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如此輕狂的笑聲竟是出自眼前這個黃袍少年的口中,我忍不住咬牙切齒道:“你這個瘋子!”燒了別人的家園,被人指着鼻子罵他壞,竟然還笑得出來,不是瘋子,又是什麼?
下一刻,我的脖子便被他那雙白皙修長的手指緊扣住了,眼前是他那張因發怒而顯得有些扭曲了的臉,“讓我來告訴你什麼才叫真正的壞人。”他的聲音邪魅而低沉,扣住我脖子的手指微微一緊,我幾乎可以聽到他指骨咯吱作響的聲音,一時間竟是難以呼吸。
漠漓就站在他身後,冷眼看着這一幕,爲了生存他可以背叛師父,當然,我便也不會笨到奢求他出手相救,我此刻看着他的眼裡只有厭惡跟憎恨,他迎着我的目光,竟是一副毫無愧疚的樣子,我豁然明白了,也許,瀟然也跟他說過同樣的話吧?
他說:“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你身邊了,你也一定要記得,無論如何都得活着。即使,生不如死。”
於是,一枚銅錢自我手中發出,在黃袍少年傾國傾城的臉蛋上劃出一道血痕,果然下一刻那少年便鬆開了扣住我脖子的手轉而捂着自己的左臉。
失去了支撐的我癱坐在地上,看着滿臉黑線的黃袍少年我氣息未平卻仍幸災樂禍:“咳咳毀容了吧,咳看誰以後還敢娶你。”
擦去脣角的血漬,我睜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他,這個少年年紀輕輕卻是如此的心狠手辣:“我師父那裡得罪你了?你要放火害他?”
我從來不知道蕭然的背景,也從來不知道原來那傢伙還有這麼狠心的敵人。
黃袍少年輕輕揩去了臉上的血跡,看着我,面色不善,隨即又低低笑了起來:“呵呵,不愧是皇叔的徒弟,不過火可不是我放的。”
皇皇叔?他在說什麼啊?他叫瀟然皇叔?那他是?我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他:”呵,把我當三歲小孩啊,以爲在拍電視劇嗎
,我纔不信呢。”
少年聽了我的話,好看的眉頭皺成了麻花,想必是沒聽懂我後面那句話,但他也只是笑了笑,隨即略帶嘲諷的開口:“看來,皇叔並沒有告訴你他的身份吧。”
我只是睜大眼睛看着他說實在的,瀟然還真的沒有告訴過我他的身份,但是要我開口問這個“壞女人”那也是萬萬不可能的,更何況從他嘴裡說出來的,又有幾分可信呢?
見我沒有追問的意思,黃袍少年的笑意僵在了臉上,拂袖轉身,再看我時竟是滿臉怒氣:“死丫頭,竟敢懷疑本公子的話。”隨即對着漠漓吼道:“漠漓,她也算是你師妹吧?真是不識好歹呢,本公子要你親手殺了她,你可願意?”
看着眼前這個翻臉比翻書還快的黃袍少年,再看看始終寒着一張臉站在旁邊的漠漓,我這才知道害怕兩個字的寫法。
於是我只好趁漠漓沒回話之前掙扎着站起來,伸出兩隻黑乎乎的爪子揪住那黃袍少年的衣袖,成功在上面留下兩個手印後我咬着舌頭開口:“公子,不要這樣嘛,殺了我對你沒什麼幫助的,留下我也許還能幫你找到我師父呢。”
額這聲音,聽得我自己都寒毛直豎,不過就我現在這狼狽的樣子就算有萬種風情也無濟於事吧。
少年斜睨了一眼我那雙搭在他衣袖上的爪子,不悅的挑了挑眉,我便趕緊鬆開手討好似地替他撫平袖口的褶皺,嘻嘻,天知道我那雙在火堆裡刨了半天的手此刻絕對可以幫他抹上花臉去唱川劇,哈哈哈,小子,跟我鬥!
黃袍少年黑着臉看着我,似乎是在考慮我說的話有幾分可行性。
倒是漠漓恭敬的上前建議:“公子,恕我直言,此女乃千歲關門弟子,如果殺了她,勢必會傷了公子和千歲之間的和氣,說不定千歲一氣之下真的回朝輔佐小殿下的話,那公子豈不是得不償失?”
黃袍少年聽了漠漓的話,撫着下
巴,若有所思的打量着我。
我雖然聽不明白漠漓一會兒千歲一會兒殿下的到底在說什麼,但我知道這傢伙一定沒安好心,記得上一次他把信給我時,我以爲他是想要我那隻破碗,難不成這一次他看中了我手裡剩下的六文錢?這樣想着,我趕緊把錢揣進懷裡,捂着胸口,提防的道:“別動什麼歪腦筋噢,我可告訴你們,我身上沒有六文錢哦。”
隨即想想這不是擺明了的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於是又只好哭喪着臉把錢掏出來:“算了,你們就行行好吧,我就剩這六文錢了,全部給你們好了,放了我吧。”
此話一出換來兩記白眼,像是想到什麼好主意一樣黃袍少年眼前一亮:“好,本公子可以不殺你,但”像是故意吊我胃口一般,少年拉長了尾音:“但你得隨本公子回宮代替你師父成爲太子太傅。”
“什麼是太子太傅啊?我只聽說過康師傅。”但又一想他們這個時代也許還沒見過這種東西吧,便又趕緊補了一句:“是一種泡麪的牌子哦。”
我看到黃袍少年的額前有青筋在跳動,連漠漓也是一副看白癡的表情看着我。
“太子太傅就是太子殿下的師傅,如今小殿下剛滿八歲,我王又龍體欠安,作爲我朝未來的儲君,是應該找一個良師輔佐纔對。”
漠漓說這番話的時候表情有些怪異,目光一直盯着我看:“不是吧,你們所說的良師是指我嗎?笑話,要我去當老師,我不誤人子弟就算好的了。”
誤人子弟?看着漠漓那怪異的表情,我忽然明白了什麼,他們要的就是這種結果吧?誤了太子,當不了皇帝?
“你可是皇叔的徒弟!”黃袍少年的這句話讓我打了一個冷顫,他叫瀟然皇叔,那麼他會不會也是屠戮王朝的某個王侯公子?
“你到底是什麼人?”我帶着懼意開口詢問。心裡卻也猜到了七八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