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離,勿尋,手環歸主,務必隨身攜帶,今後可保你一命,有緣自可再見,勿念。
“念你大爺!”左哲抽了抽嘴角,撕碎字條拿起了那枚手環。手環通體呈古銅色,分不清是什麼材質,環身雕刻着一獸,那獸似龍非龍,頭尾相連處鑲嵌着一顆深紅色玉石,伸手觸摸,那玉石竟散發出陣陣暖流。
左哲將手環反覆看了幾遍,最後嘗試着戴上,沒想到這手環套上後竟自動縮小了一圈,不鬆不緊地圈住了左哲的手腕。
【系統:恭喜宿主獲得臻龍環,契合度100%】
“……”這特麼什麼鬼!左哲試圖取下手環,卻絕望的發現這手環竟似長在他手上一般根本取不下來!
【系統:距離主角殷羅抵達黃岩城主城還有四天,請宿主抓緊時間完成任務!】
抓緊尼妹啊!這什麼臻龍環到底是什麼鬼,小生只是試戴!試戴啊!契合度100%是要鬧哪樣啊喂!
這邊左哲在抓狂,另一頭凌楚也處於暴怒邊緣。在得知左哲進了西苑後,凌楚立即放下手頭的事務快速趕往西苑。東方煜在西苑佈陣他也是在抓到陸仁後才知曉,他甚至還將陸仁的心腹扔進去過,最後換來的是一具死狀可怖的屍體,也因此,他纔將西苑列爲禁地。若是知曉左哲會闖進去,他昨日就該放把火把這裡燒了!
凌楚在院外心急如焚地等了半餉,卻始終不見左哲出來,就連昨日那種被屍體排斥出院外的情形也沒出現。凌楚心中雖有疑慮,但擔心左哲安危卻佔據了大半。最後他再也按捺不住,徑直衝進了西苑。
然而,令凌楚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整個西苑沒有任何異常,院落的分佈清晰可見,也沒有任何危險之狀。
難道左哲把陣破了?凌楚帶着疑惑小心翼翼地邁了幾步,不僅沒有任何機關陷阱,四周依舊沒有變化。
突然,一陣細微的響動從左側傳來,循聲望去,那響動竟是由左哲先前的住處傳出。凌楚僅略略一思索,便大踏步往那處屋子走去。
凌楚走到門前的同時,緊閉的房門突然從裡面打開,緊接着一身白色錦袍的左哲從屋內走出,右手還扒拉着左手腕上的手環。
凌楚擰着眉沉聲道:“你和東方煜究竟是何關係?”
突如其來的聲音令左哲嚇了一跳,擡眼望去,只見凌楚站在一步開外的地方,臉色陰沉。
左哲莫名有些心虛,忙放下手用袖擺遮住了手腕上的臻龍環,“你怎麼來了。”
凌楚冷哼一聲抓起左哲的右手細細打量了一番他手上的手環,繼而冷道:“若我不來,還不知曉你竟然有這等破陣本事,說!你和東方煜是何關係!這手環是不是他留給你的!東方煜在何處!”
“不知!”左哲冷冷地甩開凌楚的手後退一步道,“我和他沒有任何關係!”
“到現在你還想騙我?!”凌楚一把掐住左哲的脖子狠聲道,“枉我還擔心你安危隻身犯險來此處找你,你倒好,演得一手好戲!我就奇怪當初東方煜怎的從我手上將你要去研究那勞什子煞陣,實際是你們事先就計劃好的吧!”
左哲抽了抽嘴角,對凌楚的腦洞無言以對。
“那個幻陣也是東方煜故意爲之,恐怕就是想讓我因爲這個幻陣對你產生情愫是嗎?好一個幻陣,我竟然真的……”凌楚頓了頓,繼續道,“當日我被東方煜等人圍困後山,你是不是早就在那處等着了?散盡內力救我也只爲取得我的信任,是也不是!”
左哲沉默地看了凌楚一瞬,旋即笑到:“城主既然有了答案,又何須問我?”
當初他還感動凌楚在崖底對他的照顧,面對系統日復一日的警報始終不爲所動,目的也無非是不想欺騙此人感情。卻未想這人竟因爲他破了陣便將所有的陰謀掛在他頭上,他錯就錯在自己太過自信,以爲那幾天的相處已經足以讓凌楚相信他,然而他卻忘了眼前之人乃是一城之主,又憑什麼要去相信他?
