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

花伯看着眼前抱着盈秋水的淡春山不忍長嘆了口氣,又無奈的搖了搖頭,適時拍了拍淡春山的肩旁,“春山,有時不妨多向前看看,放手也會是另一種重新擁有。”“這裡是牽魂丹,在她五道淚石都出來前可保她無恙,”“有勞花伯您了,”花伯看了看還在昏迷的秋水,“等這娃娃醒來你們好好說,年輕人也不要讓自己留有遺憾。”

待花伯離去後,淡春山想過帶着秋水離開,可一時又不知該去哪裡,便就在這裡等秋水醒過來。看着懷裡依舊沒任何要醒過來的盈秋水,淡春山忍不住小心翼翼的用拇指擦過秋水的臉,心中想着花伯的話,或許自己從未真正明白秋水想要的到底是什麼,亦或者是自己真的不夠資格去疼惜她愛護她。原以爲什麼都不懂可現在想來正是一切都太清楚了所以懂不懂得也就顯得不那麼重要了吧。

“醒來吧,別睡了。”又是許久之後,淡春山將秋水緊皺的眉頭輕輕撫平,淺淺的在她耳邊喚道,果不其然,話音剛落,盈秋水睫毛顫了顫緩緩睜開了眼,其實自己醒來有一小會了,只是在糾結該怎麼面對淡春山,該怎麼和他說。

“嗯,那個,花伯來過了?”

“來過了,”

“那你都知道了?”

“知道什麼?”

“淡春山,你別這樣,”盈秋水看着他,衣袖裡的手指因爲緊張,害怕在手掌中摳出了紅印,“把手伸出來,”淡春山看到盈秋水這表情就知道她手裡的動作,擔心她把自己傷着,“喏,我聽話伸出來給你看了,你就別這樣了,我們好好說說話行麼?”該怎麼說,因爲兩個人都太過熟悉對方,所以互相都知道什麼時候怎樣可以很好的卡住對方,其實淡春山知道盈秋水那會已經醒了,也清楚她內心的糾結,所以並沒有拆拆穿她。

“因爲我知道是你。”

“嗯什麼?”盈秋水有些不明白淡春山突然對自己說這麼一句,不過轉念一想便知道他是在回答自己昏過去之前問他的問題。

盈秋水將手從淡春山手中抽出來,捧着自己的臉放在腿上,歪着腦袋看着眼前的人,傻呼呼的笑出來,“你怎麼那麼肯定是我呢?”“因爲那是你。”什麼亂七八糟的繞來繞去,盈秋水明白淡春山的意思,“想來,陸蕭那時候肯定被我氣的不輕吧。”“你說呢?”淡春山寵溺的揉了揉盈秋水的頭,“不過,他該。”誰讓陸蕭當時還對着秋水喊她潑婦和大嬸呢。

盈秋水靜靜的呆在淡春山懷裡,就像是最初,根本沒有中間這些來來回回。淡春山和盈秋水倆個人都沒有說話,對他們而言,這一切都無需多言。顯然花伯的顧慮和盈秋水的糾結都是多餘的了。

“我們回去吧,”秋水拍了拍環在自己身前的手,想來這些事是得和大家都說一下,“齊 墨煙和白玦他們肯定是知道的,至於陸蕭他,”“大家都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