，現在，她也算清淨了。”
綠兒低頭不語。
“好了，我們現在都是生死未卜，笑笑吧，別太傷心，說不定啊，咱們很快就能見到如月了？”楊芊芊半開玩笑着道。
“哎呀，別這麼悲觀，就算你們不相信我，也該相信門主不是？”白玲瓏笑起來，“快，高興點兒。”
楊芊芊和綠兒對視一眼，咧嘴一笑，點點頭：“也是！”
三個人開始往廚房進發，其他玲瓏閣的姑娘們便開始收拾桌子。
“有點事做，省得胡思亂想。”楊芊芊笑起來，目光卻不由自主移向南城門的方向。
“別太擔心，門主都安排好了，姬將軍出面，禁軍會走一半。”白玲瓏安慰道，“你以爲，姬家軍的機密分隊是那麼好調走的嗎？”
楊芊芊一愣：“什麼意思？”
“那可都是搞情報的高手，姬家軍訓練了幾十年，豈是別人說調走就調走的？”
“莫非，你們那麼早就已經定下計策了？”楊芊芊皺一下眉頭，“這麼說起來，你們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宇文澤的計劃，可是如果是那樣，你們又怎麼會落到這個地步？”
白玲瓏嘆口氣：“計劃趕不上變化，其實當時也是事出突然，不過無極門趕緊做出了反應，算是最快的了。門主……當時是先皇后，她決定犧牲自己，來宣佈無極門的失敗，讓先皇和當今皇上以爲無極門真的被消滅了大部分力量。事實上，我們真的豁出去一些精英，也讓他們端掉了幾個老窩。可是他們不會想到，無極門百年下來，到底有多麼根深蒂固。”
楊芊芊的手，有些發抖：“鳳皇后，是早就料到了，是不是？一切你們都安排好了，這麼久之前都已經安排好了，居然一絲風都沒漏？你們好可怕！”
白玲瓏這纔看到她的臉色有些不對：“芊芊，你別胡思亂想，我想門主不是故意瞞你的，這些計策，其實是先門主定的，她決定用自己的命，換先帝的命。”
“但是他畢竟照做了！”楊芊芊嘆口氣，“我現在想想，都很可怕，可你們做的滴水不漏啊，我覺得你們太可怕了，順帶，我之前只是覺得他裝瘋很可怕，可是這麼龐大的計劃，我覺得他更可怕了。”
“放心，他再可怕，也是愛你的，最愛你的。在外面，他是叱吒風雲的大男人，在家裡，是任你打罵的小男人。”白玲瓏趕緊安慰，“你就把他當你相公就成了，其他都可以忽略。”
楊芊芊皺皺眉：“我都已經身在其中了，怎麼可能把那些事情當做沒發生過？再說，他還利用我嫁給宇文澤的事情，裝瘋賣傻，我當皇后，是不是也是你們計劃的一部分？”
“這……”白玲瓏抿一下嘴，“其實當時門主在禮堂之上發作，是計劃之外的事情，他真的撐不住了，只是你又刺激了他，讓他又回到了我們計劃之內，不過裝瘋是臨時想到的，只是正好有你這個契機罷了。”
“合着半天，他裝瘋還是我逼的呀？”楊芊芊有些不服氣起來。
“行了，好了，我們吃飯！”白玲瓏將做好的飯菜一碗碗往外搬：“我們好好吃，等他們凱旋歸來。”
楊芊芊仰頭看看：“這都快天亮了，怎麼還沒打完？”
正說着，就看到有個女子跑了過來：“姑娘，夫人，打進來打進來了，門主打進來了！”
“真的？！”白玲瓏和楊芊芊一下子站了起來，“到哪兒了？”
“打進宮了！”那女子道，“姬將軍率軍打進宮去了，門主這就過來，說要親自來接夫人。”
“真的？”楊芊芊喜上心頭，將剛纔的那些糾結一時間先壓了下去，此時此刻，她只想見他，心中只有他。
“就快了！”那女子跑得氣喘吁吁，喘口氣，“我來的時候，門主正交代軍師和簡王爺一些事情，夫人別急，先等等。”
“不用等了，我到了！”門口，傳來妖魅而熟悉的聲音，楊芊芊在那一瞬間，忘記了所有的糾結和焦急。
紅色的身影，就這樣出現在玲瓏閣的門口。
只是一天一夜的時間，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再見面，彷彿人都老了一圈，有種輪迴一世，再世爲人的感覺。
“你來了……”她的話語，竟有些淡漠，只是聲音間的顫抖，出賣了她故作鎮定的內心。
“是，我來了！”他站在原地，四目相對間，有種暗波流動。
都懂的，他們都懂。
四周的人已經很識相地各自離開，偌大的玲瓏閣大堂內，只有他們兩個人而已。
良久，他走上來，拉住她的手：“你的手好涼！”
“你的手好暖！”
他們相視而笑。
“對了，跟我去一個地方！”宇文鐸忽然拉過她，急匆匆往外走。
“去哪裡？”