“呵呵……哈哈哈……”凌楚滿臉嘲諷,眼中帶着傷痛,“好,你真好!左哲,對你動心就是我凌楚這輩子最大的恥辱!”
左哲皺了皺眉,竟覺得此時的凌楚有些可怕。
見左哲不語,凌楚心中怒意更甚。他不由自主地收緊手掌,看着左哲的臉色因爲缺氧而漲紅,他卻感受不到除掉叛徒的任何快.感,失望和憤怒已經佔據了他的理智,有那麼一刻,他是真想掐死眼前之人的。若不是心中抽痛,他想此人必定已經身首異處。
儘管如此,凌楚的憤怒沒有減少分毫,反而怒意更甚。在他打算敞開心扉接納此人時,現實卻告知他此人靠近他是早有預謀。這讓他如何不恨,如何不惱!既然他不好過,此人也休想好過!
正想辦法從凌楚手中逃生的左哲卻突然感受到掐着自己的手鬆開了,然而沒等他喘兩口氣,身體驀然騰空,清晨的冷風毫不留情地灌入他的口鼻之中。
左哲堪堪別過頭便只覺身體猛的一個急墜,緊接着雙腳觸及地面,還沒等他站穩,便聽凌楚冷道:“把門打開!”
門?左哲扭頭看去,只見兩名守衛將兩扇厚重的木門推開,而凌楚也沒有給他任何開口的機會,在木門打開的瞬間,直接就將左哲扔了進去,緊接着便是一聲低沉的悶響,厚重的木門將所有的光線盡數關在屋外。
這個地方左哲並不陌生,是凌楚用來懲治那些違揹他意願人的石屋,也就是當初他第一天來到黃岩城時被凌楚關的那間小黑屋。整間屋子沒有絲毫光線,黑得可怕,也靜謐的可怕,落針可聞。
雖說是第二次被關,但是第一次他是一心求死,且大部分時間都在昏迷,所以感受不到恐懼。然而這次他的心境已經變了,他想活,並且活着回現世,也正因爲此,心中的恐懼開始一點點擴散。
左哲一點點往旁邊挪去,在這種睜眼瞎的地方,他也不知道自己即將碰觸到的是什麼。多虧他當初沒有在中安排毒蛇毒蟲一類,否則不等他因爲恐懼而崩潰,便早已命喪毒蟲。
左哲一面小心翼翼地挪動,一面試圖喚醒小九,然而無論他怎麼喚,小九始終沒有任何甦醒的跡象。左哲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想念小九的話嘮,至少能讓他感覺到自己並不是一個人被關在這種漆黑的地方。
終於,一點點伸出去探路的腳碰到了實物,左哲心下一喜,忙伸手摸索。掌下冰涼的觸感告知他手上摸的正是由磚石堆砌而成的牆面,左哲爲自己的發現感到無比高興,他細細摸索了一番,確認沒有任何異常後,忙緊貼着牆坐下,實物的觸感讓他有了不少安全感。
髒污不堪的牢房中,一名被鎖了蝴蝶骨的男子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一身黃.色錦袍的城主,他那張滿是血污的臉已經看不清原本的容貌。他將凌楚打量了一番冷笑道:“凌楚,今日又準備對我施以何刑?”
凌楚冷哼一聲道:“就憑你這狗東西還輪不到本座親自動手,本座來只是想告知你,你和東方煜的同夥已經被本座抓住,若你趕在他之前招出東方煜的下落,興許本座能留你一條狗命!”
“同夥?”陸仁眼中閃過茫然,隨即怒道,“凌楚,你這卑鄙小人休想欺我!別以爲你編出一個勞什子同夥我就會告訴你東方先生的下落!要殺便殺!休想從我口中騙出半字!”
“哦?”凌楚挑挑眉譏諷道,“東方煜大費周章布了一個僅有他能破解的陣在西苑,你卻還在維護他。看來,你在東方煜眼中也不過是條能利用的狗而已。”說完凌楚也不待陸仁答話,轉身離開了牢房。
陸仁眉頭緊鎖,對於凌楚的話竟然有些不解。
凌楚在主院等了一天,也沒有等到陸仁鬆口的消息。算下來這是左哲被關進黑屋的第三天,也不知這人有沒有……
凌楚猛的搖搖頭,意圖甩掉那些不該有的情愫。他想了想,決定給陸仁一記猛藥。於是在給手下安排一番後,凌楚再次來到了牢房。
同昨日不同,今日的陸仁身上又添了不少傷,儘管如此,還是撬不開那張嚴實的嘴,也不知東方煜給此人灌了什麼迷魂湯,竟如此頑固不化!
