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行了,廠長給我分一個就已經很不錯了!”父親拉着母親,說道。
“什麼不錯?什麼很不錯?!你趙洪山在這廠子裡天天早出晚歸,任勞任怨,廠子着火,又不是你點的,是那新人自己操作不當,你替他頂的罪,現在到好,分咱們一間屋子,你圖啥啊?!”母親氣的心口劇烈起伏:“不行,我得找他去!”說罷,就往門口走。
“唉唉唉,鳳,你冷靜點,咱別去。”父親攔着母親,不想讓她去。
“趙洪山!你還想不想過了?你要攔着我,咋倆明天就離婚!”
聽到這話父親鬆開了攔着母親的手,母親快步走了出去父親跟在後邊,不敢出聲兒。
天已經黑了,月亮被雲籠着,似有似無的。
母親到了廠長家,坐地上就開始哭:“哎呀,蒼天啊,快看看啊,我們洪山跟廠子任勞任怨一輩子啊,就給我們分一間屋子,哎呀,真是欺負老實人啊……”母親哭喊的聲音引來了左鄰右舍:“我們洪山還替別人背鍋進了監獄,我們都沒說啥,廠長真是欺負老實人啊,就看我們洪山好欺負啊!”
“洪山他媳婦,你這是幹啥,有啥事不能好好說嘛。”廠長披着衣服從裡屋走了出來。
“好好說?好好說也沒人管啊,你明知道我們家子人多,還只給我們一間屋子,你這明擺着就是欺負我們一家子老實!”母親起了身,坐在了他家的椅子上。
“你這,這也不是我能做的了住的啊!”
“你做不了主?!別逗我了,別欺負我頭髮長見識短,你一個大廠子,分個房子,做不了主?!”母親壓根不信,反駁道。
“哎呀,洪山他媳婦,這真不是我能做主的啊,洪山!這大晚上的怎麼不攔着你媳婦點,有啥事不能明天上廠子裡提意見嗎?非得大晚上來我家!”廠長有點生氣,胖胖的身子隨着呼吸起起伏伏。
“你幹什麼,洪山他攔不住我,再說,明天上廠子提意見,提完意見就沒下文了,別以爲我不知道。”母親瞪着廠長:“你今天,必須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要不然我就領着一家老小,全上你家住來,啥時候給我解決了,啥時候再走!”
“這,洪山媳婦,我明天,明天一定給你解決了,明天要是還沒解決,你再找我來,咋樣?”廠長微曲着身子,商量的口吻和母親說這話。
“行,我也不是那麼不講理的人,明天,解決完你就在也看不見我,要是沒解決,我就天天住在你家裡,你去哪我去哪!”母親說完站起身,大步走了出去,走到門口,看到圍觀的鄰居們,轉臉就變了態度,用手抹着眼角:“唉,真欺負人,明知道我們一家子都是老實人家家,還這麼欺負我們。”立馬就有大姐出來抱不平:“是啊,你家三個娃娃,還只給一間屋子,這讓人家咋住!”一個胖胖的大姐抱不平。
“對啊對啊,我還聽說,你家洪山進去之後,都沒把那個人說出來呢。”
“是啊是啊。”大家都附和着說。
母親一看達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便藉着要回家看娃,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