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蛇丸冷酷地從手中這個孩童製成的人傀儡眼眶中挖出了一對眼球，放在掌心。
他看着日向日差詢問道：
“你作爲在場最有發言權的人，仔細看看這雙眼睛，是不是有些眼熟？”
日差走近觀察着這對眼球，他觀察了片刻，額頭上竟然流出一縷縷冷汗。
他擡起頭，聲音顫抖着開口道：
“這……這是嚴重退化了的白眼？！”
大蛇丸點點頭。
一旁的扉間已經走到那幾個身形佝僂的成年傀儡身旁，同樣挖出了一對眼睛，拿了過來。
日差同樣仔細看了看，搖搖頭說道：
“這不是白眼。”
大蛇丸接過扉間手中的一枚眼球，打量了一番，笑着說道：
“這當然不是白眼，這甚至都不是眼球。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剛剛襲擊我們的這些人傀儡。
就是之前地球與月球相連接的溶洞之中所記載的，大筒木一族宗家與分家大戰時死去的那些族人！”
大蛇丸的推斷讓幾人產生了一衆毛骨悚然的感覺，這些……
無論是宗家或者分家的人，哪怕生前是敵人，畢竟也是同出一源的族人啊！
竟然連他們的屍體都不放過嗎？
這究竟是何等冷酷無情的人才能做到的事情。
“不僅如此！
如果說那些是之前戰死的大筒木一族族人的屍體話，那麼這些……”
扉間看了看不遠處的那些成年人傀儡的殘骸，又將目光轉向了腳下的這些幼童製成的人傀儡。
此時的大蛇丸已經將周圍十幾個幼童人傀儡的眼睛都挖了出來。
他雙手之中那些灰濛濛略顯渾濁的眼球，彷彿訴說着一條條鮮活的生命被人扼殺在搖籃之中……
“這些，就是幾千年來，族內通婚產生的後果了。
日差，你之前說這幾百年來，大筒木一族要求你們日向一族不斷將純血的宗家女子送到月球。
想必大筒木一族的族人已經發覺了，所謂族內通婚的惡果了啊。”
說到這，他看向日差繼續詢問道：
“哪怕你們日向一族自詡血統純正的宗家。
母系也不可能都是純血的日向女子吧？
畢竟宗家每一代的繼承人只有一個，除非……”
說到這，他的臉上露出了戲謔的微笑。
“你們真的可以爲了保證純血可以做到罔顧人倫的地步。”
“當然不是！”
眼見大蛇丸的話尺度越來越大，日差果斷反駁道。
“我的母親就是來自分家的。
只不過每一任宗家繼承人的妻子人選也是有要求的。
不可以是三代以上的分家族人罷了。”
大蛇丸繼續問道：
“那麼據我所知，你們分家的族人，是可以和外族通婚的對吧？”
日差身爲分家的現任繼承者，自然熟知日向家的族規。
他點點頭說道：
“的確如此，許多數代之前就已經成爲分家的族人，他們的婚姻族內不會控制。
但是，如果他們與外族通婚後的後代沒有覺醒白眼的血繼，那麼他們的後代也就無權繼承日向這個姓氏了。”
大蛇丸似乎得到了滿意的答案，他笑着繼續解釋道：
“看吧，一向古板保守的日向一族，尚且懂得變通。
而你們這些在月球之上的遠親們，竟然爲了保證血統的純正，幾千年來竟然一直愚蠢地保持着族內通婚的愚蠢做法……”
一旁的扉間二爺此時也贊同地點了點頭。
“據我所知，千手、漩渦、甚至宇智波一族，我們這些忍族並不限制族人與外族的通婚。
因爲血繼遺傳固然重要，但是常年不與外族通婚，只會造成族內產出大量的畸形後代！”
說到這，他看了一眼帶土，繼續道：
“我之前回到木葉，根據三代目和四代目的調查，這個覺醒了萬花筒寫輪眼的小鬼，他的母親似乎就不是宇智波一族的族人。
所以所謂的純血理論，在某種程度上實在是有些讓人難以信服。”
大蛇丸卻搖頭反駁道：
“寫輪眼和白眼不同啊，扉間大人。
畢竟宇智波一族沒有所謂的籠中鳥。
對吧，日差？
被刻上籠中鳥後，白眼的視覺神經就會受到不可逆的損壞。
恐怕這一點，是會遺傳到下一代的身上吧？”
日差聽到大蛇丸的話，苦笑着搖了搖頭說道：
“其實也不完全是如此。
比如我，我身爲上一代宗家的次子，自幼被種上籠中鳥後，眼睛已經受到不可逆的傷害了。
但是，我的孩子寧次，根據我的觀察，他的眼睛卻和我相同，並沒有受到遺傳的影響。”
日差的話讓大蛇丸皺起了眉頭。
“既然如此的話，那所謂純血的白眼，豈不是一個笑話了？”
