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18
第二天一大早，剛起牀的惠就接到文的電話。
“我在你家樓下，給你十分鐘，馬上下來。”說完掛了電話。
惠不解的走到窗前，只見文已經站在下面了。
惠匆匆的刷了牙洗了臉，隨便的穿了一件衣服就跑下來。
“你來這麼早幹什麼？”
“這還早，今天是你第一天上班，我來接你。怎麼樣，夠意思吧”
惠本要跟他繼續辯駁什麼，最後想想，他這麼有心的來了，怎好意思和他一大早的過不去。惠怪嗔道：“你看我都沒怎麼收拾，要不你在等等我，我上去再補個妝”
“那我和你一塊去”
“不要，你去不太方便”
“那你別去了，你不化妝就已經很好看了。化了反而讓人看着不那麼自在了”
“好吧”
“那上車”
“去哪？”
“到了你就知道了”
文驅車前往，不一會就到別墅。
“這是哪啊？”
“我家，以後你就到我家工作”
“啊？這是什麼工作啊”
“我說了，以後我到哪你就跟哪。而我往後大部分時間都會呆在家，所以今天我帶你來認個路，以後我如果特別不通知你，你就直接來我家工作”
“那我做什麼工作啊？”
“就反正跟我有關的工作，不會很累的。比如我的鋼琴每天由你負責來擦，我譜曲要用鉛筆，你就幫我削鉛筆。還有我要出去的話，你當我的司機，如果碰到我演出的話，我的服裝也由你給我打點…等等”
“哦，我明白了，你是要我給你當傭人啊”
“什麼傭人，是助理，我家裡有傭人，專門打掃，洗衣，做飯。那些都不用你來做。反正以後有什麼要做的，我會告訴你，你就照我說的做，你放心，我會很照顧你的，不會讓你受累的”
“好吧，誰讓我攤上你這一主呢”
“行了，你隨意，就把這當成自己家。我先上樓換個衣服”
惠四處看了看，非常大的房子，很簡潔，明瞭，沒有太多天花亂墜的裝飾，客廳南邊一巨大的玻璃牆，而旁邊放着一架鋼琴，還有吉他。牆上掛着一幅油畫。惠正看着畫，文從樓上下來。
“看什麼呢”
“隨便看看”
“這是我在巴黎的時候，一位朋友送我的”
“這副畫裡的人的眼神看上去挺憂鬱的”
“是啊，這個人整天孤獨，寂寥的活着，只是一味的彈琴，怎麼能不憂鬱呢？”
惠好奇的看着，“沒錯，這畫的是我”說完文呵呵的笑起來。
“畫的好醜啊”惠打趣道。
“好餓啊，我還沒吃飯呢，你會做早飯嗎？”
“你不是說你有專門做飯打掃的傭人嗎？爲什麼還要我做啊？”
“是啊，不過因爲我喜歡睡懶覺，也不怎麼吃早飯，起來餓了就隨便吃點，所以做飯的阿姨每天只是下午來做一頓飯。還有個打掃的阿姨，她每三天來打掃一次。她們一做完就都回去了。有時候晚上餓了，也會出去吃，總之，我的生活也不怎麼規律。”
“這樣啊，你一個人住這麼大的房子裡，不會覺得孤單嗎？”
“會啊，那你搬過來跟我一塊住，怎麼樣？”
“那怎麼可以，不行”惠堅決的回答道。
“好吧，我就隨便說下。你到底會做飯不？”
“會呀，你想吃什麼？”
“我也不知道，你平時都做什麼？”
“那好，你等着，我先看看冰箱裡有什麼，然後給你做，你先坐着等會”
不一會，惠端上早飯，文看到，是麪包，煎蛋，煎火腿，切成片的黃瓜，番茄，還有洋蔥，生菜，惠又端上煮好的南瓜紅薯粥，說道：“吃吧”說着惠把這些都夾到麪包給文。
“看上去挺豐盛的”文吃了一口，“還不錯啊”
惠笑道：“多謝，其實我也就會做點早餐，因爲簡單易做嘛”
“你也吃啊，你工作之一就是跟我一塊吃飯”
“好吧”兩人開心的吃起來。
吃完後，惠收拾碗盤。文很高興的在一旁看着。
“你真像我老婆一樣”文笑道。
“少胡說了，那我接下來做什麼啊？”