站在牢房中,凌楚也不開口,只是沉默地盯着陸仁,對此,陸仁心有疑惑,卻也未曾開口。
不多時,一聲淒厲的慘叫打破了牢房的寂靜,凌楚與陸仁同時轉過頭,只見一名身着獄卒服飾的人滿臉驚慌的跑來附在凌楚耳邊低語了幾句。
獄卒的聲音雖然壓得很低,卻沒能逃出陸仁的耳力,他清楚的聽見獄卒說左哲經不起用刑,已經身死。
陸仁怔了怔,隨即猛然驚覺,最後竟大笑出聲,“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凌楚揮退獄卒蹙眉看向陸仁,似乎不解他何以如此癲狂。
“死得好!死得好!”陸仁笑聲未停,“凌楚,你做了這麼多缺德事,總算做對了一件。死得好,死得好啊!”
“你是何意?”
“何意?”陸仁止了笑,面上滿是得意,“東方先生說你生性多疑,看來一點也不虛假。”
凌楚彷彿意識到什麼,疾走兩步,臉上滿是暴戾,“究竟何意!”
陸仁冷哼道,“當初東方先生百般勸說此人同我們合作,甚至教他佈陣之法,卻未想此人冥頑不靈一拒再拒,也不想想當日是誰在你凌楚手下救他一命。東方先生離開前還命我找到他便立刻除之,沒想到我沒能完成東方先生的使命竟讓你凌楚先將此人殺了。死得好!死得好啊!凌楚,若是我沒記錯昨日你口中的同夥便是左哲吧?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天助我也!”
凌楚心頭一跳,一把掐住陸仁脖子寒聲問:“你說的可是事實?”
陸仁冷笑幾聲,嘲諷道:“東方先生說此人乃是你的心上人,看來亦是真的,凌楚,殺了心上人的滋味如何?”
“你說東方煜在我手上救下左哲,教他佈陣,是真是假?”
陸仁臉上嘲諷更甚,其意不言而喻。
凌楚死死的掐着陸仁,怒不可遏,他氣陸仁,更氣自己。僅僅是因爲左哲破了陣,他便開始懷疑並將所有的矛頭都指向左哲。他錯了,錯得離譜。左哲爲了救他,散盡功力,爲了替高燒昏迷的自己治傷,甚至不惜用他自己的血,自己不分晝夜打坐療傷,他也寸步不離。儘管同幻陣中有差距,但八日的相處也足夠令他感受到左哲的好了,但最後他卻懷疑他是東方煜的同謀,甚至還把他……
凌楚猛然驚醒,也顧不上處置陸仁,忙扔下陸仁匆匆離開。
左哲,你不能有事,一定不能!
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屋中,左哲不知時間幾何,他除了緊緊貼着身後的牆壁,什麼也做不了。
然而,這期間小九依然靜靜地窩在他懷中沉睡,沒有任何甦醒的跡象。
整間石屋中左哲只聽得見極其規律的心跳聲,他不知道自己被關了幾天,甚至不知道此時外面究竟是白天和黑夜。只是空蕩蕩的腹中以及乾裂的嘴脣提醒他至少在這裡呆了三天。
也許只有自己親身體驗過才知道黑屋的可怕,也難怪中殷羅被關入黑屋後會精神崩潰,這的確是比用刑還折磨人。
事實上此時左哲的精神狀態很不好,被關進來後他幾乎沒怎麼合過眼,每次恍恍惚惚地睡着,便會夢見一陣陣瘋狂的嘶吼從黑暗中傳來,那嘶吼聲極其可怖,帶着濃重的絕望,偏偏他卻什麼也看不見。即便如此,那聲音他卻不陌生——那是屬於主角殷羅的聲音。
當初殷羅重傷被關在這種地方,想必也是如此絕望吧。
然而這樣的夢境出現了不止一次,幾乎只要他閉眼,便能夢到。左哲不知道是環境對自己產生了心理暗示,還是別的什麼。在連續經歷三次這種夢境後,他再也不敢閉眼,並且開始反省自己,甚至覺得他不應該再去恨殷羅,這些都是他欠殷羅的。
可是,神智清晰時,他又立即推翻自己,即便他爲了一己私慾改變劇情,親手把殷羅推向黑暗的深淵。可畢竟他是的作者,他的文他想怎麼寫就怎麼寫。而且他如今已經爲自己的任性付出了代價,也盡力去彌補,更重要的是殷羅不顧他的意願強要了他。縱使他再對不起殷羅,也該兩清了。
只是,左哲的這般念頭僅維持了一刻不到,又開始自責愧疚。沒有處在這種四周漆黑一片,看不見日夜,聽不見心跳以外的聲音,不吃不喝的環境是不會體驗到這種絕望。殷羅除了強要了他,沒有對他做出任何實質性的傷害,甚至處處小心翼翼地照顧他,爲了他不惜隻身犯險去就深陷圄圇的珈藍,而他對殷羅的傷害卻是自精神到肉體。
於是,在這種反反覆覆的臆想中,左哲的精神竟開始有了崩潰的跡象。他甚至忍不住去想,若是他死了是不是就解脫了?
