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來倒是然慕楓多了些興趣想知道這顧如錦昨晚究竟去幹了什麼。她肯定受了不小的打擊。
顧如錦平時開朗活潑,待人處事也溫婉大方,更未曾見過她生氣,慕楓還挺佩服這丫頭的忍耐力。可如今不知是“何方神聖”,竟然把顧如錦傷成這幅模樣。
“青兒,如錦昏迷了多久了?”
慕楓坐在顧如錦的牀邊,細細端詳着她的臉,蒼白無色,嘴脣也毫無血色。他輕柔的撫摸着顧如錦的臉頰。
“回三爺的話,半個時辰了。”青兒從未見過三爺如此溫柔的對待夫人,他們雖然是夫妻,卻少有親熱,只是在外人面前撐撐場面,如今夜深人靜,三爺這樣溫柔的看着夫人,真是連青兒看着都覺得感動。
“三爺您在這裡陪着夫人吧,青兒去廚房看看藥湯熬好了沒有。”
說着青兒便出了房間,青兒這丫頭倒也機靈,嘴上說的是看看湯藥熬好沒有,心裡是想給三爺和夫人留有二人空間。
她偷笑着把房門關上,躡手躡腳的走開了。
這顧如錦幸虧是昏迷着的,否則一定罰青兒一天不許吃飯,竟然把自己和慕楓放在一間房子裡。這不是把羊往虎口裡送嘛。
青兒自然是不知道這層意思的。她雖然知道夫人和棲公子感情嬌好,但那都是因爲棲公子治好了夫人的病,而沒有其他了。她雖日夜的服侍在顧如錦身邊,但是很多事情她都捉摸不透,她也無需知道太多,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便夠了。
慕楓呆在顧如錦的房間裡,細細打量着這周圍的陳設,自己來了這麼久,還未曾好好欣賞自家夫人的閨房呢,桌子上是青花瓷的水杯,凳子是紫檀木。只是這尋常的桌椅並未放到尋常的地方,普通的臥房,桌椅都是放在正門的牌匾底下,待客人來了表示尊敬,而顧如錦的房間,桌椅是靠着牀邊的,圓桌子一邊抵靠着牀邊,一邊放着椅子。
這讓慕楓可摸不着頭腦了。
正思考着,便有人輕敲房門:“進來吧。”慕楓開口。
原來是青兒煎好藥回來了,她把藥放在桌子上:“三爺,等到夫人醒過來,就讓她喝了這藥湯,倘若這藥湯涼了,您再吩咐我去加熱。”說罷,便弓着身子準備離開。
“慢着。”慕楓擡擡手示意青兒留下:“這桌椅,爲何這樣擺放啊。”
“回三爺的話,夫人喜歡依靠在牀邊上看書,看書時有喜歡吃些小零嘴。她把桌子這樣放,方便把零嘴放在桌上。吃起來也方便。”
原來如此,慕楓情不自禁的笑了笑:“說到底了,就是懶啊。”說完這話,把青兒都逗樂了,她在一旁抿着嘴笑着。
“行了,我要回去和藥鋪的人商量些事情,你在這兒好好照顧如錦,我改日再來探望她。”
“青兒知道了,三爺走好。”
自那次從山下回來之後,顧如錦就大病了一場,臉色像白紙一樣,身子也使不上力,多虧了青兒夜夜守候,這才幫她度過了難關。
另一邊,慕楓也在忙活着大事,他已和薛懷玉達成共識,全國上下大大小小的慕家藥已經成爲四皇子的根據地,接受情報和佈置眼線。慕楓一直想和朝廷的人搭上關係,這次和四皇子的合作,一來可以擴大自己慕家藥鋪在全國範圍內的影響,有了四皇子相助,自家藥鋪從進貨到出貨,便都可以省下一大半的心,不用怕惡勢力的打壓,更不用擔心朝廷下來的政策。
而四皇子更是盆滿鉢滿,慕家鋪子在全國的分店少說也有上千家,自己若是在這些鋪子裡面佈下眼線,那全國各地的消息豈不是手到拈來,自己掌握了民情,在皇上身邊也能有底氣些,那天博得了父皇的讚賞,更是多自己的前途增光添彩啊。
這種互利共贏的事情,怎會有人不願意做呢。
顧如錦大病的幾日,腦海裡反反覆覆的都是棲雲子的影子,還有那日他受傷的地圖。之前不少事情都回到顧如錦的腦海裡,她把這些事情前前後後的結合起來,才發現有些蹊蹺。
她回憶起來,曾聽說雲州北狄質押了京城的三皇子,而棲雲子冒着生命危險想取得的雲州北狄的地圖,是否和這位三皇子有關?
那麼想弄明白這一切,就要從那雲州北狄查起。
“青兒,今兒慕三可在府中?”顧如錦微微支起身子,靠在牀邊,問正在擦花瓶的青兒:“你可知道他這幾日,都在忙什麼?”
