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是精美的,宮女的漂亮的。=雲玥的心是落寞的,任誰即將跟一個職業殺手樣的傢伙比武都會這樣。
莊襄王朝了一面兒就跑了,雲玥甚至連話都沒說上一句。呂不韋只是殷勤的勸酒,在他看來雲玥的比試勝亦欣然敗亦喜。勝了他自然多了一個助力,今日自己極力維護雲玥。大秦本土派必然認爲雲玥便是呂不韋的人,一雙雙小鞋扔過來。嘿嘿……雲玥就是想不和自己合作亦不可能。雲玥若不幸戰敗身亡,以莊襄王的性格會不咬牙切齒一下?到了那個時候,自己再上點眼藥兒!嘿嘿……!
沒人關心自己死活啊!雲玥算是看出來了,玩政治的傢伙就沒一隻好鳥。
秦人給雲家安排的宅子倒是不小,三進三層的院落。佔地面積至少有二十三十畝,秦人崇尚節儉對雲玥如此大方已然算是特例。
引路的呂不韋長隨帶着雲玥拐過街口,便有一個青衣小帽的傢伙飛快往裡面跑。
“先生回來了,先生回來了!”
雲玥嚇了一跳,仔細觀瞧飛檐斗拱下面站了兩排人。一水的青衣小帽打扮,不過看年紀有頭髮花白的老者,也有弱冠少年。老奶奶左邊是綺梅,右面是烏蘭。身前站着大丫和小丫,姑姑嬸嬸們簇擁着站在門口。看那翹首以盼的樣子,顯然是等候了多時。
被坑得鬱悶惆悵的心情立時便好了起來,男人嘛就要有擔當。就好像總也抓不到羊的灰太狼,在外面被大象鄙視老虎欺負。有萬般委屈,回到家裡也是對紅太狼笑嘻嘻。
要不怎麼有句話說,嫁人就嫁灰太狼。
也不知道哪裡來的繁瑣儀式,點着的艾草在身上薰來薰去。說是去邪氣。跨過火盆掃了塵土,大栓一聲高喝:“家主進門嘍!”身後的大門轟然關閉。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雲奶奶撫摸着雲玥的臉。渾濁的淚珠兒呼“啪嗒”“啪嗒”的往下掉,粗糙的老手刮在臉上有些不舒服。雲玥知道這雙手。曾經撐起了雲家倒塌的天。
“奶奶……!”雲玥握着奶奶的手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姑姑嬸嬸們過來,將兩個人分開。奶奶年紀大了,又經歷了跋山涉水。這幾日身子骨一直不大好,今日飲罷了宮宴急匆匆的便趕回來。爲的就是能夠早些看到孫子。
兩位嬸嬸一臉古怪的笑容,將雲玥往屋子裡一塞。綺梅與烏蘭乖巧的跟了進來,未經人事的綺梅羞紅了臉,烏蘭卻沒半分的不好意思。燕莎與燕芝兩姐妹守在一個巨大的沐浴桶邊上,還沒等反應過來。烏蘭便開始給雲玥脫衣服。
男人出征之後要由妻妾服侍洗塵。這是各國都有的慣例。任憑雲玥百般推託,最後還是被三個女流氓扒了個精光。羞得綺梅“啊”的一聲便捂住眼睛,只是手指的開縫有些大。賊兮兮的眼睛直直瞄着胯下之物。
絲瓜瓤子在身上來回的搓,不管是活皮死皮。雲玥就感覺自己的皮都搓碎了。烏蘭掐着腰秉宜使氣的指揮着金沙與燕莎,她們的身份是侍女。往大了說,也就是個通過房的丫鬟而已。在這年頭,這樣的丫鬟比比皆是。這算不得新鮮。