“恩…你去擦我的鋼琴。我的鋼琴每天都是我親自擦拭的，現在你來了，就交給你擦了。”惠拿着文給他的乾布，輕輕的擦拭。不覺想到從前自己彈琴的情景，不由的手觸起了琴鍵。
文聽到琴聲，走到惠身旁，問道：“你會彈鋼琴？”
“是啊，小時候彈過”
“那你快彈兩首來讓我聽聽”
“只是好久不彈，有點生疏了”
“沒事，你就彈吧”
惠放鬆，調息了一下，然後彈了起來，輕盈的指尖撫動着琴絃，窗外一縷陽光照了進來，烘托在兩人身上。伴隨着悠揚的琴聲，文閉眼凝視的聽着。
惠由於長時間疏於練習，因此彈的不是很流暢，彈到中間時，停了下來。
“這個**部分，我有點不會彈了”惠遺憾的說
文坐了下來，“我來幫你彈完剩下的這段李斯特的‘愛之夢’
文笑望着惠，如癡如醉的彈了起來。惠第一次看到文彈琴，深情婉轉卻又熱情洋溢的曲調，讓她在文身上也感受到了就像這首曲子表達的夢想，期盼，愛戀，回憶的情感。坐在文的身旁，聽着優美的音樂，讓她此時感到是那麼的幸福。
文彈畢，惠歡喜的鼓起掌來。文也站起來，以一個紳士的禮儀‘回敬’了惠。
“今天天氣不錯，我們出去散散步吧”惠答應着，兩人出了房子，到外面說笑散步。
及至午後，做飯的阿姨來做了一桌豐盛的飯菜。文和惠就坐，那阿姨笑道：“你說今天有貴客要來，要我多買點菜，做些好吃的，原來是這一位美麗的姑娘啊，瞧這水靈的眼睛，標緻的模樣，真是不錯。”那阿姨說的兩個人都不好意思起來。
“阿姨，你做的飯真好吃”惠說道。
“不過是些家常菜，都是文喜歡吃的”
“什麼時候你也教教我”
“行，你想學我就教你。以後你就能給他做了”阿姨戲笑的說道。
文臉紅不已，趕緊勸阿姨走了。
吃完飯，惠說：“你看我今天什麼都沒做？”
“你做了很多，你帶給我快樂，讓我不再孤獨，這正是我想要的。感謝你一天的陪伴”
惠微笑道：“天色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搭地鐵，很快就到了。”
文於是把惠送出門，“明天記得早點來”“知道了”文望着惠的背影，感覺心裡暖暖的。
晚上，文忽然靈感大發，作起了曲，邊譜邊彈，忘我似的一直作到半夜。
19
第二天，惠早早的就來了。
走進客廳，沒有人，鋼琴前散落着一堆紙，惠撿起紙，看到上面是五線譜，她一頁一頁的撿起來，看這樣子，文應該是還沒醒。
惠整理完，走到廚房，圍上圍裙，做起飯來。
不一會，文便穿着睡衣從樓上下來。他驚訝的看到惠已經來了。
“你來的還挺早的”
“是你起晚了，快洗洗去，馬上就能吃飯了”
文收拾好以後，惠已把飯端了上來。
“這是…法式煎土司？”
“是啊”
“你還會做這個？”
“你難道忘了？我在法國呆過的”
“哦，對，是這樣，我說呢”
“我在法國的時候，除了做兼職編輯，還在一家麪包店打工。我會做十幾種麪包呢！”
“厲害，你可以開家麪包店了”
“過獎，嚐嚐怎麼樣？”
“恩，真不錯，這讓我回想起了在法國時候的情景”
“再配上這碗燕麥粥，應該就飽了”
“恩，很好。你也來吃吧”
“我吃過了，你吃吧，我看着你吃”
“這怎麼可以，這是你的工作，多少你也吃點，要不然你就是失職了，快吃”
說着，文硬塞給惠一塊，惠拗不過，也跟着吃了。
“現在吃完了，我是要擦鋼琴嗎？”
“鋼琴等下再擦，我昨晚作了一首曲，你幫我參謀參謀”
“參謀不敢，看看到是可以”
文拿出樂譜，讓惠看了下，然後彈了起來。惠入神的看着譜，聽着曲。