應該是吧。與其瘋掉,還不如……
【系統:警報!警報!宿主精神異常,本系統即將啓動應急措施,封閉宿主五感!】
凌楚一路狂奔,心急如焚的他竟然忘了自己會武功這一事。此時的他只希望左哲沒事,否則他自己都不會原諒自己。
終於,石屋的輪廓在視野中逐漸清晰,凌楚打斷了守衛的行禮吼道:“行什麼禮,開門!”
兩守衛被凌楚吼了個哆嗦,也不敢磨蹭,忙麻溜地開了屋門,並體貼地取出晶玉爲凌楚照亮。
凌楚在石屋中搜尋了一圈,最後在右側的角落發現了匍匐在地的左哲,心中猛地抽了一下,凌楚忙三兩步跑上前將左哲抱了起來。然而此時的左哲被系統封閉了五感陷入昏迷狀態,凌楚喚之不醒,又急忙抱着左哲往自己寢院跑去。
因着左哲的昏迷,整個城主府人人都處於緊繃狀態,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惹怒了凌楚,最後落得死無全屍的下場,畢竟凌楚已經在一天內連續處死了三個大夫,沒有人會在這種時候去找晦氣。
從石屋回來,凌楚一直寸步不離地守在左哲牀前,他要在左哲甦醒的第一時間向左哲承認自己的錯誤並表明自己的心跡。那幾個庸醫口中的“也許不會醒”他纔不信,他相信左哲一定會醒來,一定會!
只是,都已經過去一天了,左哲你可否快些醒來?只要你能醒來,你說什麼我都答應,只要你能醒。
【系統:警報解除,即將爲宿主解除封閉】
“左哲,我知錯了,我不該懷疑你,我真是該死!你快些醒來可好?求你……”
求我?左哲恍惚地睜開眼,突如其來的光線令他又不由自主地閉上,但很快他又睜開。
是光!他終於看見了光!終於不再是黑暗!
“你醒了!”凌楚一臉狂喜,確定左哲的確甦醒後,他忍不住親吻了左哲手背好幾下,“你終於醒了,終於醒了。”
左哲怔了怔,剛剛恢復五感的他還沒有從恍惚的狀態中回過神來。他緊緊地盯着上方的牀幔,貪婪地感受着這來之不易的光線。
【系統:警告!主角殷羅已經進入黃岩城主城,請宿主儘快完成任務!】
系統機械地聲音令左哲一震,意識瞬間清醒。他極其緩慢地眨了下眼,他扭過頭,見凌楚因爲激動不住親吻自己的手背,左哲狠狠地擰起了眉頭,想要抽回手卻被凌楚緊緊抓住。他沉默地盯着凌楚兩秒,隨即道:“你滾……”
凌楚頓了頓,他僵硬地擡起頭,默了默,才道:“可……可否換個要求?”那模樣竟像是即將被主人拋棄一般顯得有些可憐。
“鬆手!”
凌楚依依不捨地鬆開了手。
“嘴也鬆開。”
凌楚愣了愣,隨即快速在左哲臉上偷了個香,然後乖乖坐直身體。
左哲深深地吸了口氣,壓制住想要把凌楚不住上翹的嘴角撕爛的衝動道:“前一刻還恨不得殺了我,現在做出這般癡樣,古人云,君心難測,可真是半點不假。”
看着左哲眼中的嘲諷,凌楚的心不由刺痛,他忙道:“對不起,我不該懷疑你,也不該把你關起來。左哲,只要你肯原諒我,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哦?”左哲挑眉,“當真?”
見左哲這般,凌楚心下一喜,不禁摟住左哲道:“自然當真!”
“那先把你自己周身大穴封了吧。”左哲淡淡道。省得老佔小生便宜!
凌楚身體驀地一僵,不確定道:“你……你說什麼?”
