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紹聽見顧如錦如此問題,不由尷尬的回答着,“這個……”
這柳紹爲何說個話吞吞吐吐的?
顧如錦心下起了疑竇,讓柳紹離自己近些說,難道這還有什麼秘辛可言。
柳紹白淨的小臉上頓時間又紅燦燦一片,忙不迭的擺手搖頭,一副老學究的模樣說着“不可不可”,這才交了點底,“那戎州藥鋪的掌櫃的,之前倒是答應的妥妥的,可上回我們去辦第一批藥材的時候,卻是看着臉色辦的,柳某隻是擔心今日再去,恐怕是討不得什麼好。”
顧如錦皺了下眉,“即便他們慕家對我這三公子正房不聞不問,可也不應該虧待雲苓山莊纔對。我明明記得雲苓山莊轄下的三山一湖之中,也並非沒有藥材,而且因爲和慕家的來往,對他們的藥農都是格外優惠,爲何居然如此……”
好吧,她還是高估了慕家對自己的期望值,慕家恐怕是對這藥鋪特別交代過。
想到這裡顧如錦心下一陣惱火,喊來青兒,讓她端來筆墨紙硯。
青兒出外借了一圈,終是在棲雲子那裡借來一套筆墨。上好的玳瑁管紫毫筆,硯臺是端溪石的鳳池硯,紙亦是澄心堂的紙,那墨更是魁星式樣松江墨。
顧如錦是瞧不出這套東西的好壞來,反倒是柳紹,摸摸這個摸摸那個,竟是要忘記正事的模樣。
顧如錦乾咳了聲,“柳管家。”
柳紹興奮至極,指着那硯臺對顧如錦說:“棲雲子道長真是真人不露相啊。”
“何以見得?”與棲雲子有關的事情顧如錦相對會關心一些。
“硯以端溪爲主,石色深紫,趁手而潤,叩之清遠,有重暈、青綠者爲貴。其次色赤,呵之乃潤;又有天生石子,溫潤如玉,磨之無聲,發墨而不壞筆,是爲稀世之珍……”
眼瞧着柳紹就這硯臺便要發表長篇大論,顧如錦索性直接打斷他的話,徑直問道:“你的意思是,這硯臺很貴。”
“是、是的。”柳紹直愣愣的回答着。
“多少兩。”顧如錦好換算成人民幣,否則她無法直觀理解。
“上百兩。”柳紹果斷的回答。
十幾萬人民幣的硯臺?
顧如錦不相信,便又隨手取過筆墨,“這些呢?也很貴麼?”
柳紹愛不釋手的嘖嘖稱奇,“想不到棲雲子道長居然是位文人雅客,連借給大小姐您的,都是這麼好的物件,可見他本人手裡,亦是不知有何等珍品……”
可見他本人,是個古代隱形高富帥啊。
顧如錦搖頭晃腦的感慨了句,這纔想起正事,點了點桌子令柳紹快些執筆,“我說你寫。”
柳紹趕緊照辦。
顧如錦這封信,便是以慕家三公子正妻顧如錦之命危在旦夕爲由,延請慕家戎州藥鋪出讓百年人蔘,藉以吊命。
“吊命?大小姐,這也太嚴重了吧?”柳紹寫着寫着,便覺着有些言辭過甚。
“無妨,便這樣說。”顧如錦便是想讓這戎州藥鋪將她快死的消息傳到慕家,看看慕家是何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