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倫山對身邊最親近的人,都有所防範,可見其多疑之深的性格。看到東院狼蛇現身,像是必定有人動了機關。東院內的人是絕不會動那機關的,他們深知其中利害,想必,肯定是那外來之人。
且說,那王越,聽到侍衛的稟報後,穿戴好衣服,向義父的房間走去。此刻,王倫山,正在客廳中等着王越,他早就猜想到,王越會親自來問他。
王越匆匆的走進來,看到義父端坐於客廳的正坐上,神色嚴肅。他心中暗想,看來,義父很看重東院的這件事情,想必是極其嚴重的事情了。
王越站定後,俯身恭敬的說道:“義父,剛纔聽侍衛稟報說,您讓孩兒去東院拿人,可是,孩兒並不瞭解,這東院的地形啊。”
“恩,這個我是知道的。讓你去,是想讓你瞭解東院的地形,你過來,來看看這東院的地形圖。”王倫山用他那渾厚的聲音說道。
王越緩緩的走上前去,立於書桌前。只見,那桌子上,放着一張東院的地圖。王倫山低聲的告訴了王越,關於東院的地形,地勢,還有機關陷阱位置。
那狼蛇的暴怒聲,也驚醒了正在熟睡的上官靜雨。她猛然的坐起身來,神色慌張的看着周圍,在心中暗自問道:“這裡是哪裡,發生什麼事了?”
“來人啊。”上官靜雨驚慌的喊道。
紫竹和墨塵都睡在偏廳裡,同樣也被那恐怖是聲音驚醒。當聽到小姐的喊聲,都趕緊起身,小碎步跑到小姐的臥房。紫竹找來火摺子,將屋子裡的蠟燭點着。墨塵拿着一個點着的燈盞走到上官靜雨面前。
上官靜雨看到有人來了,心也漸漸的平靜了下來。墨塵走上前去,關心的問道:“小姐,您怎麼了?”
上官靜雨盯着墨塵和紫竹看了良久,方問道:“這裡是哪裡?”
“小姐,您這是怎麼了?這裡是您的家啊?”
“家?”上官靜雨默默的思索着。
她擡眼再次看看這周圍,又看看紫竹和墨塵,她這纔想起來,自己現在身處何地。她慢慢的說道:“剛纔,我做了一個怪夢,還聽到一聲恐怖的叫聲。將我這魂都嚇飛了,竟然忘記了自己所處的這個新的環境。”
“哦,呵呵,我一失神竟然忘記了。”上官靜雨微笑着說着。
紫竹和墨塵眼神相互交換了一下,竟都忍不住笑了起來。心想,這個小姐,也真真的太幽默了些。見二人笑,上官靜雨也隨和着笑了起來。
王倫山將東院的地形地勢詳細的講給王越聽,王越細細的聽着,惟恐落下一句,也恐以後,走錯了,那樣的話,麻煩就大了。如果有一步走錯,可能就把命搭進去了。
王倫山設計的這東南西北院落中,每個院落和每個院落設計的機關陷阱都不一樣,讓人難以捉摸。上官靜雨所在的西院,院內並沒有機關,只是,在各個房間內,還有在院落的周圍都佈滿了機關。房間中,也有暗道,是以便逃生之用。
“我剛纔講的都懂了嗎?”王倫山講完後,平靜的問道。
“都聽懂了。只是……”王越推推吐吐的說道。
“有話就說,別推推吐吐的。在我面前還罷,如果,在外人面前也這樣唯唯諾諾,簡直成何體統!”王倫山看到王越這樣推推吐吐的說
話,心中的氣就不打一處來。厲聲斥罵道。
“義父,孩兒並沒有去過那東院,更是不熟悉那裡的地勢地形。儘管,您剛纔詳細的講給孩兒聽,但是還沒有熟悉,孩兒也是不敢立刻就去東院拿人啊。”王越低聲說道。說完後,擡眼看了王倫山一眼,又趕緊低下頭去,等待王倫山的決斷。
“唉,你什麼時候變的如此膽小了?我不是給你說過了嗎,這東院的地形是這幾個院落中,最簡單的。只要你避過那幾道機關,就可以輕鬆的進去。”王倫山再次重審道。
其實,並不是王越膽小,只因,他深知這院落中,地勢地形極其複雜。沒有百分百的把握,他還是不敢魯莽行事的。
見王越在一旁默默不語,王倫山嘆聲說道:“罷,罷,罷。不去就算了,改天有空去熟悉一下東院的地形。以後,也好辦事。”
“是,義父。”王越說完,立於一旁。
“你還站在那幹什麼,我這裡沒事了。如果,你也沒事的話,就回去睡覺吧。”王倫山不耐煩的說道。
“義父,孩兒,有一件事情,很是好奇,不知該不該問。”王越小心翼翼的說道。
“什麼事情,說說看。”王倫山見王越心中有事,疑惑的問道。
“孩兒,剛纔聽到一恐怖的叫聲,像是狼的叫聲,但好像又不是。接着,孩兒起身,走出房門外,向四周看去,看到在東院的方向,有一直立的赤紅色火焰,好像要燒到天邊一樣。剛開始,孩兒以爲,那可能是東院失火了。但再細細看去,那火焰時而向上,時而向下,時而彎曲,最後又突然消失在空中。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王越細細的說道。
