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嚇得跪下,“奴…奴才該死!奴才錯了,奴才自罰!”說道,他開始不停的掌自己的嘴。
“如果犯了錯,只要求饒就能得到赦免。那還要處罰何用?還要執法官何用?”贏政置問。
“陛…陛下…”
“無話可說了吧?那就別怪吾心狠了,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來人!”
“陛下!”太監突然變得大膽。他想,反正都是一死,不由拼死一試,說不準還能成功。
“你還有何話說?”
他的腦中如電光般閃過:“恕奴才斗膽。關於艾娘娘的落崖失蹤一事。”
贏政身子輕斜,頗感興趣道:“哦?說?”他開始感興趣。他倒想知道,這個小太監有什麼想法。
太監撫了撫額頭,吐了口氣。果然陛下對囚妃娘娘的事都比較在意。“陛下派遣出去的人找娘娘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這一個月,已經找找遍了所有的懸崖邊。還沒有找到娘娘,證明娘娘還活着。如果娘娘還活着,肯定會想盡辦法從懸崖下上來。那麼,受了傷的娘娘一定去過藥鋪。”
“然後呢?”贏政問。此人的想法和他是一致的。他很想知道,他的解決方法會不會和自己也一樣。
“陛下畫技超羣,只要陛下畫下娘娘的畫像。便可以吩咐下去,讓每個人拿一張娘娘畫像去藥鋪確認。一來,可以縮小範圍,二來,這個成功率,絕對高!”
贏政只他說完,脣角上揚:“你叫什麼?”
那人一看贏政的眼色,便知已經成功。他臉上浮現恭敬的笑容道:“奴才,趙高。”
“很好!趙高,艾娘娘一事就交由你去辦。只要你辦得好,吾定會給你升官加薪!”
趙高所有的擔憂一掃而淨,眼睛奸詐的斜視。他從小就被除去命根來到宮中,小心謹慎的處於後宮服侍主子。二十年過去了,終於他可以鹹魚翻身了!那些嘲笑捉弄過他的人,他定當讓他們全數…不十倍的還回來!
“趙高,給吾研磨。”贏政吩咐道。
“是,陛下。”
這次,趙高研磨沒有上一次的膽怯,反而很平穩。贏政畫出一張艾紗的畫像,趙高便在旁邊附和:“娘娘可真是個美人。”
贏政淡然道:“她是那種,面貌第一眼看再平凡不過的女子。但她第一眼,就給吾很不一樣的感覺。她帶給吾,每一次都是不同的震撼感。”
“娘娘是幸福的,有陛下這麼個男子這般愛她。”
“趙高啊,你這嘴,可真甜。”
“沒錯啊,吾這輩子,唯一愛上的女子便是她了。她那個小鬼靈,總是將所有很嚴重的事輕鬆化。每次吾都受她的感染,忍不住也放鬆心身。”
他將畫好的一張艾紗的畫像遞過去。趙高接過畫像瞧了瞧,“陛下,奴才將這張畫像拿去畫室,讓畫師們照着畫出來。”
“不用了,吾想一個人畫。你研墨就是了。”贏政的嘴角全是笑意,他的眼神焦距在紙上,心卻飄了很遠很遠,飛到艾紗的身邊。
趙高見勢,便想。囚妃娘娘這個人忍不得。她能撐控一個人的生死。她說讓一個人生,那便是生。說死,便是死。如果得到娘娘的青睞,那必定是步步青雲!
轉眼。天空染上一層黃暈。
“陛下,休息一下吧。”
贏政放下手中的畫筆,手身往椅後靠了靠。“畫一天了,也累了。”
“那陛下,先用膳吧,您一天未進食了。找娘娘固然重要。也要保重萬金之軀啊。”
趙高用眼神示意下面的丫鬟把飯菜端上來。丫鬟一排排並列開來。
菜色豐富多樣。贏政吃着吃着,突然想起了艾紗。這個’普遍平凡‘的女人,已經深深烙印在他的心底。無論何時,他都能想到她。想着她是否過得好,想着她是否吃得好。
趙高見贏政吃了幾口並不動筷,還以爲是飯菜不合他胃口。他拿起一旁的備用筷夾起一塊清蒸肉放入嘴裡。這一嘗,他嚐到的是冷了的菜。他轉過身面向丫鬟,用那口嗲聲嗲氣的語氣斥責道:“你們是怎麼辦事的,這飯菜都涼成這樣了,還敢端上來給陛下吃,你們是不怕掉腦袋麼?!”
丫鬟一個個嚇得面色蒼白,她們跪下異口同聲的認錯:“趙公公,奴婢知錯了,奴婢這就去換。”
趙高提起衣邊,一腳踢過去,“狗奴才!一個個都不把陛下放在眼裡是不是!換!現在換已經晚了!”
所有人全身一震,不敢再吭聲。
被踢倒在地的丫鬟,不張嘴,只是眼神恨恨的瞪着趙高。
“瞪瞪,再瞪我把你眼睛珠子挖出來!”
她似乎聽不懂趙高說的話,依然使勁的瞪他。她旁邊的丫鬟扯了扯她的衣角搖頭,示意讓她忍一忍。她很倔強,不聽勸。
“來人!”趙高怒火攻心,真的叫來了人。“給我把這死丫頭的眼睛給挖出來!”
那些人愣在那裡,遲遲不動手。“怎麼的?你們聽不懂我說的?”
他們看了看陛下。贏政面對趙高這麼殘忍的做法,竟無動於衷。陛下在這件事上不給予任何意見,加上趙高又惡言相逼。他們也是知道趙高深得陛下的歡心,猶豫之下,決定聽從趙高的話意。
正當他們要動手之時,贏政拍桌子站起。趙高等人連連下跪。
他擡眸,輕描淡寫道:“吾出去走走,這裡的事趙高你看着處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