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這完全沒有任何拼接痕跡的短刀，顧塵嘖嘖稱奇。
據嚴新所言，飛燕刀一共有兩種形態，一種是之前分離如同飛鏢一樣的形態。
這種形態下的飛燕刀極爲靈活，速度奇快，嚴新屠滅金龍寺時，用的就是這種形態，嚴新也很喜歡使用這種形態。
因爲方便，靈活，同時那種指哪打哪的感覺也令他沉迷。
另一種形態的飛燕刀就是現在這樣，屬於它的本來模樣，一把看起來平平無奇的短刀。
但實際上這種形態的飛燕刀能發揮出更強大的力量，通過特殊的口訣，以及獻祭自己的生命力，飛燕刀能讓持有者如同燕子般的輕靈，且使用出玄妙神奇的能力。
嚴新曾經使用過幾次飛燕刀的真正力量，所以他看上去纔會比較顯老，實際上他的年齡要比外表年輕很多。
顧塵剛纔讓紫瞳試驗了一下嚴新說的，證明他的確沒有說謊，紫瞳將飛燕刀變回了它的最初形態，同時簡單激發了一下它的真正力量。
那種對身體的力量增福確實可怕，但同時紫瞳身體裡的生命力也在飛速流逝，若她不是鬼的話，現在恐怕已經老了至少五歲。
這還只是短暫使用了一下的結果。
“怪不得天劍傳人看起來像是個老頭。”
顧塵由此推斷出天劍傳人會變得那麼蒼老的原因。
十二年前，天劍傳人才年過二十，十二年後再見到天劍傳人，他卻已經垂垂老矣仿若七老八十。
顧塵原本不清楚爲何會如此，現在卻隱約有所猜測，若是所有神兵都是這樣，需要獻祭生命力才能發揮真正力量的話，那天劍傳人必定是在這十二年中使用了不少次天劍。
所以纔會變得如此蒼老。
“最後一個問題。”顧塵再次拿出玉佩：“這樣的玉佩，或者說製作玉佩的玉石，還有多少？都在哪裡？每一柄神兵都會配備一塊這樣的玉佩嗎？”
“…你是說…死地石。”
“什麼東西？”
顧塵愣住。
嚴新喘息了幾下，解釋道：
“死地石，從…死地中被帶出來的玉石，外表…與尋常玉石無異，但…用特殊辦法卻可以打開另外的空間，將神兵儲存進去……這樣的石頭…算上天劍得到的……整個大齊……只有四塊……”
“爲何只有四塊？你們不是知道這個…這個死地石出產自哪裡嗎？爲什麼不多采集一些？”
顧塵皺眉問。
既然知道採集點，又知道這玉石對神兵的重要性，爲何卻只有四塊玉石？這不合理。
嚴新咧嘴勉強的笑了笑道：“你…大概不知道死地是什麼地方。”
“我的確不知。”
“那就不怪你會這麼問。
“死地…顧名思義，便是死亡之地，進入其中之人，有死無生，再也無法回返，只有…偶爾的，幸運的從死地中走出之人，纔會有機率把玉佩帶出來。
“但……大齊王朝建立至今，也才獲得了兩塊這樣的玉石而已，還有一塊是前朝遺留……
“說實話，我都有些好奇，天劍傳人是從哪裡得到的這第四塊死地石……”
顧塵的表情驟然變得陰沉，就連手上的茶都喝不下去了。
嚴新的身份如何，神兵的數量如何，顧塵都不在意，可他萬萬沒想到自己最在意的神秘玉石，整個大齊境內竟然只有四塊？！
現如今自己已經用掉了兩塊，也就是說就算顧塵再節省，
再找到另外的兩塊死地石，算上這次充滿，最多也才能再召喚出兩個人物！
這對顧塵來說，無疑是一個糟糕到不能再糟糕的消息。
“死地……”顧塵反覆咀嚼着這個詞，隨後問道：“死地在哪裡？”
“往東…一直往東，越過十萬大山，你會看到一片赤林，赤林之後…便是死地……”
顧塵沉吟片刻，剛準備讓影弄來一張大齊地圖看一眼，便注意到身旁的紫瞳神情有些不太對，那是一種很震驚又恍然大悟的神情。
她彷彿想到了什麼。
對於自己的手下，顧塵沒有照顧她心情的想法，將紫瞳表情複雜，便直接開口問道：
“紫瞳，你想到了什麼？”
紫瞳嘴巴開合着，猶豫了好久，纔對顧塵說道：
“公子，若他所言不錯，那…那我的母親，可能…就是從死地出來的人……”
紫瞳還記得自己母親曾經對自己說的話，她想讓紫瞳回家看看，哪怕只是看一眼。
而回家的辦法……便是一直向東。
紫瞳曾經也往東面去過，但那邊只有無窮無盡的山巒，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本身穿過那些看起來沒有盡頭的山巒，就已經是一件相當危險的事情，所以紫瞳便放棄了完成母親遺願的想法，留在了這裡。
但現在聽嚴新所言，繼續往東走，穿過被稱作十萬大山的無盡山巒後，就會看到那一片死地，死地之中，就可能是紫瞳母親心心念唸的‘故鄉’。
“哦？”
聽紫瞳這麼一說，顧塵想到天劍傳人曾經找過紫瞳母親的這一事實，當下便有所猜測。
若紫瞳母親真的是從死地中走出之人，或許天劍傳人就是在那個時候獲得的死地石。
也就是說，顧塵手裡那塊被雕刻成玉觀音的玉石，原本是紫瞳家中的東西。
想到這裡顧塵的心情又稍微好了一點。
既然死地有人出來過，就證明那個地方不像嚴新說的這般，是個只要進去就是有死無生無法歸來之地。
而且就算真的是有死無生之地，顧塵大不了製造更多的鬼進裡面探索，這麼一想顧塵的確沒必要擔心這些。
稍微鬆了口氣，顧塵又看向手中玉石：“既然有作用的是玉石，爲何你們要將其雕刻成各種模樣？”
“…玉石不論是何種模樣，作用都是一樣的，而且，只有雕刻成其他的模樣，纔會更加具有辨識度。”
嚴新的語氣更加虛弱幾分，在場中人誰都能看出來，他的生命已經所剩不多。
在最後的時刻，嚴新說道：
“…我該說的都說了，都說了…”
那意思是在催促顧塵快些完成他的條件。
顧塵也不再詢問，他轉頭對露娘問道：“外面現在天黑了嗎？”
“已經是黃昏了，公子。”
“好，先給他收拾收拾，讓他體面一些，等入夜後，再給他一面鏡子。”
顧塵起身說道。
他認爲自己其實還是個比較和善的人，只要滿足了他的需求，顧塵也會滿足其他人的條件。
所以不論嚴新想要用鏡子做什麼，是真的想要死之前體面一下，還是說另有他用，顧塵都不會去管。
畢竟他已經知道自己想要知道的了。
而且話說回來，現如今有另一件事情，要比探究嚴新的條件更加重要。
就在剛纔談話之間，顧塵召喚陣法的能量已然充滿，他可以進行第二次的召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