“真好聽，很歡快甜美的一首曲，不過我覺得這裡換一下會更好。”惠給文指了下，然後說了怎麼換。文恍然大悟驚喜的叫道：“就是那樣，換成這個調子真就完美了，我昨晚一直在困擾這段要怎麼譜，沒有好的想法。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啊！”
“你太過獎了，我只是突然想到而已，是你的曲做的太好了”
“你既覺得好，那這首曲就送給你”
“什麼，送給我？”惠驚異道。
“是啊，送給你，或者獻給你。名字就叫可愛的惠。”
惠聽文這樣說，激動不已。
“以後，你的工作之一就是幫我作曲。我以後會在專輯的封面上寫上你的名字。”
“這，你就別取笑我了。能夠幫到你，是我的榮幸。”
“能遇到你這位紅顏知己，也是我的榮幸”屋子裡充滿了兩人的歡聲笑語。
兩人這幾日下來，越來越親密。文似乎覺得惠就是他心目中的意中人。惠也感覺和文願在一起很快樂，幸福。
20
一日，安娜打電話叫文去公司安排事情。
“你跟我一塊去”文對惠說。
“我，能不能不去啊”
“你是我的助理，我到哪你就要到哪，怎麼能不在我跟前呢？”
惠猶豫了半天。
“沒事的，叫你去是讓別人看下，你---是我的助理，是我離不開的人。大方點，不用緊張，有我呢。”於是拉着惠去了公司。
安娜好幾天沒見到文，看到文滿臉笑容，正想要上前去和文說什麼。只見文後面，惠跟了來。安娜馬上沉下了臉，“我是叫你來，怎麼把她也帶來了”
“他是我的助理，自然要跟着我啊”
“我不想見到她，你快讓她走。”
“如果她走的話，我也會走”
安娜氣的說不出話，又想了下，知道拗不過文的脾氣，還是先跟他談正事要緊，忍住說道：“隨你的便，快進來。我有事跟你商量。”文讓惠在辦公室外面等着，和安娜進了辦公室。
公司職員看到惠來了公司，歡喜的湊上去跟惠說話。惠也高興的看到這些同事還對她這麼友好，十分激動。但也暗中有幾隻嫉妒的眼神看着惠。
安娜和文說了些有關商演的具體安排。文一一都聽着。
“下班後，你和我一起去露易絲的服裝店選演出服裝”
“這個你不用了，我想讓惠幫我選”
“怎麼讓她選，可是這個一直以來都是我在幫你選啊”
“但這次我有助理了，我想讓她幫我選”
“怎麼能這樣？她選的不好怎麼辦？你的穿着是你的形象的代表”
“這點你不用擔心，你難道忘了？她是在巴黎學過服裝設計的，我相信她的眼光”
“你一定要這樣嗎？你要這樣一直維護她嗎？”
“我不想跟你解釋的太多，你也不要想太多了，這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你還要忙很多事，這個就交給我做吧。安娜，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可是我對你是充滿了尊敬，感激之情，我希望我們的友誼能很好的保持下去，所以，我也希望你能尊重我的想法。”文說完轉身就走了。安娜看着文離去，淚水不由的流了下來。
隨後文和惠來到了路易斯服裝店。
“今天要麻煩你給我選一件演出的服裝了”文對惠說。
這時，服裝店的老闆娘迎了出來。
“好久沒見你來了”
“我下週要演出，需要一套演出服。不要太正式的，時尚點的。就麻煩你和我的助理幫我選套服裝吧”
老闆娘歡喜的答應着，拉着惠走到裡面。
“你是什麼時候做他的助理啊？他好像從來沒有過助理。”老闆娘邊挑衣服邊說。
“剛剛不久前，我不太清楚他的喜好，不知道他從前都選什麼樣的衣服”
“就像他說的那種，不能太正式，又要時尚，又能體現他身份的服裝”
“那我看看都有哪些樣式”
惠和老闆娘把衣服都瀏覽了一遍，最後，商量出了兩件。
