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言重了！”
劉氏心裡自然是已經將百里湘琴罵了個夠，只是奈何這裡是人家的地盤，她除了在心底多罵幾句小賤人以外還能如何？
百里若嵐假裝看不到她咬牙切齒的模樣，低頭喝茶。
“聽說妹妹不久前去參加了荷花宴，不知被皇后娘娘看中的分別是哪家小姐？”
皇后來江城的目的幾乎是人人皆知，可是被她選上的除了她侄女以外的另外一個倒是非常低調，就算收到了皇后的懿旨也不見大肆操辦，更不見她出來炫耀，由此可見，這家姑娘倒是有些聰明。
畢竟參加荷花宴的小姐這麼多，就選了這麼一個，大家都是爲了這機會去的，如今這機會砸中了誰對他們來說皆是幸運，若是那個人大肆炫耀，怕是會引起其他姑娘的不滿。
皇后應該不會下懿旨讓這位小姐低調，但是卻也在時時刻刻關注着，像皇后的侄女，皇后這才一走就出來耀武揚威，深怕別人不知道她要進宮當娘娘了，整天領着丫鬟到處逛，讓大家一睹這身爲娘娘的嬌顏。
只是誰都知道一同進宮的會有兩人，只見她，大家又未免好奇另一個人來。
“皇后娘娘並未公佈，我想再過幾天宮裡的馬車就會來接了，屆時大家也就都知道了。”
她並非是真的不知道是誰，臨走時趙靜芝已經和她說了，而且依那位小姐的出身和個性，確實不是那種隨處炫耀的女子。
“你就沒有去打聽打聽？”
劉氏語氣有些質疑，這說她沒有打聽誰會信啊！大家都知道她去了荷花宴，並且和御史夫人是舊識，加上她的才貌必定是全場的焦點，怎麼會？
而且那位小姐的個性聽起來還和百里若嵐有幾分相似，認識她的人都知道她爲人向來比較低調，就算是出個門也戴着紗帽，加上她出身不高，難道是怕人羨慕嫉妒殺害所以不讓別人知道被選人是她？
“二小姐，姨母也不過是好奇而已，你就滿足一下姨母的好奇心吧！你告訴姨母姨母也不會隨處亂說的。”
劉氏有些討好的看着百里若嵐，若是皇后選中的是她，那麼日後還要好好將她捧起來，日後也好爲殷若舞謀個前程。
若是不是她，知道了是哪家小姐，也好讓殷若舞去結識，將來沒準也有機會進宮也說不一定啊！
“姨母，這皇后娘娘不讓知道誰會知道？加上這位小姐看起來又個性低調，不似皇后家的那位侄女，整天帶着人來鋪子拿衣服不給銀子，說自己是娘娘，能穿咱們的衣服是咱們的福分，可是除了她，也沒有哪家小姐有什麼異常了。”
想起那個女人就覺得好笑，整天耀武揚威，橫衝直撞，誰碰到她就拉誰下去打一頓，說自己是皇上的女人，不是這些凡夫俗子可以碰的，惹得百姓們暗地裡紛紛指責刺史府，怎麼會有這麼一個不要臉的女兒。
“難道就這麼讓她白拿了？”
百里湘琴冷笑一聲看向百里若嵐問，如今雖然生意上的事情都交給了百里明清，但是因爲要應選皇商，百里明清忙着打點上下，所以鋪子的事情還是交給百里若嵐處理，因爲如今已經安定了下來，百里若嵐也不用再出門，有事皆是掌櫃上門稟報。
原本以爲百里明清回來就沒有百里若嵐什麼事了，結果還是將鋪子交給了她，這多少讓百里湘琴心中不是滋味。
同是一個爹，同樣娘都死了，可是百里明清對待百里若嵐和對待自己的態度，明顯還是不一樣。
“自然不是，我讓掌櫃親自上門取銀子了，而且依着這位刺史千金的個性，就算有皇后撐着未必也能走得長遠。”
都說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這個刺史進宮怕也只會給皇后添麻煩罷了，時間久了皇后都自身難保，怎麼會有心思去管她？屆時還不是死路一條。
不要懷疑皇宮的黑暗，那是你想不到的恐怖和危險，就連走路都能惹來殺身之禍的地方，真心不是你能夠想得到的。
“可是皇后畢竟是皇后，六宮之首難道還保不了一個侄女嗎？”
百里湘琴微微皺眉，她不知道百里若嵐爲什麼這麼肯定這個刺史千金走不遠，在她心裡，皇后就是皇后，沒有誰能忤逆的。
作爲皇后的侄女，在宮裡囂張跋扈一點也沒什麼錯。
