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辰從後面抱住吳晴,下巴壓着她的肩:“洋鬼子不好對付,真特麼地頭疼。”
“談完了嗎?”吳晴輕輕的撥他的手,他就是不肯鬆開。
紅辰呼出的氣裡混着淡淡的紅酒味,他慵懶的鼻音帶着男人特有的磁性。“嗯,總算是敲定了。”
“恭喜紅總,這是不是得好好慶祝一下?”
“這有什麼好慶祝的?浪費我多半天的生命陪一個洋鬼子,要不是怕影響了酒莊的利潤,我纔不去談。”
紅辰看似在抱怨,其實是在解釋給吳晴聽。他怕吳晴不開心,他知道吳晴喜歡傳統文化。
這樣的人多半都習慣性的跟自己過不去,傷春悲秋是家常便飯,神經敏-感、感情脆弱。明知道男人談生意是正事,還忍不住會在心裡嘟囔一句什麼‘商人重利輕別離’。
紅辰就是讓她知道他不是重利,也不是輕別離,而是爲了朋友。孕婦的情緒本身就容易焦燥,吳晴又經歷了太多平常人難以承受的苦難。
突然的失憶就足以讓別人發瘋了,她不只失憶還要接受突然一下子來了的六個多月的身孕,和一個完全陌生的老公。
歡歡喜喜的日子過了沒幾天就被彭繼輝給打亂了,她知道了自己原來是紅辰婚姻裡的逃兵,一直走在離婚的路上。
千波萬折的跟自己擰巴,現在又既如願又違願的離了婚。紅辰想想都心疼得不得了,不知怎樣細心的呵護才能讓她得到溫暖和幸福。
紅辰半個身子的重量都壓-在吳晴的身上,吳晴臉紅氣喘的推開他:“你沒長骨頭啊?”
紅辰鬆開吳晴,重重的坐到沙發上,用力的向後靠着。吳晴點了幾杯果汁,她自己拿了一杯西瓜汁,遞給紅辰一杯櫻桃汁。
紅辰喝了半杯果汁,看吳晴的眼神**-溺中帶着迷離。吳晴都讓他給盯的不自然了,屋裡沒人也就罷了,這麼多人看着,他卻一點都不收斂。
吳晴心裡不住的抱怨他這樣實在是太放肆了,不過放肆的讓人好生歡喜。吳晴享受着被人捧在手心裡的幸福,也煎熬着被人圍觀的羞澀。
紅辰還就最喜歡看她含羞的小模樣,看她的臉微微的泛起了紅。紅辰也不想讓她太過煎熬了,於是清了清嗓子,看着吳晴開始了一本道。
“咱們倆也該談談了吧?”紅辰坐正了身子,目光也收斂了許多,沒有了那麼灼人的熱。他擡腕看了一眼手錶:“我談生意用了三個半小時,加上路上用掉的時間也不到四個小時。”
吳晴扯了把椅子跟紅辰隔着一個小方几端坐,大家都保持一定距離的圍觀。紅辰的氣場太過於強大,他們搞不清楚紅辰是認真的還是在開玩笑。
不知道紅辰要說什麼,也就不敢‘造次’。但是好奇心這東西是連城牆都擋不住的,不圍觀根本就做不到。
紅辰在跟吳晴談論什麼時間問題,時間有什麼可談論的?用了多少時間又如何?馮強、阮浩、宗雲飛、陳酈還有林噠五個人十隻眼睛都緊盯着紅辰。
“沒錯。”吳晴緩緩的吐出兩個字,神情淡然的看着紅辰。
兩個人都極其淡定的表情,高強度的勾起了旁觀者的興趣。嘴欠的宗雲飛甚至開口問了一句:“你們這是要談判啊?”
“……”
沒有人回答他,或者說根本就沒有人理會他,連陳酈都沒答理他。他也不覺得無趣,還自言自語的補充了一句:“要不要這麼嚴肅?”
陳酈悄悄的擰了他一把,別人都不說話,就你嘴癢的厲害,誰能拿你當啞巴了?
“好,那我們繼續談,一小時五千,這是你認可的價碼,對吧?”紅辰眉眼含笑,彬彬有禮中透着儒雅的風-流。
一副談生意的派頭,親切卻又讓人自覺的跟他保持着距離感,疏離卻又讓人心生暖意。尺度拿捏得剛剛好,笑的不深不淺,語氣也不輕不重。
“沒錯。”
“一小時五千,二十四小時就是十二萬,乘以三百六十六就是四千三百九十二萬,再乘以五十就是二十一億九千六百萬。”
紅辰每一句話都停頓一下,給吳晴大約三秒鐘時間反應。他把整句話說完,吳晴的眼睛和嘴-巴都差不多一樣也一樣圓了。
“臥槽!”馮強聽明白了,吳晴有說過紅辰給她一小時五千,馮強給了她一小時一萬的價碼。
原來他們倆在這兒正兒八經的談的竟然是這件事,這算什麼正經事?吳晴只要跟他領了證,他所有的錢都是吳晴的,這用得着談?
“辰少你牛逼,連我都騙了。”馮強長出一口氣,沒啥新鮮感了,這不值得好奇。
“咋回事?”宗雲飛和阮浩都轉頭看向馮強,好像他知道什麼啊。
馮強指了指紅辰,對大家說道:“看他那一本道的樣兒,我還以爲他要談復婚的大事呢。”
“啥叫一本道?”林噠萌萌的看向馮強。
阮浩揉了揉林噠的頭:“傻瓜,一本道就是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紅辰掃了他們一眼:“都閉嘴!我沒胡說,我在談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單生意。”
閉嘴是都閉嘴了,他們誰也不說話了,不過他們全都笑了。紅辰的表情越是認真,他們就越是控制不住的想笑。
紅辰沒有理會他們,而是繼續對吳晴說着:“我初步決定先預定五十年的,每一年都是按照三百六十六天計算的,你還滿意嗎?”
吳晴眨眨眼睛,貌似自己又虧了。她知道紅辰至少有百億資產,她要是跟紅辰結婚,至少有五十億是她的。
現在只需要給她二十一億,算來算去還是紅辰精於算計。吳晴有點惱火,又不知道該從哪方面爲自己辯解。
明明這個價碼是自己同意了的,怎麼經紅辰一算就覺得虧了呢?爲什麼什麼賬到紅辰那兒就會換個算法?
吳晴一副苦惱的樣子,像是在猶豫不決,又像是在思索着什麼,紅辰輕鬆的舒展了一個笑容:“你應該趁熱打鐵,有什麼可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