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飲一啄,皆是因果。”寧妙妙喃喃念道,雙眸中透出一絲迷茫。
秦雲陽並不後悔將雪虹草贈予寧妙妙,此事既因自己而起,秦雲陽也望因自己而止。
望着仍舊沉思的寧妙妙,秦雲陽低聲道:“寧姑娘,你朋友還在等你,你快回去罷,莫要讓你朋友久等。”
寧妙妙朋友的傷勢只能壓制短短一月,一月之期,倏忽而過,秦雲陽也不願寧妙妙有過多的耽誤。不知爲何,秦雲陽對眼前這圓臉少女很有好感,或許,或許是因爲寧妙妙的名字也有一個妙字,這個字總能在不經意間觸動秦雲陽心中最柔軟的那個地方。
寧妙妙聽見秦雲陽在喚自己,身子微微一顫,回過神來,對秦雲陽道:“今日多謝秦大哥,他日若有用得着小妹的地方,小妹但憑驅使,絕無二話。”寧妙妙的話語中充滿着感激之意。
秦雲陽聽到寧妙妙說出“但憑驅使”四字之時,目中閃過一絲笑意,也不言語,只似笑非笑的打量着眼前這位明豔的少女。
寧妙妙被秦雲陽的目光看的俏臉微醺,低聲道:“秦大哥,小妹這就告辭了,還望秦大哥多多保重。”
寧妙妙其實想幫助秦雲陽再找到一株雪虹草的,這樣,她也會安心些,可是自己朋友的傷勢也已迫在眉睫,耽誤不得,寧妙妙只得離去。
“去罷!”秦雲陽笑道。
“慢着。”寧妙妙正欲動身,卻又被秦雲陽叫住了。
寧妙妙望着秦雲陽,問道:“秦大哥還有何事?”
秦雲陽略一思忖,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個青瓷小瓶來,從瓶中倒出兩顆碧綠的丹藥,丹藥約有龍眼大小,散發着一股藥草的清香。
“寧姑娘,你將這兩顆丹藥收下。”秦雲陽將丹藥放在了寧妙妙的手中。
寧妙妙看着手中的丹藥,過了許久,才失聲道:“這是,這是碧瑩丹?這真的是碧瑩丹?”寧妙妙語氣極爲驚訝,這碧瑩丹的大名寧妙妙也聽聞過,只是沒有見過罷了,今日得見,難免有些失態。
秦雲陽笑着對寧妙妙點頭道:“這碧瑩丹或許對你朋友的傷勢有些幫助,你千萬要收下。”
“可是……”寧妙妙又想說些什麼。
秦雲陽雙眉微皺,佯怒道:“怎麼又是可是,寧姑娘,爲什麼秦大哥我給你的每件東西,你都不能痛痛快快的收下?”
寧妙妙見秦雲陽這般態度,也不再多說,只得默然將碧瑩丹收下,心中對秦雲陽的感激較之先前更甚了幾分。
“去罷,再不動身太陽就快西沉了。”秦雲陽笑呵呵的說道。
寧妙妙對秦雲陽點了點頭,將懷中元元交給了秦雲陽,只說了句保重,就化作流光,下山而去。
秦雲陽一直望着寧妙妙,見寧妙妙的身影不見,才長嘆一聲。
“小娃娃,是你自己將雪虹草贈給那小丫頭的,怎麼,現在後悔了?”一直沒說話的萬劫山主此時突然說道。
秦雲陽淡淡一笑,道:“我秦雲陽做事從不後悔,若是再給我一個選擇的機會,我仍舊會這般做。”秦雲陽語氣極淡,但卻很堅決。
萬劫山主聞言一時沉默不語。
秦雲陽也不再多說,低頭望向元元,見元元仍舊望着寧妙妙遠去的方向,青瞳之中盡是不捨之色。秦雲陽見狀,有些哭笑不得,輕輕一巴掌拍在元元腦袋上,罵道:“枉我一直以爲你是一頭頂天立地,剛正不阿的……豬,沒想到你竟然如此貪戀溫柔,要不我現在就將你拋下山去,你就可以去追寧姑娘了,說不定還可以追到她呢!”