“那你知道九公主嗎？那個幾年前被皇上廢了的皇后的女兒，她的外祖父是從前權侵朝野的丞相，如今全家都已經去了陰朝地府，就剩她這麼一個女子，唯一的血脈，作爲判賊的外孫女，你們覺得她能走多遠？”
百里若嵐笑容溫和，看着百里湘琴問。
至從莫姨娘死了以後她倒是沒有什麼異常，只是偶爾和百里若嵐鬥鬥嘴而已，如今倒是難得和她一同聊到這些有關家族的事情。
“既然是廢后的女兒，那應該就沒有多大的權利，雖然貴爲公主，可是她外祖父又是亂臣賊子，她沒有受到其牽連而死已經是大幸，雖然能夠活下來，可是在宮裡無依無靠，必定過都不如人願了。”
殷若舞按照常人的推測，倒也沒有什麼錯，可是這世間，並非什麼事情都可以經過推測來得到結果的，特別是宮裡的事情，若是什麼都用推測，那皇帝也就不那麼神秘莫測了。
“表姐，你猜錯了，九公主過得很好，就連皇后都要忌諱三分，就連這次來陪着皇后來江城，和納蘭家的公子打了一架，又動手打了王家小姐王薔，你說，若是一個已經落難而且不受寵的公主，她敢在皇后面前這般放肆？”
百里若嵐笑容璀璨，這個九公主原本就是這皇宮裡萬萬千千中例外裡的其中一個，如何能夠用普通人的思維去推算這皇宮裡的事情？皇帝的想到如風如雲變化莫測，她們這些在家裡做慣了大小姐的女子如何能夠想得明白？
帝王之術，是從小培養的，是多名太傅花了無數
的心血加上這個人的智慧結合而成，莫說這些過慣了好生活的小姐，這朝中又有多少人能夠明白和猜測那帝王在想些什麼。
“這九公主死了親孃和哥哥，爲何還會這般猖狂，皇上就不會管她？”
百里湘琴也覺得奇怪，若是自己猶如那個公主一般對待下人們，百里明清知道必定少不了一番追究，而自己也會得到相應的懲罰，即使貴爲公主，那就應該有着皇家應該有的禮教，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這個九公主如此敗壞皇家名聲，那皇后管不了是正常，畢竟是前皇后的女兒，管得過多難免惹些非議，而皇上不同，他一句話，九公主應該就不會這般蒼狂了。
“皇上寵愛九公主，不僅沒有因爲她這些過激的行爲而責罰他，而且還誇她的性子和自己有幾分相似，如此無法無天的寵愛誰與能比？”
見幾個聽得出神，絲毫沒有異議，百里若嵐反正也閒得慌，不如給幾人上一課，讓她們明白自己的想法有多麼的不知天高地厚。
“這皇家恩寵不過皇上一句話，柔妃出身卑微，因爲皇上愛護，一個歌女位列妃位，皇后出身在江城雖然不低，可是和北周城的小姐們比起來如何？”
“若是單說身份，皇后的出身和北周城的小姐們自然是天差地遠，但是人都說她之所以是皇后，那是因爲皇上對她有情。”
殷若舞眉頭緊蹙，今日百里若嵐的說法她不贊同卻又絲毫找不出任何裡有來反駁，好似心底就有那麼一個聲音在說，她百里若嵐所說的都是對的。
可謂是徹底顛覆了她的想法，一直以爲她都覺得自己並不笨，只是百里若嵐這些想法，實在有些讓她不能接受。
可是如今想想，卻也都是對的啊！皇上的想法若是每個人都能猜透，那麼之前的那些亂臣賊子豈不是都成功了？
“皇上想要的就是掌控一切，誰生誰死不過是他一句話，他覺得九公主天真爛漫，覺得不輸男兒，莫說她外祖父是亂臣賊子，就算她自己是亂臣賊子皇上想不殺她也可以留着。”
“這後宮爲何會有歌女爲妃？原本就有一個李貴妃了，但是爲了平衡皇后的權勢，所以培養了一個柔妃來與皇后對抗，皇上他真的愛皇后嗎？而皇后對他又有幾分情誼？”
百里若嵐從來不吝嗇告訴別人這些道理，反正有一天她們也會明白，自己爲何會說這些。
殷若舞是個聰明人，遲早會參透這其中的道理，如今自己還不如做她的啓蒙老師，瞧瞧她能想出什麼辦法與自己爲敵。
看着劉氏一臉笑意，想必以爲百里若嵐將她們當成了自己人，可是這皇后選中的到底還有誰？爲何她會不明白？
“那依若嵐的意思，皇后看中並非真的是她的侄女？”
她在宮裡這麼多年，自然知道這宮裡不適合那些人活下去，可是她卻執意要將自己侄女接進去，不是讓她去找死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