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明1637
而至於崇禎所說的謎底,雖然所有人都在猜測最終的答案,但是卻沒有任何人知道崇禎的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難道上面那位的謎底就是以這樣的方式招安張瑞這個江湖草莽然後再……
想到此,一些聽說過張瑞事蹟的老狐狸們感覺自己的脖子涼颼颼的,總感覺那個張瑞最後的下場就是他們的未來一般,畢竟,通觀整個大明朝甚至整個歷史朝代,被封爲“一字並肩王”的人最後的下場可都是很慘的。
想到此,大多數知道些內情的官員都不再說話了,算是默認了張瑞成爲一字並肩王的這個決議,只有一些清流以及一些憤青還在叫囂着張瑞這個來歷不明之人的身份之爭。
漸漸地,那些還在議論紛紛的清流官員們發現大殿內似乎氣氛有點不一樣。首坐上那位的臉是無比的黑,而站在隊伍前列的那些平常不怎麼相互待見的朝中大佬們此刻卻一直沒有發話,甚至就是在最開始的時候都沒有出一聲只是靜靜地站在那,似乎這一切都與他們無關一般。
原本那些叫囂着的官員們似乎明白了什麼,漸漸的偃旗息鼓了,這就象多米諾骨牌一般,這些清流官員的聲音也漸漸地消失了,最後,金鑾殿上除了呼吸聲基本沒有別的聲音了。
崇禎仍是黑着一張臉,冷冷地看着那些剛纔在詆譭甚至咒罵張瑞的官員,要知道,張瑞可是和自己同父異母的兄弟,罵他的先輩和罵自己的先輩有區別嗎?這可是是可忍,孰不可忍的事情。
但是崇禎此刻卻根本就不得說點什麼,只能定定地接受之前的那些官員的詞語,自己內心的目的又豈是這些人能懂的?
“怎麼?那還有誰要對朕的這次封賞有異議的嗎?”
安靜了三秒!
楊嗣昌首先跪拜道:“臣無異議。”
陳洪謐緊跟其後跪拜道:“臣無異議。”
接下來,所有人都大聲說道:“臣無異議。”不過,在這些“贊同”的聲音當中卻仍有着不少的憤怒、不甘的面孔,只是礙於大流他們並不能說點什麼罷了,而至於以後,他們會以自己的方式來發泄自己的憤怒的,而那位被尊爲“一字並肩王”的王爺相信要不了多久也會淪落到平民之中的。
對於殿下衆臣的反應崇禎也是看在了眼裡,他並沒有說什麼,因爲本來自己的這道聖旨之下本來就沒有商討的意思,若是有人膽敢反對?那自己也不介意送他去該去的地方,自己的皇弟可不是誰都能去評價的。
“既然衆卿沒有任何的異議,那這次的封賞就這樣定下來了,兵部、吏部、戶部、禮部,你們自己商量着辦吧,朕累了。”說完,崇禎不等衆臣的反應直接起身向走入了後殿。
崇禎確實累了,不說那幾天定下的那一系列的計劃,就是面對這些不能爲自己解憂的無能臣子崇禎也是覺得無比的心碎,再加上那看似勝利實際上卻是慘敗的戰事讓崇禎可以說是真正的心力憔悴,他也認識到了自己管理下的朝廷到底出了什麼錯,不然,自己也不可能會下那個決定了,可……
哎……
想到自己的這個計劃,崇禎忽然有點迷茫了起來,自己做的到底對,還是不對?
看着崇禎那微微有些駝背的背影,饒是有着無比疑問的楊嗣昌和陳洪謐都不由得深皺着眉頭,兩人對望了一眼,但是兩人都從對方的眼睛裡看到了:不知情。
沒有了崇禎的朝會已經不能稱之爲朝會了,在殿內衆臣的疑惑、憤怒、不甘和殿外官員不明所以的疑問中漸漸散去了,這一原本看似不一般、很是盛大的朝會就這樣算是慘淡的收場了。
“誒……楊大人!”
“呃,陳公、盧大人、蔡大人……衆位大人不知道有何事?”楊嗣昌見一幫朝廷重臣把自己圍了起來,一臉奇怪地問道。
圍着楊嗣昌的有文淵閣大學士陳洪謐、兵部郎中蔡肱明、戶部主事盧若騰……一衆五六人在金鑾殿外一個轉角處圍聚在一起。
圍着楊嗣昌的幾位管員對望了一會,最後由兵部郎中蔡肱明說道:“大人,那個什麼‘一字並肩王’張瑞王爺的事有吏部、戶部、禮部三部準備辦理就好了,關我們兵部什麼事?難道皇上的意思是那位王爺還要在兵部任職?還是說有自己的封地?剛剛皇上並沒有提及王爺封地的事宜啊。”蔡肱明話說到“王爺”的時候臉上不由得一臉的怪異。
楊嗣昌看了陳洪謐等人一眼見到幾人都是一臉茫然的看着自己,楊嗣昌微微聳了聳肩道:“各位大人,你們不知道?”
