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盡力氣嘗試了幾次,也未能把鞭子抽回。
心頭怒火更甚。
眼一轉,心下動了殺機……
覃寶山不卑不亢,反而一躬身:“將軍容稟,適才我發現了線索。又不知道是不是將軍您要找的人,我家捕頭正遲疑要向將軍您稟明,將軍您就察覺了。將軍果真神人也!”
他豎起大拇指誇讚。
“哦?”
將軍嗤笑,拽着長鞭的力道總算放鬆,“你發現了什麼?說!”
覃寶山趁此機會趕忙放開長鞭。
“回稟將軍,之前經過城牆下方,我發現城牆上有少許血跡。瞧顏色還應該是最近留下的。卻又不敢肯定是不是將軍要找的人留下的,所以才……”
那名將軍大喜:“在哪裡?速速帶我等過去。”
“是,將軍。”
覃寶山趕忙低頭,悶聲不吭走到前頭帶路。
即便如此,依然得到了那名將軍的重點“照顧”,掃向二人的目光就像在看死人,連聲冷笑。
覃寶山一顆心都提了起來。
今晚這雪夜,意外的漫長啊!
錢七也懸着一顆心。
覃寶山有沒有發現什麼,他和他一前一後走在路上,哪裡有發現?眼下分明是他哄騙將軍之言。這等藉口,只能拖得一時半刻,可稍後若是將軍察覺是騙局,發起怒來,恐怕……
“都走了這麼遠,你說得血跡在哪兒?”
那將軍也不傻,走過兩條街後,便開口詢問覃寶山。
將他上下一打量:“可別告訴本將,是你記岔了。本將會以爲你在造謠,故意哄騙本將?”
“將軍您莫急,那處血跡就在前面不遠處。”
覃寶山神色淡然。
他確實看見了街口有一處血跡,被爲難時,下意識說了出來。
等一行人當真返回街口,找到那處血跡時,那名將軍明顯高看了覃寶山好幾眼。他沒想到,這個憨厚的泥腿子居然說得是真話。
“給本將搜,拿好你們手中的畫像,順着這條街道挨家挨戶的搜。誰若是不配合,膽敢反抗者,格殺勿論!”
“是!”
衆人急忙散開,開始查找那欽命要犯的下落。
此刻的覃寶山絲毫沒有察覺,他不過是隨意拿來做藉口的血跡,居然還真是那“欽命要犯”留下來的。
他更不知道,那名“欽命要犯”眼下就藏在他和夏梓晴的小宅裡。
甚至,夏梓晴正在對他進行救治!
陰差陽錯,事情朝無法預料的方向發展了。
這一晚,流楓城內無數人都沒睡着。不管是被蠻橫的官兵強行從被窩裡拖出的普通老百姓,還是一條街之隔的縣衙裡,根本就沒休息的縣丞等人,正焦急地等待着事情進展。
就連距離縣衙不遠的獅子大街上,夏梓晴也爲了那個高燒不退的男人焦頭爛額,忙忙碌碌。
外面大雪阻路,不便外出抓藥,她能做得,也唯有物理降溫這一辦法了。
可對方的高熱來勢洶洶,不但不見下降,反而燒得人事不省,呼出的熱氣都帶着火一樣的溫度。眼看再拖不下去,她乾脆撂了挑子。
“這樣下去不行,不吃藥根本無法退燒。得去抓藥,這樣他還有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