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憶做了個夢。夢裡,小美對她笑,對她說願意嫁給他。他興高采烈的去娶她。洞房時,他掀開她的紅頭蓋頭。發現紅巾下的人不是小美,而是艾紗!
艾紗一直對他笑,笑個不停。他覺得她的笑,很可怕。驚得醒來。胸膛和腹部一陣陣巨痛。他睜開眼睛,才發現自己被一顆樹救了性命。
艾紗沒有在樹上!
他四處張望,迷糊的視線裡,看到艾紗背朝天的躺在地上。
“艾紗!”
他從樹上一躍,回到地面。雖說他被樹保住了命,畢竟懸崖也不淺。他受傷也不輕,身體上的巨痛,敢肯定肋骨一定是斷了。
“艾紗。”他把艾紗的身體翻正。當看到她臉龐,念憶倒吸一口氣。她臉上爬着猙獰的幾道傷口,幾乎毀容!
“艾紗,醒醒。”他試圖叫醒她。
艾紗靜靜的躺在他腿上,一動不動。比起平常吵吵嚷嚷個不停的艾紗,這樣安靜的她,更讓念憶心煩。
這一刻,念憶能放棄所有,換她睜眼說話。
就好像靈魂抽離了身體。他已經感覺不到任何痛了。念憶怔怔的抱着她。直到日落。
齊秦還沒想出怎樣纔可以讓贏政信他把秦碧雅關起來的對策。就有人神色慌張的上來報道。“太子殿下!秦王的人殺進來了!”
“什麼!他們多少人?!”
“天色太晚,屬下沒看清。”他如實稟告。
“你是怎麼辦事的?!”
齊秦順手拿起一個杯子扔中那人的頭。那人的頭被打破,流血不止。他一直跪在地上。“太子,現在不是起內訌的時候!秦王親自帶隊殺來的,請下達抵抗的命令!”
贏政居然親自帶隊!看來三公主在他心中的地位甚高。“本太子果然沒抓錯人當質子!你去關壓三公主的地方,吩咐下去,將人看好!本太子要親自去會會他!如果贏政的人殺過去了,不管是誰,殺無赦!”
“屬下領命!”
齊秦招集隊伍,迎敵贏政。贏政的隊伍舉着火把衝刺進來。齊集毫不手軟的殺掉所有的阻礙,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贏政。當他舉劍衝到贏政的面前,贏政出劍刺中他拿刀的手。
他手中的刀落到地上。齊秦不可思議,不置信道:“你竟會武功!”
贏政將劍收銷冷眼:“不瞭解對手,就是你失敗的原因。”
他朝一旁的人下命令:“楊飄,這裡交給你了。”
“楊飄定不會負陛下重望!”
贏政吩咐下去,便前去尋找秦碧雅她們。他找遍了所有的地方,最後在府第最靠裡的地方,發現一間房子前面守衛最爲森嚴。他料定,這裡必定是關壓她們的地方。
“有人!”守衛門發現他。
他抽出劍,怒視他們。
“太子殿下說了,如果有人敢靠近,殺!”
守衛接到命令紛紛舉起武器敵對他。
怒火中的人是野獸,更何況是暴走後的。十幾守衛,紛紛死在贏政的劍下,成了劍亡魂。贏政一劍砍掉門鎖。他推開門,看到秦碧雅蹲在屋中間,全身顫抖。
“王姐!”他跑過去,扶起她。贏政四下張望,沒有看到另一個人的身影。“王姐,艾紗呢?艾紗在哪?!”
秦碧雅身體止不住的發抖。她擡起頭凝視贏政,含淚道:“政弟。是我對不起艾紗…”
“艾紗到底在哪?!”他聽秦碧雅說對不起,就有種不好的感覺。
“政弟…艾紗她…她…”
“她到底怎麼了?!”贏政搖晃她的雙肩,不停逼問。
“她…落崖了…政弟…艾紗,死了…!”
什麼?!
驀然。贏政的腦子裡一片空白。他的身體陡然一震,扶着秦碧雅的手,豁然無力。
屋子裡,只剩秦碧雅的抽泣聲。還有贏政匍匐不穩的呼吸聲。贏政甚至是怎麼回去的,他都不清楚。聽聞,他是任別人擡上車,又任別人擡回宮殿。
兩天了。他不上朝、不批奏摺、不見任何人。他將自己關在屋子裡,飯也不吃,水也不喝。好不容易他跨出房門一步。開口的第一句竟是命令所有人,去每個懸崖尋人。
所有人都認爲贏政傻了,甚至是瘋了。但又不敢違抗聖意。因爲就在一天前,管仲站在他的宮前說了句紅顏禍水。管仲的下場,被降三級官銜。只是多說了句話,連管仲都下場如此慘。他們這些本就沒有什麼豐功偉績的人,如果說多餘的話。豈不是會被處死?所以,當他們接到命令,儘管有些不滿,也只敢私底下說三道四,不敢當聖面指出。
贏政在去找艾紗之前,去看了眼秦碧雅。她還是躺在牀上不說話,只是怔怔的望着牀頂。當贏政告訴她,他要去找艾紗的時候,她纔有了反映。她只是眨了眨眼晴說了一句話。那一句話,就讓贏政頓時信心滿滿。
秦碧雅說了句:“我知道,艾紗沒有死。”
在這個世上,總算有一個人和他的想法是聚在同一條線上。他臨走前,握住秦碧雅的手承諾。他承的諾是;一定將艾紗帶到她面前,讓她看到一個健全的艾紗。
秦碧雅不迴應。儘管她堅信艾紗還活着,但事實會不會出乎她的意料。她不想去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