惠拿到文的跟前問道：“你覺得哪件好些？”
“你拿主意”文說。
惠選出一件，“很好，我也中意這件”
選好後，文穿上衣服，試了一下。老闆娘拿了軟尺來，看到惠正幫文調試衣服，於是交給惠，讓惠幫文量身，以便訂製。
惠拿尺子量着文的肩寬。由於文願較高，惠踮起腳尖，去看數字，擡起頭，發現文正盯着她看，而兩人又離的很近，惠此時臉紅心跳，視線很快轉到尺子上，看完數字，趕緊轉開。文看到惠這麼不好意思，一下心裡就樂了。
量完衣服尺寸後，惠又給老闆娘建議改上幾處地方，於是一一說了改哪，怎麼改。老闆娘聽了，很是贊同，並大讚惠有眼光，很專業。於是好奇的問起惠來。當知道惠曾在巴黎主修過服裝設計後，想把惠挖到她這裡來工作。惠爲難的表示，她現在給文當助理，自己不能擅自做主。老闆娘又向文說了。
“真沒想到我的惠竟然是個人才，既然是個人才，我怎忍心讓她埋沒她的才華呢？只要她願意，我會支持她的。不過，我也需要她，如果要在你這裡工作的話，只能做兼職，最好是能把工作交給她，讓她拿回去做。她的主要任務還是要照顧我。”
老闆娘連忙說可以。惠也興奮的答應道，激動的向文表示感謝。文看到惠這麼高興，也感到非常的欣喜。
文說道：“老闆娘，你也幫惠挑一件禮服，因爲她要和我一起去。”老闆娘答應着。
惠堅持不要，“你如果不要的話，你就別在這工作”文說，惠無奈，只得也去挑了一件。
惠在老闆娘的推薦下，試了一件禮服出來，只見惠穿一件絲質抹胸長裙，上面布有許多黃色的小花。文看着，不由的呆了。
“好漂亮!美女再加靚裝，真是太美了。這衣服真是做來就是給女人穿的，男人穿什麼都是一個樣。”文願感嘆道。
試完衣服後，兩人走出服裝店，伊惠臉上洋溢着燦爛的笑容。
“我好激動，能在這麼有名服裝店工作。真不知該怎麼感謝你”
“你如果真想感謝我的話，以後就要好好的陪在我身邊，好好照顧我，我就滿足了”
惠點頭答應着。
“還有以後，我的服裝也就交給你獨家設計了。今天你幫我選了衣服，我希望以後你能幫我做衣服。我很期待有一天穿上你專門給我做的衣服”
“沒問題”伊惠歡喜的答道。
從這以後，伊惠就把服裝店交給她的工作拿回家做，而文得知惠每天回去工作到很晚，於是就讓惠白天來這裡的時候也把要做的工作帶上，惠白天做完事後，文練習鋼琴，惠就坐他不遠處，或陪着文，或給文音樂創作上一些建議，或做從服裝店帶回的工作。兩人相處的甚是融洽，親密。
21
一天晚上，文被一夢驚醒，馬上給惠打電話，讓她過來。
惠看了看錶，已經十點了，這麼晚怎麼還叫我過去，問他有什麼事，文只着急的叫她過去。惠無法，擔心文真發生了什麼事，於是趕緊趕過去。
到了以後，發現文穿着睡衣站在外面，文看到惠來了，興奮的跑上前去。
“你來了，看到你真的太高興了”文笑道。
“你怎麼了，這麼晚把我叫來幹什麼？”惠疑惑道。
“我剛做了個夢，夢到你突然不見了，到處找都找不到”
“你就爲了這把我大晚上的叫過來？”
“我就是想見下你，看你到底在沒在。我怕你離開我”
“放心，我不會離開你的，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
“這就好”說完，惠把文送回屋裡。
“好餓啊”文說道。
“好吧，你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簡單點，你就煮包拉麪吧”
“好吧，你等着”
“奧，煮兩包”
惠煮好後，文也讓惠拿雙筷子一塊吃，惠本不喜晚上吃飯，但無奈文一定要讓她和他一塊吃，惠不得不和文一塊吃起來。兩人邊吃邊說，開心不已。