“知道?我們爲什麼會知道?難道說楊公你真的知道?”陳洪謐等人一臉的奇怪,對楊嗣昌的話還真的有點不明白。
“噢……”楊嗣昌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似想起什麼了一般。
“怎麼了?楊公?”
“哦,沒什麼,陳公,呵呵……”楊嗣昌訕訕一笑道:“各位大人真的沒有聽到什麼小道消息和宮裡傳出的消息嗎?”
衆人都搖了搖頭。
“楊公,你到是快說啊,別賣什麼關子了,急啊,你到底知道點什麼內幕告訴爲兄的幾個啊,這次皇上行事詭異,我等都把握不到皇上的聖意,生怕不小心搞砸了,好象那個‘一字並肩王’王爺在皇上心裡的分量可不低啊。”一旁的吏部郎中樑玉蕤急切地問道,對於身旁的頂頭上司陳洪謐他可不覺得自己逾越了身份。
吏部,六部中最讓人眼紅的地方,可以說在這裡掌管着整個大明朝官員官職的升降,吏部爲管理文職官員的機關﹐掌品秩銓選之制﹐考課黜陟之方﹐封授策賞之典﹐定籍終制之法。通常吏部的尚書都由文淵閣大學士擔任,也就是說陳洪謐既是文淵閣大學士也兼任着吏部尚書的官職。
所以這一堆大官之中也就只有樑玉蕤這個郎中的官職最小,不過,因爲陳洪謐已經把樑玉蕤當做自己的門生也就是下一任的吏部尚書來培養,所以衆人也並未覺得樑玉蕤此刻說話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
“呵呵……舊谷啊(舊谷,樑玉蕤的字),你還是那麼的心急,你沒看陳公都沒開口嘛。”
樑玉蕤不好意思地看了看陳洪謐,但是臉上的急迫之意仍是表現無疑。
“文弱(楊嗣昌的字),別再吊我們的胃了,趕快說吧,你到底知道點什麼內幕?”最後,還是能與楊嗣昌官職相提並論的陳洪謐開口說道。
楊嗣昌見到陳洪謐開口也不再賣關子遂說道:“各位大人,其實按道理來說我也和列位大人一樣是瞎子照燈籠……一摸黑,也不可能知道皇上的用意的。不過,各位大人應該也都知道皇上從天津衛撤離時的護衛是我一手操辦的吧?”
衆人點了點頭,而兵部郎中蔡肱明對自己的這位上司“不懷好意”地笑了笑,笑得楊嗣昌的老臉不由得一紅。
不過,臉皮已經很是厚實的楊嗣昌並沒有在意蔡肱明那別樣的笑意反而是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繼續說道:“各位大人都已經知道最後陪皇上回京的曹芮乃在下的老部下,正好他回京之後在老夫養傷期間去探望過老夫一次才被皇上徵召到御書房,所以……老夫對於皇上爲什麼會讓我兵部也參與其中也有個大概的猜想。”
“猜想?難道文弱你也不能肯定?”
“是的,龍甫(陳洪謐,字龍甫),我也不敢很是確定這就是皇上做這個決定的原因。”
“是什麼猜想?”
“曹芮曾和我談過那天晚上的詳細情況……”於是,楊嗣昌把崇禎撤離天津衛遇到滿清國師霍爾曼的詳細經過低聲告訴了衆人。
雖然衆人身旁不時有着散朝的官員以及巡邏隊經過,但是這一堆人的身份那可是在朝堂上跺跺腳天下都要震三分的主,試問其他的官員有幾個那麼不長眼在身份、官職不對等的情況下來湊熱鬧或者偷聽?那不是自己找死嘛。所以,楊嗣昌纔敢在這“大庭廣衆”之下行這秘密之事的宣揚之語。
聽着楊嗣昌對那天晚上崇禎經歷的敘述,幾人微皺眉頭、幾人憤怒異常、幾人又很是平靜而又懷疑似沒什麼大不了的,總之,在這一堆絕對的朝廷重臣裡個個的表情不一,對崇禎那夜遇襲的情況很是不同的觀點。
衆人的表情都被楊嗣昌看在眼裡,他並沒有多解釋什麼,只是把自己遭遇到的、聽到的告訴衆人,至於最後這些人將要作出什麼決定,這可不是自己能給的答案。
“衆位大人,老夫聽到的這些話可都是全告訴你們了,你們要是不相信大可以後去好好查查,不過,我相信曹芮應該不可能再談及這事了吧!”楊嗣昌也是變相的告訴衆人逼迫曹芮說實話的招數已經沒用了,在皇上下了禁口令的事情要是還有所提及那絕對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的強人才會做的事。
這,其實也是楊嗣昌在變相地保護自己的心腹愛將。
(ps:大家國慶快樂!中秋吃月餅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