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姑娘,不管怎麼說,這燕京你是去定了。送穆姑娘上車。”完顏洪烈說道。
根本用不着其他人押着,蘇影自己爬上了馬車。對上了歐陽克譏誚的神情:“穆姑娘,我們又見面了。”
蘇影面對這樣的歐陽克選擇了沉默,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兩天到了沒回去,不知道如何解釋她是穆念慈這件事情。歐陽克一直盯着車窗外,臉上始終是冷漠。
“穆姑娘定是幸福的。”歐陽克突然說道。“小王爺肯定會帶着武穆遺書來燕京找你的。”
“他來不來燕京跟我沒關係。”蘇影說道,她從來都不管別人的事。
“呵呵。。。”歐陽克轉過頭去,“小王爺可是真心喜歡你的。”
蘇影皺起眉頭,有些怒道:“他喜歡誰跟我沒關係,我不喜歡他。”
“是嗎。”歐陽克悠悠說道,望着窗外,不久前,他也這樣和一個女孩子坐在馬車裡,可是那個女孩子卻再也不回來了。不由扯起嘴角,苦笑一下。
蘇影不喜歡看他這個樣子,看到他這個樣子,自己的心裡也是一陣刺痛。正準備開口的時候,外面馬聲嘶鳴。
蘇影撩起簾子往外看,他們已經被蒙古兵給圍住了,回頭對歐陽克說了句“你自己小心。”躍下馬車,就地一滾,躲過幾個蒙古兵的襲擊,手裡沒有武器,蘇影伸手狠狠捏住一個士兵的脖子,一使勁,那蒙古兵便脖子一歪,死了,蘇影拿過他手裡的兵器,轉身擋住了另外幾個蒙古兵的兵器。
蘇影殺人從來將就的都是快很準,雖說來這裡碰到了許多高手,讓她吃了虧,但是對付這麼幾個小嘍囉士兵還是綽綽有餘的。
“放箭。”蒙古兵那邊響起了一聲命令,這邊的蒙古兵忙撤了回去。“嗖嗖嗖”箭聲不斷響起,蘇影就地一滾,躲過那些箭枝,站了起來,與完顏洪烈一種示威站在一起,隨時警惕着箭枝飛來的方向。
歐陽克有些着急地看着這混亂的場面,見王爺身邊的侍衛死傷衆多,再這樣下去,王爺便會有危險。他恨自己的雙腿廢了,沒有能力去保護王爺。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他們一個個倒下。
“小心!”又是一陣箭雨襲來,蘇影及一干侍衛立即打落飛來的箭枝。
“不要。”蘇影突然喊道,就在她轉身的時候看到一枝箭正從馬車後面直直射入,穿過了歐陽克的右胸。沒做多想,躍進馬車,看着歐陽克胸前一片鮮紅,眼淚吧嗒吧嗒地掉了下來。
“穆姑娘,你。。。”歐陽克忍着疼痛,奇怪穆念慈此時的反應。
“我不是叫你小心了嗎?”蘇影雙手顫抖着,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自己身邊沒有止血的藥,不敢拔箭。
歐陽克看着眼前的穆念慈,有種見到了蘇影的錯覺,搖搖頭,眼前的人明明就是穆念慈,蘇影早就離去,不再回來了。自己又在奢望什麼。
外面喊殺聲響成一片。蘇影管不了那麼,“我帶你走,我找人救你。”說完就坐到車伕的位置,揮起鞭子就要趕着馬車離去。
“穆姑娘。。。”歐陽克拉住她的衣角。微微搖搖頭,“不要,太危險。。”若不是自己太無能,又怎麼會這樣。
還好完顏洪烈一行人還是很厲害的,最終打退了蒙古兵。
蘇影不敢看歐陽克痛苦的模樣,在馬車外走來走去。讓精通包紮的侍衛進去給歐陽克包紮。直到那個侍衛出來了,她纔敢進去。此時的歐陽克已經痛暈過去了。