綺梅就是個沒數的,烏蘭因爲有了身孕不能動手。可又很難放過這樣一個監視丈夫的機會,死咬着牙參加完了宴會,還要監督綺梅往雲玥澡盆裡添加冷熱水。綺梅好像刻意在表現。小臉撲撲的往沐浴桶裡面加着熱水。
冰火兩重天的感覺非常痛苦,雲玥感覺自己便是那隻被溫水煮的青蛙。“停!”烏蘭也看不下去了,阻止了綺梅的謀殺親夫行爲。再加下去。雲玥就可以上桌兒了。
從來沒有過這麼多女人服侍下洗過澡,雲玥滿頭大汗惶恐不已。看着每個女人的眼神兒都有些發虛,尤其是面對綺梅。總覺得有些愧對曉靜的感覺,那張臉實在是太像了。換一個時代,打死雲玥也不相信自己居然可以跟四個女人同時洗澡。
“夫君還真是君子呢!”烏蘭接過燕莎手中的絲瓜瓤子,又從罐子裡舀了一點皁角。自從雲玥開始用皁角洗澡以來,雲家人都開始用這東西。洗完的皮膚舒爽滑膩,比起豬胰子來好多了。用那東西洗完,身上總是有股子若有若無的腥臊味兒。任憑你用多少薰香。還是可以聞出來。就這,還是隻能大戶人家用得起。好像燕莎與燕芝那樣只能幹搓。搓一次下來好像蛻一層皮。雲玥初來乍到之時,享受搓澡猶如上刑。
雲玥羞得差一點將腦袋埋進水裡。小兄弟更是怒氣勃發。這就好比一個女人脫光了站在你面前,呡着嘴在嘲笑你不行。
事到如今便沒啥說的,也不管外面還有聽窗根兒的。一把薅過正拿着水桶不知所措的綺梅,驚得綺梅“啊”的一聲驚呼出來。
姑姑與嬸嬸貼在窗櫺上的耳朵齊齊離開,互相看了一眼。臉上帶着曖昧至極的笑,嬸嬸趴在姑姑的耳邊說了些什麼,羞得姑姑面紅耳赤。“啐”了嬸嬸一口,兩人打鬧着離開了窗根兒。
關中的清晨與邯鄲沒有什麼別的不一樣,只是枝頭的鳥兒好像更加的歡快而已。梨莊的鳥兒從來不敢在樹枝上停留過久,這是多年來養成的習慣。那些飢餓的孩子,會用各種方法捕捉它們。然後成爲果腹的美食,在雲玥到來之前。梨莊一年到頭很少有肉食,連蚱蜢都是打牙祭的好選擇。
地席上的場景非常香豔,用玉體橫陳毫不過分。燕芝的腳蹬着燕莎的肚子,綺梅的胳膊摟着燕莎的腰。雲玥好像餃子餡兒一樣被裹在中間。昨夜一陣的胡混,讓他忘記一切煩惱。除了大肚婆,雲玥一個都沒放過。
“起來!太陽都老高了,也不怕人笑話。”烏蘭掐着腰在燕芝的大白屁股上打了一巴掌。
燕莎動了動身子,結果就是四個人全醒了。光溜溜的雲玥有些不好意思,好像有種被捉姦在牀的感覺。
烏蘭對燕家姐妹很兇。對綺梅這個光屁股發小卻噓寒問暖,明顯的雙重標準。
燕家姐妹絲毫沒有受欺負的覺悟,慌忙穿起衣裳跑到隔壁梳洗去了。
“她們姐妹倆都是受過苦的人。都是可憐人。”畢竟受過現代文明的薰陶,比不得古人思維。雲玥忍不住說了一句。
“是啊!是啊!可憐人。難道我們綺梅不是可憐人?一個黃花閨女被你破瓜,貴爲公主大清早的還得和這些婢子睡在一起。她性子柔,我這個做姐妹的不幫襯,哪天還不反了天去。
快些起身吧,太陽都老高了。還不去給奶奶見禮,昨天晚上一夜荒唐也就罷了。奶奶等着你,可是連早飯都沒吃呢。總不能你睡大覺,全家餓肚子吧!”