過了一會，惠說要回去了，文要留她在這過夜，惠不願意，正要走時，文讓惠開自己車回去。
“沒事，我出去打車回去”
“你難道是想要讓我親自送你回去嗎？”
“不是”
“我的就是你的，你別不好意思”
惠知道拗不過文，於是開車回去。
“回去後給我發個信息”
“知道了”惠開車回去，文感到高興萬分，回到房間重新睡下。
22
這天，到了文商演的日子。惠穿一身很是精神清爽的休閒裝和文一起到了宴會地。那天安娜穿一身華麗的禮服，光彩照人，早已等候在那。會場在一個很奢華的海景房前的草地場舉辦，各界名流齊聚於此，會場一片熱鬧喧譁的景象。安娜一見文來，便給文說了表演細節，然後，惠拿着演出服和文走向後面的房間換演出服。
隨後，文上臺表演鋼琴，惠在底下注視着文，文看到惠在給他加油，笑了一下，於是彈起了鋼琴。文彈着一首他閉着眼睛都能彈的一首熟悉的曲子，他看到下面很少有人認真的聽他演奏，都是在那有說有笑，大概是在談生意。但當他看到惠在下面一直在注視着他，文一下感覺到巨大的鼓勵，彈的愈發起勁。他知道，只要有惠聽他彈奏，給他加油，這就夠了，這首曲是彈給她聽的。
兩首曲彈完，下面響起了掌聲，但文知道，只有惠給他的掌聲，纔是他最需要的。
文換下了衣服，惠給他收拾東西，文覺得有點悶說到外面走走。讓惠收拾好東西到外面找他。
文來到外面，他遠離開那些吵鬧的人羣，走在草地上，微風中夾雜着草的清香，輕輕扶過文的面龐，文感到很清爽。
這時，他看到不遠處，好像有人吵架，他上前幾步，看到是一男一女在吵，女的已哭的泣不成聲。這時那男的轉身走開，女的向前追了幾步，說“不要走”，但是那男的仍是不管，頭也不回的走了。女的站在那失聲痛哭起來。
文有點好奇的踱上前去，文向那女的問道：“你沒事吧”
那女的看到文，只是哭。文不知所措，只是勸其不要哭了。
那女的略有止住，“謝謝你，我沒事了，你走吧”
文看到她哭起來楚楚可憐的樣子，有點不忍心的離開。這時再看看那女的樣子，文覺得這女的好像在哪見過似的，可是一時卻想不出，心裡總是覺得撲撲的跳。文忽然想起來，“她是不是…?”腦海裡不停的轉着這個想法，心裡翻江倒海的，“是不是？”一個很大的疑問在他心裡打轉。那女的看到文直盯着她看，但也覺得他很熟悉。兩人心裡互相猜疑着。
這時，文說道：“你…是不是叫…葉婷？”
那女的睜大了眼睛，好像也看出了文，“你…是文？”
“是，我是文”“我是葉婷”兩人高興的點頭道。
“真的好久不見”
“是啊，好久不見”
兩人又細細看了下對方，都感慨道：“變了模樣了，變的更俊，美了”
於是，倆人沿着周圍邊散步邊說。
“你當時真的很不夠意思，走的時候連個招呼都不打”葉婷怪嗔到。
“當時…只是覺得…反正要走了，見面說了反而覺得傷心，所以就讓我悄悄的離開，這樣會好一點。哦，你高考考的怎麼樣？”
“只是考了一個普通一本”
“不對啊，照你的水平，重點大學應該沒有問題啊”
“那會，沒有發揮好……那你在巴黎過的怎樣？”
“其實，不怎麼樣，背井離鄉的，也沒有個像你這樣的好朋友，覺得很孤單，很無聊”
葉婷笑道：“那你應該多交些好朋友啊，你的那種沉默內向不喜交際的性格還是沒變”
“我也想多交際，可是知己一個很難尋啊”
“你覺得我是你知己？”
“是啊，我一直這麼覺得”
“沒想到。我還是你這樣大的音樂家的知己，你比以前放的開多了，說話也直白了。要放以前，你絕對不會對我說出這樣的話的”
“現在比以前是能放開些了。畢竟大了，思維也開拓了”
“既然是知己，怎麼回國了也不聯繫我啊”
“我…..”