元元對着秦雲陽咧嘴一笑,胖胖的臉上竟然罕見的升起一絲羞赧之色。
秦雲陽見元元如此模樣,笑道:“沒想到你還有羞恥之心,很好,這表明你還有救。”秦雲陽拍了拍的元元腦袋。
“前輩。”秦雲陽朗聲叫道,雖然萬劫山主至今也沒有現出身來,但秦雲陽知道自己這般呼喊,萬劫山主一定可以聽到的。
“喚老夫何事?”果不其然,萬劫山主如秦雲陽預料那般問道。
秦雲陽四下張望了片刻,說道:“不知前輩能否現身出來一見,讓晚輩有幸一睹尊顏。”
萬劫山主沉默半晌,道:“時機未到,若是時機到了的話,你自然會見到我的。”
秦雲陽對於萬劫山主這說了等於沒說的話表示頗爲不滿。
“什麼時候纔算時機已到。”秦雲陽問道。
萬劫山主嘆道:“你已經見過我,何必還要再見上一次呢?”
“我見過前輩?”秦雲陽疑惑道。
秦雲陽聽到萬劫山主說自己見過他,立馬將自己下山以來的所見所聞在腦海中梳理了一遍,終於發現……自己從來就沒見過這麼個人。
秦雲陽肯定自己確實沒見過這位神秘莫測的萬劫山主後,說道:“前輩,你別逗了,我們商量個正事兒。”
萬劫山主見秦雲陽似乎完全想不起自己,也不說破,問道:“商量何事?”
秦雲陽道:“我想前輩你定然不止一株雪虹草,要不前輩你再贈給晚輩一株?”秦雲陽說的倒是頗爲乾脆。
“你這小輩,好不曉事,老夫已經白白贈予你一株雪虹草了,你竟然還想再要一株,當真是貪心不足。”萬劫山主微怒道。
秦雲陽也不在意,哈哈一笑道:“前輩莫要生氣,要不這樣,你只要再拿出一株雪虹草交予晚輩,等晚輩日後回了宗門,就在房間中掛上一幅前輩的畫像,從此晚輩晨昏三叩首,早晚一炷香,前輩你看如何?”
秦雲陽拋出了一個自認爲很誘人的條件。
萬劫山主聽了秦雲陽這番言語,笑道:“你說的聽起來倒也不錯,不過你並不知我相貌,也不知我姓名,你準備在畫像上畫些什麼?”
秦雲陽愣住了,此刻他纔想到這個極爲重要的問題,自己並不知曉這萬劫山主的相貌,更不知曉萬劫山主的姓名,就算要畫也無從着手。
過了半晌,秦雲陽才道:“前輩,要不這樣,你先把名字告訴晚輩,然後再讓晚輩看看前輩你的絕世風采,這樣不就好了。”
萬劫山主也不願與秦雲陽繼續在這個話題糾纏下去,問道:“其實,你想再要一株雪虹草也不是不可能。”
“晚輩多謝前輩賜下仙草。”秦雲陽高聲叫道。
萬劫山主見秦雲陽如此臉厚,不禁有些啞然,道:“你先別急着謝我,我有個要求。”
秦雲陽道:“要求?什麼要求?莫非前輩還想要晚輩再次斬斷一條臂膀?前輩,別玩了,這個也太血腥了,晚輩暈血,見不得鮮血的。”
秦雲陽可不願鼓起勇氣再一次斬斷自己的臂膀,不過這萬劫山主既然阻止了自己,那麼應當不會再讓自己自殘了。
萬劫山主不去理會秦雲陽的油嘴滑舌,說道:“我要你幫我做一件事,這件事不難,你去給我找來一顆天月兔的內丹即可。”
“天月兔內丹?前輩你要天月兔內丹做什麼?”
“少廢話,你直說你願不願意就是。”萬劫山主的語氣有幾分不耐。
“沒問題,晚輩這就去給前輩找天月兔的內丹。”秦雲陽不假思索的應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