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恆,十九歲,即將迎來自己充滿青春活力的大學生活。
但陳恆卻覺得自己的大學生活正在和自己說再見。
因爲他現在遇到了他人生中最重大的一次危機。
要命的那種。
“救命啊!”陳恆騎着他那輛女士一手精品小電驢在林間小道上狂飆,身後不時傳來幾聲滲人的獸吼。
“我就知道不對勁!”陳恆心裡非常的後悔,“我就說送個外賣怎麼會給這麼高的運費!”
是的,陳恆現在正在送外賣。
但是保溫箱裡的外賣並不老實,而是不停地往外噴吐着火焰。
很明顯,陳恆送的不是什麼普通的外賣。
“再見了媽媽,今晚我就要涼涼!”一陣悅耳的手機鈴聲響起,陳恆本能的在藍牙耳機上按了一下。
“陳恆啊。”耳機裡傳來了站長懶洋洋的聲音,“我怎麼看你離客戶越來越遠了啊?”
“一會超時了客戶可是會投訴你的。”
“閉嘴!”陳恆怒吼道。
“我TM都要被當成外賣吃了,你還讓我去送外賣?”
“這麼激動幹嘛。”站長依舊是樂呵呵的,“你是不是被一隻渾身冒火的大蜥蜴追着呢?”
“這玩意叫獄炎獸,你保溫箱裡裝的是它的蛋。”
“你既然知道那還不來救我?”陳恆越聽越生氣,恨不得飛過去啃站長一口。
“我早就想到會這樣了,畢竟當初取貨的時候沒注意被它看見了。”站長一邊吸溜着茶水一邊說道。
“不過我肯定不能讓你去送死對吧。”
“那你就快來救我啊!”陳恆宛如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一樣,滿臉的激動。
“我肯定是過不去的。”站長搖了搖頭,“但我臨走之前不是給了你一張書頁麼。”
“啊?”陳恆愣了一下,就愣了這麼一瞬間,身後的怪物追得更緊了。
“我記得你好像是把那張紙塞進褲兜裡了吧?”
“是啊!然後呢!”陳恆從自己褲兜裡掏出了那張紙,上面畫着一隻渾身青黃,形似狸子的奇異生物。
“沾點口水貼到你身上行了。”耳機裡不時傳來站長吸溜茶水的聲音。
陳恆此時已經顧不上多想,趕忙舔了一口那張紙,直接貼到了自己的小臂上。
當然,身後的熱浪也不允許陳恆多想。
就在那張紙貼上去的瞬間,一道悠遠的聲音傳入了陳恆的腦海裡。
“山海異獸錄,風生獸!”
什麼玩意?
陳恆晃了晃腦袋,有些疑惑的向四周看了看。
哪裡來的聲音,這也不是站長的動靜啊。
就在陳恆還在疑惑的時候,一陣尖銳的嘶吼在他的腦海裡響了起來。
“嘶哈!”
在嘶吼聲消散之後,陳恆發現自己的手開始發生了變化。
尖銳的利爪取代了指甲,渾身上下慢慢地長出了一層青黃色的絨毛。
陳恆的瞳孔也發生了變化,原本棕色的瞳孔變得血紅,口中的幾顆虎牙也開始變長,變得尖利無比。
“我這是怎麼了?!”突如其來的變化嚇到了陳恆,“站長,這是怎麼回事啊!?”
“別怕,那張紙裡封印着風生獸魂,正好剋制獄炎獸。”站長樂呵呵的說到,“全方位剋制。”
風生獸,出自海內十洲記,刀槍不入,不畏烈火,遇風而生。
好像真的是全方位剋制啊。
陳恆感受着自己身體裡不斷涌出來的力量感,這是他十九年來從未體驗過的感覺。
總而言之,陳恆現在異常的膨脹。
將小電驢停到了一旁,陳恆走下了車,看着向他狂奔而來的獄炎獸。
“你要幹什麼?”站長的聲音從藍牙耳機裡傳了出來。
陳恆沒有說話,而是邁步衝向了五六層樓高的獄炎獸。
“等一下,你!”還沒等站長說完,陳恆就已經和獄炎獸碰到了一起。
預想之中的無敵之姿並沒有出現,陳恆像是一顆皮球一樣被獄炎獸踢飛了出去。
仔細想想這好像是理所當然的,畢竟體型差距太大了,而且風生獸和其他異獸相比戰鬥力並不太強。
但是的特別抗打,而且能復活。
陳恆從地上爬了起來,晃了晃有些暈的腦袋,迷惑地看着自己已經變成利爪的雙手。
“我覺得我挺強的啊,怎麼回事?”
“誰讓你用風生獸和獄炎獸打架的啊,你們兩個根本不是一個量級的!”站長有些哭笑不得的聲音傳入了陳恆的耳朵。
“那你給我這東西幹嘛?”陳恆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看着停在了自己不遠處虎視眈眈瞪着他的獄炎獸。
“當然是保命用了,趕緊拿上保溫箱送貨去吧,一會超時了。”
“吼!”還沒等陳恆伸手去取保溫箱,一旁的獄炎獸直接向着陳恆發起了衝鋒。
陳恆靈巧的躲過了獄炎獸的衝鋒,將保溫箱背到了身後。
就在陳恆還在對自己的身手感到沾沾自喜的時候,他的身後傳來了啪嚓一聲。
“我的車......”陳恆看着不遠處被獄炎獸撞成了碎片的小電驢,心裡一陣一陣的抽痛。
這可是陳恆斥巨資一千二百塊購買的女士一手精品電動車,動力強勁,外觀還高大上。
不過現在就剩下兩個軲轆了。
陳恆放下了保溫箱,滿臉憤怒的看着獄炎獸。
“等等,你要幹嘛,不要做傻事啊,雖然它打不死你,但也是會疼的啊!”站長有些焦急的聲音傳入了陳恆的耳朵裡,但陳恆並沒有理會,直接亮出了利爪。
“你賠我電動車!”一陣清風吹過,陳恆本能一般的御風而起,落到了獄炎獸的臉上。
獄炎獸不停地晃動着大腦袋,嘗試着將自己臉上的小蟲子甩下去。
但陳恆死死地抓住了獄炎獸臉上的鱗片,利爪深深的刺進了鱗片下的嫩肉。
陳恆就這麼一點一點的向着獄炎獸的眼睛爬了過去,感受到自己臉上的小蟲子向着自己的眼睛爬了過去,獄炎獸甩的更厲害了。
“吼!”獄炎獸怒吼一聲,全身上下的溫度急劇升高,腳下的土地也慢慢變得焦黑。
就連附近的花草樹木也燃起了熊熊烈火。
但趴在獄炎獸身上的陳恆絲毫沒有被影響到,擡起了一隻利爪刺向了獄炎獸脆弱的眼球。
噗嗤一聲,陳恆的整條胳膊都刺進了獄炎獸的眼睛裡,透明的房水混雜着滾燙的血液噴了陳恆一臉,血腥味並沒有讓陳恆停下,反而是讓他更加的興奮了。
“嗷吼!”獄炎獸痛苦的哀嚎着,近乎瘋狂地用頭砸着地,想要擺脫自己腦袋上的小東西。
陳恆感覺到自己身體裡有什麼東西變得躁動了起來,他咧開了嘴,一口撕下了獄炎獸的一大塊鱗片。
是的,陳恆感受到的正是屬於異獸的狩獵慾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