因爲各個路口都有蒙古兵設下的埋伏。他們不得不棄大路而改走小道。小道不能通行馬車,於是,歐陽克便是由幾個侍衛擡着走的。
歐陽克醒來過後就發現自己是被擡着的,擡眼望見穆念慈就在自己的身邊走着。想到昨天她居然爲自己而哭,心裡疑惑不已。自己跟這穆姑娘並沒有多做接觸,她爲何如此。輕輕了動了一下身子,右胸一陣抽痛,他不由得悶哼一聲。
聽到他的聲音,蘇影回頭,發現他已經醒了。忙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歐陽克不願看她關心的樣子,低着頭不再理會她。她的關心總是會讓他想到另一個人,那個離開了就沒有再回來的人,心裡終是沒法忘記,記住了她的好,也記住了她的絕情。
之前在馬車裡沒說,現在急着趕路,況且周圍都是完顏洪烈的人,蘇影更是找不到機會告訴歐陽克。
大家一路長途跋涉,翻山越嶺,一個個都疲憊不堪,在一處懸崖處休息,歐陽克望着那深不見底得深淵。
完顏洪烈走了過來。歐陽克說道:“王爺,你們還是丟下我走吧。親身上路,去實現你們的宏圖大業。”
“那你呢?”完顏洪烈問道,見歐陽克盯着外邊的懸崖,“你哪兒的去不了,難道你想死?”
“我告訴你,男兒只有戰死沙場,絕不可以自我輕生。”完顏洪烈說道。
“生命的價值並僅僅是一雙腿,而在其勇氣和靈魂。”
歐陽克聽了,一陣苦笑,勇氣和靈魂?連心都沒了,哪裡來的靈魂。
“王爺,在那邊發現了一個人。”一個侍衛跑過來稟報完顏洪烈。
“帶上來。”完顏洪烈說道。兩個侍衛押着一箇中年人過來。
“師兄!”蘇影見來人竟是師兄青林。
“師妹,果然是你,我遠遠地瞧見這邊有一隊人馬,其中一人甚是像你,本想湊近了看,卻被發現了。沒想到真的是你。”青林激動地說道,能不激動嗎,他去臨安辦完事回去後,發現師妹還沒回去,師父急着把他大罵了一頓,並讓他趕緊出來找她。
“師兄,你來的正好,你過來看看。”蘇影拉着青林來到歐陽克身邊,“師兄,你趕緊看看他的傷。”
青林把過歐陽克的脈,皺起眉頭,快速地拆開歐陽克右胸包紮好的傷口,“這位公子可真是能忍啊。”青林佩服地搖搖頭,“傷口都成這個樣子了,都不喊疼。”
青林將傷口清洗乾淨後,從隨身的藥箱裡取出一個小瓷瓶,就要往歐陽克傷口倒去。
“師兄,輕點。”蘇影看着歐陽克疼得臉上滿是汗水,對青林說道。
青林古怪地看了看蘇影一眼,又看了一眼歐陽克,嘆了一口氣,將小瓷瓶放回藥箱,重新拿出另一瓶,這一瓶從外觀上看,都要比剛纔那個好了很多。輕輕將藥末灑在傷口上,又拿出乾淨的白布,繞着歐陽克的胸膛裹了起來,最後,蘇影幫歐陽克拉上了衣服,繫好帶子。
“閣下是?”完顏洪烈一直看着青林做這些。
“我只是一個郎中,王爺,可否讓在下與師妹離開,家師見師妹久未歸家,甚是焦急。”青林不卑不吭地說道。
“我不走。”蘇影說道,回頭看了看歐陽克。“除非讓歐陽克跟我們一起走。”
“穆姑娘,你這是?”這穆念慈一路上對他非常照顧,每一次看她,都會看到蘇影的身影,歐陽克一直以爲是太過於了思念蘇影造成的,如今看來,有些事情已經開始明朗了。
“我不說過嗎,我會我找到我師兄爲你看腿的。”蘇影蹲下來,認真地說道。
“你是說,你。。。你是。。。”歐陽克一陣激動。蘇影點點頭。
“可是。。。”歐陽克想問卻被蘇影打斷,悄悄對他說道:“此事我以後慢慢跟你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