此時的日差卻回想起剛剛在幻境之中，大筒木羽村向他揭示的真相。
“所謂宗家與分家，其實是當年我臨終前對於白眼如何進化到轉生眼的兩種猜測。
只不過後人曲解了我的意思，宗家自認爲正統，認爲分家理所應當地是他們的護衛者。
而分家也以爲籠中鳥是限制他們天賦的牢籠。
你們……無論是在月球上繁衍生息的後人，還是地球上留下的分支，難道這數千年年以來，真的沒有一個人發現籠中鳥的真正含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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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衣的神殿之中，大筒木一族的老者終於站起了身。
一直守護在他身旁的人傀儡躬身將一個木盤端給他，木盤上放着一個充滿液體的瓶子。
老者一把從瓶子中取出那對不久前剛剛從地面的日向日足身上獲取的白眼。
“我終於……能擺脫分家世代爲奴僕的命運了！
轉生之眼，轉生之眼……”
他語速飛快地瘋狂囈語着，另一隻手雙指死死扣向自己的眼眶。
“啊！”
哪怕是瘋狂到可以毫無懼意地親手摘下自己的雙眼，這股劇痛還是讓他忍不住嚎叫出聲。
但是下一刻，他已經將日足的那對純血的白眼移植到自己的眼窩內。
他緊閉着雙眼，兩股鮮血沿着他的眼角如同淚水般滑落。
他的臉上卻露出了瘋狂而滿足的笑意，如同一個狂熱的殉道者一般。
“羽村先祖，你大概也沒有想到吧？
大筒木一族的轉生眼！
沒有在你寄予厚望的宗家身上覺醒！
卻最終在我這樣一個分家族人的身上重現了光芒！
我原本想，讓我的孩子舍人去完成這個偉大的使命！
……
但是地面上的那些六道仙人的後裔！
他們不給我這個時間……
沒關係，覺醒了這雙眼睛的我。”
伴隨着他的話語從瘋狂漸漸變得冷漠，他再次睜開了雙眼。
他身體之中的大筒木一族查克拉漸漸彙集到這對白眼之中，他蒼老的臉頰上如同日向族人一般鼓起了猙獰的血管。
那雙白眼，漸漸露出了璀璨的光芒。
“這些族人不會白白犧牲，舍人也不會白白地犧牲！
我會帶給他，一對更好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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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你的推測，大筒木一族後裔因爲數千年的族內通婚，其實他們的基因已經出現了退化？”
幾人快速奔跑在這座古樸華麗的哥特風格建築內，扉間在路上對大蛇丸問道。
大蛇丸點點頭，回答道：
“那些幼童人傀儡的眼睛，你們都能感覺到吧。
那已經不能稱之爲白眼了！
在剛剛與他們的戰鬥之中，我們也完全沒有看出它們有使用任何白眼瞳術的跡象。
根據我的猜測，這隻可能是他們族內通婚造成的嚴重後果。
這是多麼的諷刺啊！
大筒木一族的血繼……
血繼限界覺醒會導致嚴重的血繼病，而爲了保證血脈純正不與他人通婚，又會使基因退化而漸漸失去血繼限界。”
正在狂奔的千手扉間忽然手指着一個方向，對衆人說道：
“那裡，有一個弱小的查克拉反應。”
衆人跟在扉間的身後，朝着他所指的方向奔去。
沿途之中又有幾個螳臂當車般衝向衆人的人傀儡，都被扉間手握着看來暫時是不準備還給琳的鮫肌一刀兩斷了。
“砰！”
幾人打開了一扇房間的大門，屋子內的地板和座椅沙發上擺放着有不少玩偶和玩具。
一個幼小的身影躲在角落裡，靜靜一個人發呆着。
“父親……你在哪裡？
舍人什麼都看不到了，舍人好怕……”
皮膚蒼白的大筒木舍人抱着自己的雙膝，倚着牆坐着。
不久前，平時對他畢恭畢敬的幾個不會說話的“僕人”忽然死死控制住了他的身體，然後……
自己的雙眼一陣劇痛，幾年前父親教會他提煉的那種名爲查克拉的東西……
在劇烈的疼痛之中，沿着自己的雙眼被吸走了。
等他再次清醒過來時，眼前的一切已經變得模糊昏沉，以往舍人眼中清晰的畫面只有微微一絲光影的反應。