不說話還好。一張嘴便被綺梅一頓的數落。屁股上還被這大肚婆趁機揩了好幾下油。
大肚婆惹不起啊!雲玥伸出摸肚子的手被打開,無奈的他只能在烏蘭的服侍下穿衣服。事實上,雲玥到現在沒穿明白這戰國的衣服。感覺就好像一團布裹在身上,穿起來繁瑣無比要多麻煩便有多麻煩。最讓人討厭的是,還沒**裡面都是光着的。
這夏天還好說甚至有些涼快,可到了冬天怎麼辦。難道要小兄弟喝風不成?現在到了咸陽安定下來,雲玥向烏蘭述說了**的做法。隨手畫了一個圖樣出來,子彈**就算了。不過四角褲衩沒問題,綺梅冰雪聰明看了一眼圖樣便連連點頭。
自從雲玥到了雲家,家裡便有了大桌吃飯的習慣。以前不是沒有。而是沒桌子這東西。大栓兄弟三個到了咸陽之後便開始趕工,終於在雲玥回來之前完成了一張大圓桌。漆皮都是新的,看上去油光鋥亮甚是美觀。
“奶奶。孫兒昨夜胡鬧沒的讓您擔心了。”雲玥上前給奶奶見禮,烏蘭跟在後面有樣學樣的見禮,卻被奶奶一把拉住。
“你是有身子的人,講究這麼多禮數做什麼。來坐我身邊來!”奶奶看着烏蘭的大肚子就歡喜,這是雲家的下一代。雖說這孫子是撿來的,可跟親孫子沒區別。懂事,孝順,還有本事。在這混亂的歲月,赤手空拳打下這諾大的家業。昨日聞聽太后說。秦王似乎要重用孫子,雖說家裡人都死在秦人手裡。可打心眼兒裡講。秦國還是比趙國宜居。別的不說,街上人那精氣神兒。趙國人跟人家一比。便要差出幾條街去。
見小丫頭們都眼巴巴望着自己,雲玥抓過一個饅頭。大喝一聲:吃飯!小丫頭們歡呼一聲,便開始開動起來。
烏蘭理所當然的成爲了所有人重點照顧的對象,身前精緻的小陶碗裡塞滿了各種食物。都快摞成寶塔。醬菜上面放着蜂蜜芙蓉糕,包子下面是韭菜盒子。這都哪跟哪兒啊,味道都能竄到爪哇國去。
大肚婆胃口就是好,尤其是聽了奶奶那句這是兩個人的飯之後。便吃得更加的歡暢起來,只是在小丫將一隻雞腿放在碗裡之後。大肚婆便捂着嘴跑了出去,嘔吐聲大得嚇人好像要將胃都吐出來。
小丫先是滿臉的迷茫然後是尷尬,再然後便小聲抽泣起來。小小的人心思單純,不知道什麼叫妊娠反應。只以爲自己將最喜歡的雞腿給了嫂嫂,嫂嫂嫌棄自己出去吐了。
“小丫乖!嫂嫂不是嫌棄你,嫂嫂肚子裡有了小寶寶。見不得油膩的東西!”雲玥趕忙哄妹妹,廚子也是的。大清早的,你上一盤子燒雞做什麼。看來營養餐的搭配是個問題,得普及一下誰家大早晨吃得了純肉餡兒的大包子。
“嫂嫂真的不是嫌棄我?”小丫眨巴着泛着淚花的大眼睛。一臉的天真無邪,讓雲玥不知道該如何解說這方面的知識。
“女人有了小寶寶都會這樣,你問問你孃親當初你在孃親肚子裡的時候,是不是這樣?”爲了打消小丫頭心中的疑慮,雲玥只好將皮球踢給了嬸嬸。話說一個大男人向一個天真爛漫的小姑娘說這個,還真有點兒說不出口來。
“你哪有那麼折騰,一個小丫頭片子。這女孩兒文靜,這烏家小姐如此鬧騰必然是個兒子無疑。”嬸嬸笑眯眯的說着,還放下筷子去看外面的烏蘭。
“老三家的說得好,一定是男孩兒!呵呵,一定是個男孩兒!”嬸嬸的話老奶奶大爲讚許,臉上好像一朵綻放的菊花。褶子都笑開了,孫子能開枝散葉那是雲家的福氣。
笑了半天,奶奶忽然想起昨日裡太后的話。便止住了笑問道:“昨日裡太后說大王要重用你,昨夜太晚也沒問。大王封了你個什麼官兒?”
“呃……!咳咳咳……!”雲玥一口粥嗆在了嗓子裡,一陣劇烈的咳嗦。鼻孔裡都噴出了幾顆米粒出來。
家庭的幸福溫暖差一點兒讓雲玥忘記,自己還要跟一個職業殺手去打生打死。
“大秦律法嚴明,封官之事大王還要與宗室和羣臣商議之後才能定奪。哪裡有這麼快,不過奶奶不必着急過幾天總會有消息的。”
雲玥不打算將比武的事情告訴奶奶,一把年紀了爲自己擔心就沒有必要。男人就是家裡的樑柱,有什麼都要撐下去。
心慌慌的吃過了飯,雲玥便在院子裡琢磨。隨手比劃了幾下跆拳道,可怎麼看怎麼覺得沒譜,論騎馬那王翦簡直就好像是在馬上長大的。論步戰,那傢伙從小就接受各種格鬥訓練。隨便拿跟劈材都能成爲殺人利器。
自己這二十多年,除了上學就是登山了。殺人……他媽殺一條狗,都會有愛狗人士找你的麻煩。敢拿着刀子在大街上亂砍,特警來了就給你斃了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
想破了腦袋,如果沒有外星人的幫助,根本就沒有打得過王翦的可能。難道自己要召喚一下外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