王倫山早就猜到,王越要問他關於狼蛇的事情,但還是認真的聽完了剛纔王越的描述。
關於這狼蛇的事情,王越也是不知道的。知道這件事的,也不過兩三個人而已。
王倫山沉默片刻,接着說道:“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但是,這件事,你可不要告訴其他人。”
王倫山之所以向衆人隱瞞關於狼蛇的事情,一則,因爲那狼蛇乃是兇猛之物,惟恐人們知道了,從心中感到畏懼。二則,因爲,王倫山怕有人知道了狼蛇,而加害於他的狼蛇。
自從,上官靜雨的出現,也就是王倫山,知道自己還有女兒以來。他想看了很多,覺得,什麼都不再那麼重要了。對於,很多事情,他感覺也不必太過於隱瞞。他覺得,他應該找一個值得信賴的人。
人多了,事就多了。而且,他現在也老了,什麼事情都要親力親爲,身子確實有些吃不消了。他想找一個,自己信得過的人,將自己的一部分事業交付於別人。這樣,他也就有時間陪陪自己的女兒。此刻,他覺得,什麼都不如親情重要。
當看到上官靜雨的那一刻,他那緊閉了十幾年的心,瞬間打開了。以前總是嚴肅的臉,現在時常會露出溫暖的笑容。
王越感受到了義父的變化,現在的義父不像以前那樣嚴肅,也不像以前那樣多疑了。他深知這是因爲上官靜雨的出現,是親情,讓這個鐵骨男人,變的柔情似水了。但王越,還是喜歡以前的義父。以前的義父,在他的心中,一直都是鐵骨的英雄形象。而此刻的義父,他覺得,和一般的平凡世俗
的男子,本質上,已經沒有多大的區別了。
由於義父的改變,王越從心裡不喜歡上官靜雨。他感覺,王倫山之所以失去了以前的銳利和嚴肅,都是因爲上官靜雨這個人的出現。
王越是王倫山一手拉扯大的,他一直將王倫山作爲自己的偶像來崇拜。他喜歡義父銳利的眼神,嚴肅的表情。在很小的時候,他就在心中,暗下決心,等長大了一定要像義父一樣,有他那樣的銳利的眼神和嚴肅的表情。也要像義父一樣,做一番大事業。
隨着年齡的增長,他慢慢的知道了義父心中的秘密。那是在他十三歲的時候,他無意間看到了義父書房中,珍藏的那幅畫,那幅畫着和上官靜雨幾乎一模一樣的女子。只是,那畫上的女子,更加美麗,而且,臉上並沒有疤痕。他當時看着那畫中的女子,竟然也有些癡迷。但是義父的突然到來,而且,後來,義父對他的嚴厲斥責,他對那畫中女子的癡迷徹底打破了。
他知道,那畫中的女子,是義父愛的女人。那個女人,能讓平時正常的義父瘋狂。爲了那幅畫,義父第一次,打了他。而且,以後,都不准他進義父的書房。
這件事情以後,他就不喜歡一切的女子。他怕,他怕自己沾染了女子,也會向義父那樣,失去理智,變的瘋狂。
當他第一次看到上官靜雨的時候,他就明白,義父肯定又會變的瘋狂起來,但他沒有想到,義父的舉動和言行是那樣的瘋狂,甚至到了癲狂的狀態。
他對義父的這點是極其失望的,只是,他不敢對義父說。他怕再次提到那個女人,會讓義父做出一些不可思議的事情。
王越曾在心裡,暗暗告誡自己。不會喜歡上任何一個女人,更不會愛上任何一個女人。他要保持清醒而理智的頭腦,他以後要做一個冷銳的人,還要做出一番大的事業。
王越自顧自的在心中想着,全然沒有注意到王倫山的舉動和言語。王倫山看到王越在一旁呆立着,還以爲他中邪了呢,走上前去,關心的問道:“越兒,你沒事吧?”
“哦,義父,我沒事,只是,剛纔在想,那個赤紅的東西到底是什麼?”王越驚醒了過來,慌忙的說道。
“恩,那個是狼蛇。”王倫山轉過身去,慢慢的走回座位上,並坐了下來。
“狼蛇?那是什麼東西?”王越疑惑的問道。
“狼蛇,他是一種極其兇猛的動物。他那體型龐大,身子猶如這樑上的柱子。他的頭是狼頭的模樣,而他的身子,卻是巨蟒的形狀。而且,這種動物,除了頭是黑色的以爲,全身赤紅。而且,他那身子,熾熱的猶如在火中烤制的烙鐵。如果,人的身體,被他那赤紅的身體纏住,肯定會被燙死的。”王倫山細細的說着。
“哦,竟然有如此厲害之物。”王越聽着義父口中所述之物,感嘆的說道。
“是啊。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啊,呵呵。”王倫山微笑着說道。
“義父,那這狼蛇,現在所在何處?”王越好奇的問道。
“在東院。”王倫山簡單的回答道。
“哦。”
“你且不可去因爲好奇而去探究這個,小心傷了性命。”王倫山不放心的囑咐道。
“是,孩兒明白。”王越利索的回答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