“該不會把我忘了吧？”“沒有，絕對沒有。”文急忙答道。
葉婷好像看出了，感覺文是真的沒忘，但也不好意思再問下去，於是岔開這個話題問道：“你怎麼會在這啊？”
“我來這演奏鋼琴，你剛纔沒看到我彈琴？”
“我是纔來的。不知道你在這，沒有注意到，真的太可惜了，沒有看到老朋友的演奏”
“你還記得當時畢業晚會上我演奏的那時歌曲嗎？”
“記得，很難忘”
兩人沉默了下來，似乎回憶起了當時的情景，都沒說什麼。
過了一會，文問道：“你怎麼會在這啊？”
“我，我是來找我男朋友的”
“就是剛纔和你吵架的那個人？”
“恩”說着，葉婷流下淚。
“怎麼了？”文關切的問道。
“他不要我了”葉婷哭了起來。
文見葉婷又哭了，不知道該怎麼辦，不停地勸她不要哭了。
“如果你有什麼委屈，你儘管說出來，說出來可能會好些，或許我能幫你。”
葉婷停止了哭泣，說道：“我從大學時就跟他了，我很喜歡他，我們相戀的很坎坷，一直不被人看好，儘管一直被旁邊的人嘲諷到我是看上他家的錢了，但我不是因爲他家有錢而看上他的，我是真的很愛他，我忍受着別人的冷眼相對，尤其是他父母的反對，說我配不上他，和他努力維持着這一份愛情，爲了他，我放棄了學習，工作。但我真的沒想到，他會變心。今天晚上，我知道他是來和一位富家千金來相親的，我真的沒有辦法放棄他，我趕來想留住他，但是他最終還是狠心的離我而去。”說着葉婷痛哭了起來。
“沒事的，都會好起來的，要哭就哭出來吧”文抱着葉婷，葉婷在文的肩上哭了起來。
惠收拾完以後，到處找文。當他找到文後，看到文和一女的正抱在一起。惠頓時心裡一痛，傷心的離開了。
不一會，葉婷略略止住，兩人留了聯繫方式，文準備送葉婷回家，當想到惠，文馬上拿出手機，給惠打電話，電話那頭卻傳來“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文有些擔心，葉婷看出來，說道：“第一回看到你擔心人的樣子，給女朋友打電話？”
文有點不好意思的說，“其實，也不算了”
“我一個人打車就回去了，你不用送我了，快點去找她吧。”說完，葉婷就走了。
23
送走葉婷，文回到會場，找了半天，沒有找到惠。文看到了安娜，跑去問安娜，安娜說惠好像從那邊走了。文看着安娜說的方向，“難道是離開了？”文心裡焦急，忽然想到“不會剛纔和葉婷見面，被她看見了？”
想到這，文趕緊跑去開車往惠家奔。
文到了惠的家，敲了半天門，過了一會，程開開門，文急的問道：“惠在裡面嗎？”
程蘭做了一個小聲的手勢，出了門來。
“她不讓我開門，不知你們怎麼了，她好像很生你氣呢，一個人在那哭呢，你還是先回去吧”
文知道惠肯定是因爲今晚的事生氣，知道此時也不好勸，只要知道她在家，就放心了。只是給程說，讓她好好勸下惠，叫她早點休息，別讓她多想。於是正要走時，程對文說道：“請我喝杯酒怎麼樣？”文詫異的看着程。
兩人不一會來到一比較安靜的酒吧。點了酒，喝了起來。
“你要跟我說什麼？”文問。
“你是不是喜歡惠啊？”
“這…”
“不要不好意思了，你承認吧”
“能不能不要這麼直接”
“那就是喜歡了”
文沉默不語。
“我跟你說，如果你喜歡惠的話，我希望你真的好好待她，作爲她的閨蜜，我很是在乎她的。她是一個好女孩，不要傷害她。”
文還是不語。程繼續說道
“惠是一名很優秀的女孩，我跟她在一個宿舍住了四年，非常瞭解她，她是個很乖巧很努力的女孩，以前在學校的時候，就只是學習，看書，逛街都很少。她學習很優秀，每次都獲獎學金，大三的時候，得到到法國交換學習的機會。而且她性格也很開朗，很喜歡笑，我自從認識她到現在，第一次看她哭，她是爲你哭的。她的好有很多，一時半會也說不完。重要的是，她從沒談過戀愛，如果你喜歡她的話，請不要讓她受傷”
“從沒談過戀愛？不會吧，她這麼漂亮的女孩難道沒有人追嗎？”
“真的，我們是外語學校，十個人中有八個是女的，男生很少，基本條件就沒有。再加上惠的眼光很高，在學校期間，也有好幾個男生追過她，一個比一個條件好，但都被她拒絕了。我問她爲什麼拒絕，她只說沒有好感。她跟我說過，她以後想找一個，既戀愛又結婚的人，因此，她對自己的戀愛問題一向很謹慎。不希望經歷失戀的痛苦，雖說這有點理想化，但她就是那樣一個追求完美的人”
文聽的越來越有興趣，繼續讓程說些關於惠的事。
“你知道惠爲了你放棄她夢寐已久的工作嗎？”
“知道”
