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烯然低着頭往水月齋的方向走去。這次她沒再讓聞人旭送自己。雖然001和阿德都沒有在自己身邊,可是想到聞人勳在大牢說的那番話,心裡又很在意。如果爲了保護自己讓聞人旭陷入危險中,她更加束手無策。
“哎!”洛烯然長長嘆了口氣。擡頭望望天,天空無雲,陽光一如繼往的刺眼。這個夏天似乎比任何一個夏天都要漫長,怎麼過也過不完,發生了這麼多事,天氣還是這麼炎熱,腳踩在地上似乎都能聽到滋滋的聲音。不管在月落城還是在皇宮,她總在別人的庇護下活着。先是謝依依,然後是聞人旭。她不想再成爲別人的負累,沒辦法幫上聞人旭什麼忙,她只能讓自己不要再成爲他的負擔。她不人他爲她受到傷害。
“哎!”洛烯然又深深嘆口氣。這裡似乎沒有一天是太平的。當聞人旭告訴她那些捕魚稅的始做俑者,恐怕就是聞人勳時。她還是覺得嚇了一跳。沒想到聞人勳爲了錢竟然將網撒得這麼大,還逼得百姓當了海賊。想到自己如果回到月落城,恐怕也少得被聞人勳敲詐,不由得更加糾起來。
聞人旭跟在洛烯然身後,看到她嘆息,看到她小心翼翼地走在路上,左顧右盼。不由眼裡一澀,她明明就是很害怕一個人回水月齋,就因爲聞人勳那一句,讓她在意,不再堅持讓自己送她。他知道她在爲自己考慮,不想讓自己落人口實。
“傻瓜!”聞人旭僅以自己能聽見的聲音小聲說道,“我所做一切,都只爲你安好。你又何須這樣在意別人說的話。”他看着她的身影漸漸走近水月齋,看見阿德站在水月齋的門口等她,才轉身離開,心裡暗暗做了一下決定。
洛烯然一進水月齋,裡面就像炸開了鍋一樣熱鬧。
“公子,你沒事吧?”
“公子,你還好吧?”
“公子……”
經過這幾日的相處,阿德、001、小喜子和其他宮人都混的熟了起來,主要是因爲洛烯然
打賞大方,又出了落影和翠兒的事,大家都漸漸爲洛烯然的舉動感動,也變得親熱起來。見洛烯然沒帶人便匆忙出去料想是出了大事,都跟阿德在院子裡着急着。見她回來都圍了上來,問長問短。洛烯然見狀也不由感動,只好讓大家將自己從上到下打量一遍,讓大家確定自己沒事。那些宮人這才各自忙活起來。有的去爲洛烯然準冰散熱,有的去後廚爲洛烯然盛蓮子羹。阿德和001卻是跟着洛烯然進了屋來。
“你們跟着我幹什麼?沒有事情做嗎?”洛烯然見這兩人也跟在自己的身後,不由疑道。
“公……公子!”001一副欲言又止地樣子,看洛烯然又看看阿德,最後對阿德說道:“還是你來說吧。”
“你說吧,你說!”阿德垂頭低首,瞥着001說:“還是你來說吧。”
洛烯然與這二人相處也有些時日,也算是有所瞭解。特別是001,在月落城就跟着自己,他雖然話不是特別多,但是性格直爽,一向有什麼就說什麼,從來沒有見過他像今天這麼支支吾吾地,便更加感到奇怪。疑道:“001,你來說,怎麼了?可是水月齋又發生了什麼事?”說完自己想想也不太像,看剛剛的情形,大家都好好的,並沒有什麼重大的事情發生。
“公……公子!”001頭搖得像撥浪鼓,嗡着聲音說道:“水月齋沒事,是,是公子的事……”001努力了半天,一張黑臉憋得黑裡透紅,卻硬是沒有把後面那句話說出來。洛烯然看着好氣又好笑,一個黑人臉紅的樣子大抵就是這樣子,這也讓她更加好奇了。當下佯怒道:“你可是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你且說出來,就算再嚴重,只要不是殺人放火的大罪,我都會原諒你的。”說完又連忙加了一句:“還不有能欺負良家婦女。”
“沒有,沒有,小人沒有欺負良家婦女,也沒有殺人放火。”001頭搖得更厲害了。洛烯然點點道:“當然,這是宮裡,這種事情量你也沒膽做。
那你說,到底什麼事?是不是偷了銀兩?”洛烯然壞笑道:“難道你看中哪個姑娘了,拿了我的銀兩去做人情?”
“不是。”001見洛烯然咄咄逼人,一咬呀閉着眼睛一口氣說了出來:“是宮裡有傳言說公子有斷袖之癖。”
“啊?”洛烯然不可思議地指着自己的鼻子,瞪大了眼睛:“我?!我,斷袖之癖?”她瞪着眼球看看001,又看看阿德。兩個都只會用力點頭。
“哈哈哈……”洛烯然見兩人神情嚴肅,不由笑出聲來。開玩笑,她怎麼可能斷袖呢,明明她就喜歡男人。
“男人!?”洛烯然突然明白過來。聞人勳恐怕就是以爲自己是男人,跟聞人旭斷背,所以在牢裡看自己和聞人旭時眼神那樣曖昧。洛烯然不由打了個寒噤,問道:“你們說說你們是在哪裡聽到的?傳言是什麼的?”
“小人,小人不敢說了。”001見洛烯然神情嚴肅,怕她發起怒來,不由低聲喃喃道。
“事關重大。快說。”洛烯然焦急道。這事關係到聞人旭,她可不能馬虎。
001這才點點頭,說起事情原委。原來他們見洛烯然一早出去沒有回來,雖然也擔心會不會發生什麼大事,但是在這宮裡有聞人旭在,兩人也沒有出去尋找。便想着洛烯然如果回來肯定暑熱難當,便與小喜子商量着一同去內務府爲洛烯然取冰來。誰知三人還沒到內務府,就聽見過路的宮人提起洛公子。三人聽到她名字,原是怕是她有事,連忙駐足聽了一會。卻正是聽得她們二人月落城的洛公子,長得眉清目秀的長得俊俏,沒想到竟有短袖之癖。說起洛烯然的斷袖風流竟然是一莊莊一件件如數家珍,從月落城有多少年少童子落入了洛烯然的魔爪,再到皇宮,竟然將三皇子迷得暈頭轉向的,日日出入水月齋,更有時候竟是不回毓慶宮,更爲了洛烯然掀了宣妃的荷花塘。
洛烯然聽001說完,不由腦袋一悶,嗡的跌坐在椅子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