青兒停下手中的活,笑眼盈盈的回答道:“夫人,今兒怎麼忽然關心起三爺的動態了呀。”說完擦了擦手上的髒東西,走到顧如錦身邊繼續道:“聽福順說,三爺這幾日和四皇子手下的薛公子走得比較近。”
“哦?薛公子又回來了?”
本來顧如錦還有些懷疑者薛懷玉爲了納棲雲子這個賢才,會不會採取極端的手段,這下看來是她多心了。
“恩,不僅回來了,還帶了兩名隨從,看上去都不是簡單的人物呢。”
顧如錦自然知道薛懷玉和慕楓之間的勾當了,不過他們兩家合作,與自己的雲苓山莊並沒有什麼壞處,自然與自己沒多大的關係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隨他們怎麼做。
只是顧如錦現在感興趣的,就是雲州北狄質押在皇城的三皇子,和棲雲子之間,到底是怎樣的關係。
而現在,唯一能爲顧如錦解答這些事情的人,也只有慕楓一個了。
因爲她是顧如錦身邊和朝廷的人接觸最多的,倘若冒冒失失去問那薛懷玉,不僅僅會惹人懷疑,更怕暴露了棲雲子在尋找雲州北狄秘密的事情。
即使是他傷了自己,顧如錦也不願他惹上麻煩。
想來生病之人最需要陽光的滋潤了,顧如錦總吩咐青兒和童兒將門窗打開,這在古代雖不是什麼禮貌之事,卻在顧如錦看來沒有所謂,開着窗子能及時通風,消除屋內細菌,這人自然也能恢復的快了。
要快些好起來,才能一一揭開心中的疑惑。
“青兒看夫人最近的氣色,是越發的好了呢。”青兒扶着顧如錦的手臂,穿梭在花園的假山中,享受着自然的魅力。
“這雲苓山莊,真的有些人間仙境的意味呢。”顧如錦回顧這四周,深深地呼了口氣,在21世紀的北京,哪裡能找這樣清秀的地方,到處都是霧霾和灰塵,想着自己穿越來了這裡倒也真不賴,享受這一等一的地方,身邊還有丫鬟伺候着,怎麼說也都是快活的。
更何況,還有個讓人又愛又恨的棲雲子,在這裡呢。
“夫人,江夫人,宋夫人來了。”
“哦?快請她們到大堂去伺候着,我梳理一下便過來。”
福順拱手作了揖便退下了,青兒扶着顧如錦回臥房梳理,幾日沒有好好的梳頭髮,倒是像極了顧如錦懶惰的脾性。
“讓兩位夫人等久了真是不該。”顧如錦帶着青兒童兒趕到大廳,趕忙賠不是。
“慕夫人客氣了,你身子不好,該多休息纔是,我們兩位來打擾,本就不好意思了。”
顧如錦坐在大堂牡丹牌匾下面,微笑着和兩位夫人客套着聊天。
顧如錦不止一次的想,這古代人說話文縐縐的耶太累了,雖說自己在現代也是標準的文青一枚,可在這兒真是像個粗魯的漢子了。
“多謝兩位夫人關心,如錦的身子恢復的差不多了。無大礙了。”
“那就好。”宋夫人一向優雅,說話溫柔,語速很慢。聽她說話像是嚼了一塊棉花糖,甜甜軟軟的,僅僅聽她的聲音,完全猜不到她年紀不小了。總覺得還在花季。
“我和江夫人今兒來,是想和你說說錦玉閣的事情。”
“恩,最近身體欠佳,錦玉閣我也沒有幫上什麼忙,反倒讓兩位姐姐費心了。”
“不用和我們客氣,我們兩也就是打理個店鋪,錦玉閣的能不能成功做下去,還是要靠你的玉露啊。”三個人你一句我一搭的客氣着,說了半天都沒有說到點子上,都是在客套些有的沒的。
顧如錦實在實在受不了這兩個女人在這裡說些沒用的,她覺得在這樣聊下去自己又要開始發燒了。
“兩位夫人今兒來雲苓山莊,是想說什麼事呢?”
“哦,是明日錦玉閣開張,我們想來看看你身子恢復的怎麼樣,能不能參加明日的剪彩儀式。我們請來了白雲觀裡的道長爲我們剪綵。”
“明日便開張了?”
“是啊,我和宋夫人找人算過了,明日是個良辰吉日,是開新店的好機會,若是錯過了明日啊,又要等上三個月了。”
“那我上次差青兒送去的試用品可都好用?”
“我拿給身邊的朋友和街坊領居,收到的反響很不錯,大家都覺得玉露這東西,比香粉實用,比粉黛方便。大家都覺得不夠呢。”
“所以上回我問了青兒,山莊裡的玉露不同種類的還有很多,我想先開店這幾日填補着,你再繼續生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