“我們畢業後，來到這個城市，爲了生活，真的很是艱難。而她一直在找自己的理想工作，非常倔強，不願意找其他工作，就只想做時裝設計，但讓我沒想到的是，她一直努力堅持了很久的工作，終於找到的時候，她卻爲了你，放棄了。這和她理想的工作差的很多，但她卻甘心做你助理，我能看出來，她確實是對你很上心。”
程又對文說了惠在學校的很多事情。
文一下才更加了解了惠，知道她這麼多他不知道的有關她的事。
兩人喝完酒，文送程蘭回去。然後回到家，躺在牀上，思緒萬千，一會就頭疼的不行，就睡着了。
24
第二天文一大早起來，看到惠在給自己準備早餐，文慢慢走上前去，惠勉強的笑道：“吃飯了”
文覺得不能讓惠再這麼誤會下去了，於是對惠說道：“我有話要跟你說”
惠裝着沒有聽到，只是做自己的事。
“我一定要說，不說我會很難受的”
“你有什麼話，請說吧”
“昨天晚上的事，希望你不要誤會”
惠低頭不語，做着自己的事情。
文拉着惠坐在沙發上。細說了他之前和葉婷之間的事。惠默默的聽他訴說着。
“你知道嗎？你和以前的她長的真的很神似。你身上有一些她的樣子”
“我很像她？我知道了，你當時僱傭我當你助理是因爲我很像她”
“不是的，只是我能從你身上看到一些她的影子而已”
惠心情有點低落的問道：“那你還喜歡她嗎？”
“我不清楚當時那是不是一種喜歡，或者，我一直對她只是一種好感而已”
“如果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會喜歡她嗎？”
“或許曾經有機會讓我喜歡她，但是時過境遷，此一時非彼一時，我當時沒有抓住機會，我已經沒有可能再喜歡她了，我喜歡的是那時的她，而我也只能把對她的喜歡當成一個美好的回憶了”
“真的是這樣嗎？”
“是的，拜託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我和她之間根本沒有什麼。我都沒和她表白過，我們只是好朋友而已，就像我和安娜一樣”
“你和安娜是怎麼回事？”
“她也是我的好朋友，我們在巴黎認識的，她是學金融的，我們在一次宴會上偶然遇上的，你知道嗎？安娜是個很厲害的人，在法國時她就是很有名的社交名媛。再有她長的漂亮，不知道都有多少法國帥小夥追她呢。其實安娜人心地挺好的，可能有時候會有些小心眼。她是對我有好感，可是我對她，怎麼說呢？她好像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我只想把她當成好朋友。可是她爲了我，放棄了在法國的工作，回國和我一起闖事業，我真的感覺有點辜負她了，每次看到她，我都是有一種歉疚的感覺。”
“那你沒跟她說清楚過嗎？”
“我說過一次，不過她好像不願意和我坦誠這樣的事實，每次我想說的話，她都不讓我說，我只好就不說。不過她們在我心裡真的是比好朋友還好朋友的人，也是我生命中遇到的很重要的人”
“那…我呢？”
“你是我生命中另一種重要的人。”
惠似乎理解文的話，於是又重露出笑容。
文看到惠笑了，也感覺輕鬆了。
這幾天，葉婷不時會找文去聊天，談心，文知道葉婷剛失戀，所以也儘量陪陪她。惠也很理解的讓文去。葉婷在文的安慰下，受傷的心也慢慢變好。
25
一天，葉婷邀文到他們當時的高中去一次，文答應着，跟葉婷去了他們以前上的高中。
來到學校，一切都沒有太大的變化，只是學校以前的樹苗現在變大了，長得粗繁葉貌了。她們來到以前學習的教室，一同回憶了當時的情景，兩人不覺內心感傷。葉婷不覺動情，一下抱住了文，流起了淚。兩人默默的抱在一起，抱了很久很久。離開學校時，文對葉婷說道：“如果能再有一次機會的話，我還是會和你坐同桌，我會喜歡你。”葉婷也激動的說道：“我也是。”
兩人回來後，葉婷對文說：“明天我就要去美國了。”
文一愣神，問道：“你要走嗎？”
“恩，我這幾年，什麼都沒有做。他給了我一筆分手費，我想去美國散散心，再學點東西。以爲將來打算。”
“還算他有點良心。知道給你些補償”
“他只是想讓我不再纏着他”
“那你去多久？還回來嗎？”
“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
“我們剛見不久，你就要走了。我真的很不捨。”文極其失落的忘着葉婷。
“我也是很捨不得老朋友。但是我這個朋友應該很夠意思吧，我都給你告別了，想當初你不告而別，我真的很生氣，爲了彌補你的過錯，我罰你明天送我到機場”
