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希在發呆。
講臺上的教授在以極快的速度講着卷子，黑板上那支自動書寫着的粉筆以極快的速度消磨着自己，讓一大堆南希早就掌握的知識在黑板上重現。
她愣了下，然後快速的往筆記本上抄錄起那些知識來——換成往日，她甚至看一眼就會忽略它們。
‘明明不過是一年級的內容而已，爲什麼會出現那麼些沒注意到的知識呢？’
整個教室完全聽不到學生竊竊私語的聲音，唯有羽毛筆同紙摩擦出的沙沙聲配着那隻粉筆的吱嘎響成爲教授說話聲的背景，顯得課堂格外的嚴肅。
五年級的課程南希在暑假就預習過了，但新教授講的異常的快，甚至連提問的打算都沒有——那些難懂的點原本應該是優等生回答問題的加分點，但被教授用大量的解釋加上舉例生生的衝了過去，讓整節課的進度變得異常的快。
她甚至覺得自己的呼吸都有點不順暢了——等到講臺上那位教授終於宣佈下課的時候，南希感覺胸口悶着的那口氣終於吐了出來。
同時，她的耳邊也傳來了無數大喘氣的聲音。
——
“下課。”
威廉放下手中的課本，向所有學生宣佈着。
看着他們彷彿鬆懈下來的法條一樣的懶散動作，威廉不由得看了眼自己那厚厚的紙袋。
“這裡有四套試卷，所有取得A的同學回去自行完成試卷，並就五年級內容完成一篇論文，不少於兩千詞。三位獲得E的同學不用完成試卷，但是一樣要完成論文。”
威廉看着已經沒精力反對的學生，露出個輕鬆的笑容。
“基礎差就得針對訓練，這也是沒法子的事情。好了，去準備下節課吧。”
從紙袋中掏出剩餘的試卷，威廉夾着個空袋子歡快的揮了揮手，“級長髮下試卷，同學們——下週見了。”
伴着威廉輕快的步伐邁出教室，一幫剛從恐怖課程中反應過來的學生才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四張卷子，一份論文，兩千詞！！！”
一位男生髮出了堪比中了障礙咒的聲音來，餘音大到把所有人從下課了終於解脫了的情緒中嚇出來。
“兩千詞？”
“兩千詞！”
問話的人沉默了——以前的論文都是按尺算的，因爲這麼一來教授計算論文長度相當方便，寫夠寫不夠一目瞭然。
但這樣的寫法讓很多人找到了偷懶的方法，字數大些，行距大一點，一篇論文可以最多少那麼五分之一的內容，但現在這樣論詞數的話，作弊就幾乎不可行了。
“四張卷子，教授他要謀殺嘛？”
“謀殺倒是不至於，但是你要是考的努力點，E就不用做了。”
“你也不看看考E的都是誰！那份題真的能考到O？南希——”
談話的人遠遠的朝着級長髮問道。
“我在，怎麼了？”
“如果讓你重新來一次，那張試卷你能O嘛？”
“我忽略了太多細節了，重來一次的話，我覺得可以。”
……
兩人對視了眼，陷入了沉默。
——
‘填鴨教育看起來這些孩子還能適應，就是老這麼急也不太好，而且魔法這東西還和普通的考試不一樣，有實際操作。’
圖書館內，威廉一邊搬運着成堆的資料，一邊盤算起接下來的課程安排。
‘考慮到之前教授上課的安排，加上磨刀不誤砍柴功的原則，理論課和實踐課最好是三比一的比列最好，而且實踐課可以穿插大量已經掌握的魔咒作爲複習，避免學生因爲施法失敗的枯燥而落敗感，這麼一算，實踐課的擔子可以再加重些——實在無法課堂完成的可以佈置成作業。’
‘說起來還是五年級的學生好教育啊——畢竟有着OWLs考試在，題海戰術壓過去就好，不要考慮太多的調動學生積極性問題，而且他們還有提高班的兩年來完善對魔法社會的認知，不用太過擔心教育他們課業以外東西的情況。’
……
等到威廉把新的教學計劃修改的七七八八的時候，第二節大課的下課鈴敲響了。
‘說起來也是奇怪，霍格沃茨的下課鈴到底是物理驅動還是魔法驅動？’
帶着這樣的懷疑，威廉來到了餐廳。
亞當斯老早就來了，此刻正衝着威廉露出一個壞笑來。
“說吧，有什麼不幸的消息。”
威廉相當坦然的問道——實在是亞當斯這個笑容他太熟悉了，當年有人被老師喊去辦公室的時候，他也是這麼笑着通知到的。
亞當斯挑了挑眉頭，“猜猜看，五年級的學生給你什麼新外號？”
“暴君？”
“想太多了，威廉，除非鄧布利多宣佈今年霍格沃茨取消休假並強制補課，不然這個稱號不會再霍格沃茨出現的。”
“那你的意思是校長有暴君的潛質？”
“不，我的意思是，當鄧布利多決定後，頒佈命令的麥格教授會獲得這個稱號。”
“噗，哈哈哈哈哈……”
威廉沒樂，旁邊的神奇生物學教授凱特爾伯恩教授不顧形象的的癲狂的笑了起來——雖然他平時就沒個正行。
而這位老教授的聲音異常有傳染力，惹得教工餐桌的一角開始瘋狂的笑起來。
在麥格教授把目光投注到這邊制止了一幫教授不顧形象的行爲之時，威廉依舊沒有搞清楚他的新外號是什麼。
但就在他真要追問的時候，亞當斯的耳朵紅了起來。
沒等威廉好奇的轉頭看，洛哈特教授那極具特色的磁性聲音響了起來。
“威廉教授，看起來你們這邊很歡樂呢？我可以來分享下嘛？”
“當然可以，洛哈特教授，請隨意。”
幾句寒暄之後，威廉很快就搞清楚了這位日常擠在餐桌正中的教授今天爲什麼湊到這邊的原因了——他聽說威廉出了套一年級學生的考試題目，在學生中討論度很高。
“你知道的，威廉教授，給那些粉絲回信佔據了我太多時間了，雖然我能勝任教學任務，但是爲他們專門出份考題實在是沒有充裕的時間。”
額，洛哈特教授，您不用解釋，現在全校都知道，您在教書上其實並沒有什麼天賦，您是位偉大的探險家，但是教書這個事，好像的確不適合你。
不過威廉沒有做出任何反駁，反而很開心的遞出了卷子。
反正是給學生做的試卷，又不涉及金錢什麼的，他看的很隨意，再說了，有個原因他其實不太好意思說——說真的，他饞這位大冒險家的箱子。
起碼三張SR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