左哲冷哼一聲,道:“看來城主是在拿我尋開心了。”
“封!這就封!”凌楚直起身捻起隨身玉佩指尖輕彈,只聽叮的一聲,那玉佩撞在牀柱上很快又反彈回來,直直地砸在凌楚的胸口上。
凌楚巴巴地望着左哲,小心道:“封住了。”
左哲緩緩坐起身,由於幾日米粒未進,僅是這麼一個動作就讓他流了一頭汗。他伸手輕輕推了推凌楚,發現凌楚身體僵硬,確實像被封了穴的。他又微微傾過身,雙目微合,那模樣竟似要親吻凌楚。
凌楚雙目圓睜,又驚又喜,他見左哲遲遲不吻下來,心裡又是一陣難耐,可偏偏他剛剛纔把自己的穴道封了,只能在一旁乾着急,不住後悔聽了左哲的話。
左哲這般無非是爲了試探,見凌楚果真動不了,便放心地靠在牀頭,完全忽視了凌楚眼中的失望。
“這下你可信了?”凌楚幽怨道。
“自然,”左哲點點頭,頗爲滿意凌楚的自覺。
“左哲,我是誠心想向你認錯的。對不起,我不該因爲你會破陣就懷疑你和東方煜密謀算計我。陸仁都招了,是東方煜故意設計讓我誤會你,我真是該死,竟然上了他的當!”
“呵——”左哲低低的笑了一聲,嘲諷道,“城主此番說這些不覺得遲了嗎?”若不是系統及時封了他的五感,指不定他就在黑屋中自我了斷了。
凌楚吶吶道:“我會彌補你的。”
“哦?”
“掉下懸崖前,我一度以爲自己之所以會對你產生情愫是因爲東方煜的幻陣以及那幾夜的夢境,可是懸崖下八日的相處卻讓我發現你同幻陣中是截然不同的。幻陣中,你默默爲我治傷,把唯一的食物留給我,把生的機會讓給我;而懸崖下,你依然會爲我治傷,爲我護法,不同的是你卻選擇與我同生共死。比起失去你一個人獨活,我更願意與你共生死。”
左哲抽了抽嘴角,有些無語。他怎麼沒發現自己選擇和凌楚同生共死了?
“那日得知你進了西苑,我卻是怕了,我怕你跟那幾個入陣的侍衛一般身死魂消,我不想失去你,所以才以身犯險,可最後見到的卻是已經被破解的陣法以及完好無損的你,我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覺得憤怒,聯想到當日的種種,我竟覺得你的每一次出現都極其蹊蹺,再加之東方煜的陣法素來無人可破,所以便以爲你接近我都是受東方煜指使。我好不容易決定放下心房好好追求你,偏偏卻遇上這般巧事,又捨不得殺你,所以纔會……”
凌楚頓了頓,繼續道,“在知道真相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犯了個不可饒恕的錯,你爲了我付出這許多,我卻因爲不信任就將你關在那種地方。在石屋中見到奄奄一息的你的那一刻,我是真的慌了。尤其是那幾個庸醫說你也許再也不會醒來,我才知道什麼叫害怕。還好,你醒了。”
凌楚直視着左哲的雙眼,認真道,“左哲,我愛你,我願意與你共度此生,共享榮華。”
【系統:支線任務5完成
主線任務進行中
主線任務:確保主角殷羅安全過七城
傳送門已開啓,十秒後傳送至下一城池金炙城
十……】
左哲幽幽地吐出一口氣,他抓起凌楚的左手撩開袖擺,一道猙獰的傷疤赫然呈現在眼簾。
“這道疤是爲了紀念你第一次主動爲我治傷留下,我很喜歡它並且會一直留着。”
“嗯,我知道。”左哲低低應了聲,緊接着一口咬破了自己的食指。
凌楚驀地睜大眼,似乎已經預料到左哲要做什麼,他想要縮回手,卻發現自己動彈不得。
“左哲!你作甚!住手!”
左哲快速將自己的血抹在那道疤痕上,對於凌楚的怒吼充耳不聞。
“左哲,你這是何意!快把你的血擦掉!”
將最後一點血抹在疤痕尾部,左哲直直地望着凌楚,嘴角微勾:“不論是我還是這道疤都不該佔據你的記憶,凌楚,忘了我。”
“不,”凌楚雙目刺紅,似乎已經預料到什麼,他的眸中帶着絕望,“不要,我不要!”
【系統:二、一】
“左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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