舍人似乎發現自己的房間被外來者侵入了，他手足無措地想要做些什麼，可是現在的他連方向都無法辨認……
琳率先走出人羣，來到了這個明明只是個不到十歲大的孩子的身旁。
“不要怕，讓姐姐來看看你的眼睛，好嗎？”
“琳！當心！”
琳轉頭對帶土笑了笑，卻堅定地說道：
“我們此行的敵人，應該不會是這樣一個孩子吧？
放心，我只是替他檢查一下眼睛。”
她來到受驚的小獸一般的大筒木舍人身旁，彎下腰語氣溫柔地說道：
“放心，我們不會傷害你的。”
幾分鐘後，琳從隨身攜帶的醫療忍具包中取出一管眼藥水，輕輕滴在舍人的雙眼之中。
她摸了摸眼前這個孩子的一頭銀髮，說道：
“乖乖去牀上睡一會吧，現在的你要多休息。”
“姐姐，我的眼睛……
還能看到東西嗎？”
琳臉上的笑容凝固了，幾秒鐘後她再次擠出一絲笑容，安慰道：
“會的，只要你聽姐姐的話，等睡醒後，就會的。”
……
終於將舍人哄回他的那張小牀上睡熟後，琳的臉上不再是剛剛充滿溫柔和憐憫的笑容。
她壓抑着憤怒，死死咬着自己的下脣回到衆人處。
“這個孩子的眼睛……
似乎被強行摧毀了一樣！
眼睛之中的經絡好像因爲過量查克拉的傳輸，已經全部損壞了！
現在還只是開始，以後這個孩子的眼睛會很快惡化，最終失明。
就好像……”
大蛇丸伸出一隻手，掌心之中赫然就是剛剛被他取出的人傀儡眼球。
“就好像這些眼睛一樣，對吧？”
一旁的日差同樣面帶怒色，他開口道：
“大筒木一族的查克拉，配上日向一族純血的白眼……
原來是這樣！
他，竟然喪心病狂到這個地步了嗎？！”
扉間點點頭，總結性發言般說道：
“按照之前的推斷，大筒木一族的後裔現在因爲族內通婚，他們的血繼白眼已經退化得非常嚴重了。
但是幾千年來他們經過摸索，似乎已經掌握了白眼在觀測偵查之外的其他瞳術。
時空忍術結界的開發也好，遠程操控傀儡也好，本質上，都是查克拉的傳輸。
所以，現在的他們，自然也可以將白眼開啓後眼部的查克拉……
通過掠奪的方式，將大筒木一族特有的眼部查克拉一個個弱小得無法開啓白眼的個體身上，彙集到一個人的身體之中，從而讓他成功開啓白眼，對吧？”
日差面對扉間的詢問，點點頭繼續說道：
“您猜測的沒錯……
按照先祖的說法，這種方法，本是他臨終前的一種猜測和實驗。
這種方法，是需要大筒木一族天生雙眼之中帶着的查克拉不斷積累。
他的本意，是讓宗家的繼承者世代在臨終前，將他們的瞳力，也就是您口中的眼部查克拉傳遞到下一代的身上，這樣一來，經年累月後也許便會有新的轉生眼誕生……
但是他們曲解了羽衣先祖的遺言，將歷代宗家的純血白眼在他們死後挖出融合到羽衣先祖留下的那顆轉生眼之中，讓它的威力在歲月的沉澱中越來越強大。”
扉間看着日差，點點頭詢問道：
“那麼你口中開啓轉生眼的另一種方法，又是什麼呢？
可以向我們透露一下嗎？”
日向日差忽然笑了，他的笑容之中帶着堅定和平和。
他伸出雙手，緩緩將自己額頭上一直以來覆蓋着的繃帶緩緩解開。
微微發黃的繃帶離開了他的額間，露出了那個一直以來被他視爲恥辱和枷鎖的符咒。
“籠中之鳥……
原來我們千百年來，都誤解了先祖的意圖。
我們都以爲這是爲了防止白眼外流，維持日向一族血繼的殘酷制度。”
日差慢慢走到這間房間的窗前，窗外是一片如同仙境般飄渺的雲海。
雲海深處，羽村神殿依舊散發出它耀眼的光芒，宛如迷途苦海之中點亮人前進方向的那一盞明燈。
日差睜大了雙眼望着那個方向，緩緩開口道：
“籠中之鳥……
在經歷了痛苦與壓抑的考驗後！
纔會知道什麼，給了我們衝破牢籠的勇氣！
只有這一天，我們纔會真正自由地展翅翱翔！”
伴隨着他的話語，他額頭間那綠色的符咒周圍佈滿了開啓白眼時眼睛周圍猙獰的經絡。
籠中鳥那兩道綠色符咒的中央，隆起了一顆眼球狀的凸起，在微微抖動着。
更新晚了點，昨天出差了。我半夜起來嘗試着用手機碼字，感覺寫完一章會得腱鞘炎，於是果斷放棄了……這一章算是我對於日向一族籠中鳥的一種猜測吧。畢竟大筒木輝夜在吃掉果實後，她的額間長出了九勾玉的輪迴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