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華四處瞧了瞧,這才又小聲的與顧如錦說:“姑娘你不曉得,都說棲雲子道長醫術高明,比這錦州梧州幾地坐館醫師都要厲害,姑娘你自己的病不都是觀主幫忙治的麼?這白雲山本就是姑娘家的地契,觀主肯定會給你幾分面子。還想求你幫個忙,讓觀主答允爲江夫人瞧瞧。”
顧如錦聽的一愣一愣,只覺着容華居然求到自己的頭上,感覺有些微妙。
她捻着指尖好半晌未曾說話,容華便又追了句,“你也瞧見,觀主並非那般好說話的人,又向來謹遵男女之防,有些事情我們根本不好求。”
顧如錦好奇回問:“容姑娘既然曉得這其中有男女之防,江夫人又是同知妻室,與我情形又是大爲不同,冒冒然似是有些不大好。”
容華露出了些許爲難神情,可她也曉得若是不把話說清楚,恐怕顧如錦是不會出手相助的,於是附在她耳邊細細道了原委。
顧如錦越聽,眸子越大。
難怪江夫人要避開,得讓容華與自己說,這事說起來還真是荒唐。
江夫人嫁給錦州同知江瀜道三年,腹中始終無所出,眼看着沒有嫡子,江瀜道便也依着規矩納妾擡通房,結果這一兩年,妾室與通房的孩子是一個接一個,雖則這些孩子都認她爲主母,江夫人自己心裡頭卻苦不堪言。
容華說,當年江夫人嫁給江瀜道的時候,那江瀜道曾經對天發誓,只會對她一人好。
可這好,敵不過無子之痛,江瀜道的母親連番施壓,那些感情也最終附於昨日。
江夫人曉得這並非江瀜道的錯,錯只錯在她一直無所出,原本婆婆是要以無所出休了她的,奈何江瀜道死活不肯,終而答允了家裡頭的要求,就是納妾。
容華說着說着便淚眼連連,“你瞧着江姐姐是不是太可憐。因爲問題出在自己的身上,她只想求道長幫個忙。”
顧如錦喉中一梗,江夫人這故事她聽着確實非常難受。
但在古代,子嗣的確是非常要緊的。
可和棲雲子求子,這等事聽來也極爲荒謬,江夫人這也是病急亂投醫了吧?
見顧如錦半晌無語,容華便覺有戲,剛要繼續添油加柴,顧如錦卻轉頭與她輕聲說:“容姑娘,我的確很同情江夫人,可這求子,本是家中私密之事,若讓江同知曉得的話,就不是簡單的事情了。道長又怎麼會自尋麻煩呢?”
容華露出了難色,“所以纔想悄悄的……”
“這不是悄悄的問題。”顧如錦打斷了容華的話,“你也應該曉得,這等事情在道觀之中,根本瞞不住。”
容華不覺有些沮喪。
顧如錦卻在思量別的事情,她來這世間已經有些時日,眼瞧着身體漸漸有了起色,她總要爲自己謀劃一二。
這雲苓山莊雖佔據天時地利的好位置,可真要是想有所發展,還需多些人脈。
那江夫人既然是錦州同知的夫人,也算是個可以攀取的人物。
想到這裡,顧如錦便多了幾分主意,低聲說:“你若信我,不如讓我替江夫人把把脈,而後我拿着她的情況去與觀主打聽,看看能不能從中斡旋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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