“沒問題，以後不管你在哪，不管這個世界上有沒有人關心你，你只要想着我這個老朋友，只要有什麼需要，我會盡我所能幫你的”
“我知道，除過我父母外，這個世界就你對我最好”
文心裡難過的回到家，看到惠還在，惠看到文臉色很不好。欲要上前問什麼，卻又沒問出口。
“惠，你今晚能留下來陪我嗎？”
惠不解的看着文。
“陪我喝一杯”，文拿着酒，喝了起來。
“你怎麼突然要喝酒了。”
“心裡覺的不舒服”
“怎麼了？”
“她要走了？”
“誰要走了？”
“葉婷她要到美國去了。或許以後再不回來了”
文一個勁的喝酒，惠勸都勸不了。
“你不知道，我真的很捨不得，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如果你捨不得，那就去留住她”
“留不住。離開這個傷心地，或許對她是個好的選擇”
“是的，她清楚她的選擇，這對她來說可能是一種新的開始”
“她去那邊沒有個認識的人，會很孤單的。”文繼續說道：“你還記得我的專輯裡，有首‘七米距離’的歌嗎？”
“記得”
“那是我爲她作的一首歌，我還當着全年級學生的面唱了出來…”文迷糊的說了很多關於和葉婷的往事。最後醉倒。惠扶着文願，吃力的把文送回到房，給他擦了臉，文抓住惠的手只說“不要走，”文睡着後，惠看着他，不覺心酸。她沒有想到，文對葉婷是這麼看重，放不下，心想：你既對她這麼好，那你是喜歡她的。雖然你們不可能在一起了，但是你還是忘不了她，這讓我情何以堪。但又想到，你對她都這麼好，可見你是個重情義的人，那你也會對我好的，不知道我在你心中是什麼樣的，但相信你也會對我有情有義的。想到這不免又有些欣慰。這樣翻來覆去的想着，心裡充滿了矛盾，想着想着，不覺的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文醒來後，看到惠躺在牀邊。文欣慰的看着惠，手伸上去想摸下惠的頭，但又收了回去，文走下牀輕輕的把惠抱到牀上，給她蓋好了被子。看了半天惠睡覺的樣子，然後就出去了。
文來到葉婷的住所，只見葉婷早已等在樓下。文下車幫葉婷把行李放到車上，然後和葉婷上了車，葉婷向文說道：“還有些時間，你帶我去個地方吧”
文答應着，和葉婷來到一個度假休閒地。只見這裡熱鬧非凡。
“到這裡來幹什麼？”
“今天他結婚”
“啊？是那個男的…結婚？”
“是的”說完，葉婷走了進去。
文拉住葉婷“不要去了”
“我只是想再見他一面，看看他結婚的樣子。”說着，推開文的手，走了進去，文也跟着葉婷進去。
不一會，葉婷和文從遠處看到那男的攜着新娘在花環的圍繞下走向嘉賓，走向牧師。
葉婷看着，淚水流了下來。當聽到那男的說：“我願意”後，葉婷哭着跑了出去。
文追了上去，葉婷上了車，文也跟着上了車。葉婷痛哭了起來。文不知道該怎麼勸，覺得或許讓她大哭一場就會好些，於是不停的給她遞着紙。
“請送我去機場”葉婷說道。隨後，文開車前往了機場。
到機場以後，文送了葉婷進去，葉婷也止住不哭了。文說道：“保重”“你也保重”
於是文看着葉婷遠去的背影，心裡感慨不已。
文回到家，只見惠坐在鋼琴前彈着琴。
“你回來了”
“我剛送葉婷去了機場，今天我有點不太舒服，我去睡一覺，你隨便吧。”
“那吃點飯再睡吧”
“不吃了”說着，文上了樓。
惠知道現在文需要清靜的理下思緒，於是關了門，去了時裝店。
惠來到服裝店不久，文就來了電話，讓她趕緊回去，惠不知道文怎麼了，焦急的又回去。
只見文已在屋子外面等着惠，惠來後，文趕緊上去，一把抱住了惠，傷心的對惠說：“你不要離開我，一定不要離開我。”
“我不會的，我在，一直在。”
夕陽西下。落日的餘輝染紅了天邊的晚霞，兩人抱在一起，久久沒有分開。
“我能求你一件事嗎？”文對惠說道。
“什麼事？”
“你能搬過來跟我住嗎？”
“這…”
“我怕你也離開我，我一個人住在這麼大的房子，真的很孤單，這房間很多，你可以隨便挑一個。我希望你搬過來，陪着我。”文用一種堅毅期待的眼神望着惠。
惠爲難的猶豫不決，“就這麼決定了，你明天就搬過來。”惠正要說什麼，文直接拉着她走進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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