“去了就知道了！”他扶她上馬。
一路上，京城各處交通要道，已經快速由姬家軍佔領。
“你們的計劃很周密啊，是不是不管宇文澤什麼時候攻打，你們都有必勝的把握？”楊芊芊忽然想起點什麼來。
宇文鐸笑起來，敲一下她的額頭：“聰明，所以我根本不介意他到底是用你換七天還是七十天，反正只要他敢打，就是自取滅亡！”
“你好狡猾！”楊芊芊嘟嘟嘴，“藏着姬白簫，讓他的情報支隊對禁衛軍策反了是吧？他們的作戰計劃，你估計早就知道了，是吧？”
“你都知道了啊？”宇文鐸皺皺眉頭，“玲瓏也是，對你說這麼多做什麼？”
“不許說她！”楊芊芊瞪她一眼，“以後她和我就是同盟軍了，我都對她說了，你要是敢罰她，我就敢罰你！”
“不是吧，你們女人的友誼怎麼來得這麼快，才認識多久啊？”宇文鐸哀嘆，“那我不是什麼事情都讓你知道了，以後沒秘密了，看來以後不能讓玲瓏做我的心腹了。“
“除非她自己不願意，不然不許隨便給她調動職位，有她在你身邊，順便幫我看着你身邊那些鶯鶯燕燕，讓她們沒有接近你的機會！”
“這麼快就想着在我身邊插暗哨了？”宇文鐸呶呶嘴，“越來越有悍婦的樣子了。”
“去！”楊芊芊用手肘頂了一下他的肚子，聽到身後傳來呼痛聲，才訕訕收了手。
“到了！”耳邊傳來低喃。
擡頭，正是紅牆琉璃瓦，高聳入雲，巍峨莊嚴。
“你帶我到宮裡來做什麼？”難不成現在就登基當皇帝，冊封她當皇后嗎？
不急於一時吧？
“帶你去見一個人！”宇文鐸拉着楊芊芊策馬，直接往宮裡走。
宮裡的次序倒是還算嚴明，只是各路士兵已經全部佔領了各個宮殿，不過沒出現電視劇裡經常演的那些“打砸搶”的場面，看起來，姬白簫治軍十分有力。
“到了……”宇文鐸話音剛落，楊芊芊耳邊就傳來一聲慘叫，“啊，求求你們不要，我還懷着孩子，我肚子好痛，你們放開我，好不好……”
“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楊芊芊立刻就聽出是南宮月娥的聲音，“你們要做什麼，她可是孕婦！”
“你還是關心她？”宇文鐸看着她，“她害死了如月，還常常跟你作對，這樣的女人，早就應該給她點教訓了。”
楊芊芊趕緊跑了進去，果然看到幾個士兵正架着南宮月娥，將她幫在了牀上。
“你打算怎麼處理她？”楊芊芊回頭看着宇文鐸。
“你想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宇文鐸笑道，“不過這個女人既然那麼想跟你搶男人，不如多給她幾個男人好了，你說他們是一個個上，還是一起上！”
“她還是個孕婦！”楊芊芊皺眉看着她。
“那又如何？”宇文鐸還是在笑，“孩子又不是我，難道是你的啊，這麼緊張幹嗎？”
“你……”楊芊芊沒好氣地道，“是，我是很氣她，所以我從此以後不會再管她的事情，但是你們這麼做太沒人性了，就算是對付一個陌生人，我也會出來反對的，更何況，她現在是個孕婦。”
宇文鐸嘆氣：“你還是關心她的，你還是要爲她求情嗎？”
楊芊芊瞪他一眼：“我純粹只是看不慣你們的手段，太齷齪，太殘忍了，我原來是個大夫，雖然沒有懸壺濟世的雄偉心願，可是好歹也知道醫者父母心，你們怎麼忍心這樣對付一個手無寸鐵的孕婦？”
“可她是個惡毒的女人！”
“再惡毒，孩子總是無辜的！”楊芊芊冷冷地瞪他，“更何況，她除了對我耍點小伎倆，就是如月的事了。可如月的事，始作俑者是宇文澤，她不過是個被利用的工具罷了！”
兩人正對峙，卻見有個小兵匆匆跑了過來：“王爺不好了，政和殿起火了！”
“怎麼回事，說清楚！”宇文鐸沉了臉。
“兄弟們打進宮的時候，其他各宮都投降了，唯獨政和殿大門緊閉，姬將軍派了一千人去攻打，久攻不下，剛想加派援兵，卻看到殿內濃煙滾滾，火光沖天！”
“我先去看看！”宇文鐸看了看楊芊芊，再看看那幾個等待命令的士兵，“你們在這裡，聽夫人的，她說怎麼做就怎麼做！”
說罷，跟着那小兵就匆匆走了。
留下來的士兵面面相覷，然後齊齊轉向楊芊芊：“夫人，怎麼辦？”
楊芊芊皺一下眉頭：“還不快放人！”
南宮月娥已經哭昏過去，此刻又悠悠醒轉，繩子一送，她忽然慘叫一聲：“肚子……肚子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