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溝通

雪兒與月光環都深刻的感受到了米婭的決心——哪怕前方即將遭遇瀕死的危機,米婭也將以先驅者的身份踏入其中。

“我明白了,我會把握好時間線回溯的時機。”雪兒也不再勸阻米婭,因爲她知曉,已經作出決定的米婭是不會改變自己的想法的。

而月光環則是囁嚅的想要說些什麼,但是最終還是沒有反駁米婭的決定,既然時間線回溯能夠挽回一切,那她只需要見證米婭的行動就好。

“很好,你們都能夠理解我的選擇。”米婭開心的笑了起來,然後解除了主觀時間靜止,“那麼,行動開始!”

“嘶嘶嘶——”

概念級災厄的扭曲聲音再次響起,米婭的知見之上所渲染的色彩也變得愈發斑斕。但是米婭沒有絲毫的懼意,甚至停下了自己向着更高維度跳躍的舉措——繼續胡亂逃離反而有着遭遇更多的概念級災厄的可能性。

現在的米婭只需要面對一位概念級災厄的侵襲,已經是極其幸運的表現。

“厄琉息斯秘儀……”米婭輕聲吟唱着,然後輕輕擡起自己的纖纖小手,一道純白色的正二十面鏤空體從手心之中投影而出,“以空間權能爲支點,把我屬於智慧生命的一部分知見,與敵對的概念級災厄的未知進行交換!”

“轟隆隆——”

這一道純白色的正二十面鏤空體緩緩升到米婭的前方,其中蘊含的無限,哪怕是現世宇宙都無法承載,只能以抹除所有記錄的方式來抵消其負面影響。

但是米婭現在所在的區域是現世宇宙外側,靈能機關的副本之中,厄琉息斯秘儀沒有受到任何的限制,就徹底開啓了。

靈能機關之中的潛在無限的力量,潤物細無聲的流入了那不斷旋轉的正二十面鏤空體,最終徹底激活了厄琉息斯秘儀。

一道虛幻的純白天平緩緩出現在米婭與概念級災厄之間,同時徹底貫穿了兩者的概念。

因爲米婭沒有與概念級災厄建立契約的關係,米婭只能以這等主動提供支點的方式來強行啓動等價交換。好在她所面對的概念級災厄渾渾噩噩,在感受到魔女權能的一絲力量之後,就沒有任何猶豫的把自身的籌碼投入了厄琉息斯秘儀之中。

米婭所投入的代價是自己身爲智慧生命的知見……那她所交換回歸的,也將是概念級災厄所擁有的同等的事項!

在冥冥之中,米婭與概念級災厄產生了直接連接,而米婭也終於感知到了概念級災厄所擁有的未知——

“滋滋滋——”

米婭的意志感受到了如同撕裂一般的劇痛,但是在一瞬間之後就逐漸隱退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渾渾噩噩的未知信息的侵染,而她的靈能視界之中也變得羣魔亂舞,整個世界觀出現了致命的異常。

這是她啓動等價交換所必須的代價,米婭的隳落的可能性在瞬間增加了無數倍,如果米婭就這麼放任意識的形態惡化,她徹底隳落成爲與概念級災厄相同的存在也只是時間問題。

好在米婭有着時間線回溯的安全保險,哪怕僅僅殘留一絲原本的意識,她也能夠迴歸至一切尚未發生的過去。

而距離她徹底隳落之前的這一段時間,就是她與概念級災厄能夠建立溝通的最後時間!

“嘶嘶嘶——”

伴隨着米婭的智慧生命的知見被污染,原本襲來的概念級災厄也出現了不可挽回的異常狀態,那不斷扭曲的異形長鏈停止了破壞邏輯層的舉措,如同遭受了重大打擊一般,陣陣代表着痛苦的心靈污染不斷散播開來。

“你是誰……”米婭的內心之中逐漸映照出一道陌生的機械合成音,“爲什麼會有智慧生命抵達此處……”

“我是米斯蒂婭·卡斯德伊。”米婭強忍着自己的世界觀的扭曲所帶來的不適感,然後在內心之中迴應道:“這裡是靈能機關,我想要知曉其中樞的所在。”

“靈能機關……”機械合成音沉默些許,“智慧生命不可能知曉這個名詞,你是魔女級象限分解體。”

那一道不斷扭曲的異形長鏈逐漸在米婭的眼前顯現出身影,尖銳而又無機質的物質降臨軀體之上閃爍着冰冷的寒光,彷彿下一刻就要撕碎米婭的存在。

不過這一道異形長鏈保持了最後的剋制,與米婭建立了原本不可能的溝通。

“是的,我執掌着魔女權能……而你正是因此被我吸引而來,同時與我建立了契約。”米婭的眉間微顰,然後強笑着迴應。

她的意志被概念級災厄侵蝕的痛楚,已經超出了她所能夠理解的極限,如果不是內心之中的責任感讓她強撐着堅持下去,恐怕她在下一瞬間就會徹底隳落。

“我從最初的契約之中脫離,是因爲你成爲了我的代理人。”異形長鏈扭曲着它的無機質軀體,然後睜開了長鏈之上遍佈的機械義眼,顯得慎人無比。

“契約?”米婭敏銳的注意到了這一個關鍵詞,“概念級災厄的契約對象,是現世宇宙嗎?”

“…………”異形長鏈沒有回話,而是繼續注視着米婭,彷彿要從米婭的身上看出什麼異常出來。

它已經在靈能機關之中存續了難以想象的時間,沒有人知曉它的目的是什麼。

“靈能機關的中樞在哪裡?”米婭再次詢問,或許有關魔女級超能物種的事項不是它所能夠說明的,換一個問題纔是正道。

“靈能機關沒有中樞。”機械合成音映照在米婭的心底,“靈能原本就是唯心的存在,特意設定中樞沒有任何意義。”

“原來是這樣……”米婭在得知這一個答案之後,內心之中的直感就告訴她,這一個結論是真實的。

米婭雖然在靈能機關之中能夠向着更高維度的方向跳躍,但那只是因爲靈能存在於更高的維度罷了……米婭想要尋找到中樞註定是徒勞無功的。

“那麼,我想要取得靈能機關的歷史數據記錄,要如何做。”米婭雖然得到了失望的答案,但是沒有氣餒,於是繼續詢問道。

異形長鏈在聽到米婭的詢問之後,再次停止了行動,然後整個物質降臨軀體開始了小範圍的機械結構變化,機械義眼一張一合,似乎在檢索着某種信息。

米婭沒有等待太久,很快就得到了異形長鏈的迴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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