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寧貞這麼說,三人還想要說些什麼,卻又都說不出來了。
還是鐵牛,憋了半天,終究還是說出口來,“寧貞,你還是再考慮考慮吧,種植藥材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如果真的那麼簡單,咱們村裡的人早就改種藥材了。”
“鐵牛哥,你別勸了,我有這個把握,你們相信我!”寧貞開口說着。
幾人點點頭,隨後退了出去,雖然他們剛纔都點頭了,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們認同寧貞的選擇。
“咱們下一季,真的要種藥材嗎?”高定勝看向旁邊的兩人。
那兩人相互看了看,來財叔嘆了口氣,“我是不看好的,畢竟這種植藥材,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寧貞年紀小,不懂這事情的艱難,怕是以爲種藥材和種糧食一樣呢。”
鐵牛也點點頭,“是啊,這種藥材咱們可沒人會,到時候要是種死了,要怪誰?”
“咱們現在這麼說有什麼用?我看還是等着到下一季的時候,再好好跟寧貞說這件事吧,希望她能改了主意,不要瞎折騰了。”高定勝說着,也跟着嘆了口氣。
寧文山幾人沒能在寧貞這裡撈着好處,氣呼呼的就回了家,唯獨寧陽不知道這件事情,他遞了紅封之後就去地裡忙活了。
想到那個紅封,寧玉的氣就不打一處來,“娘!別人過去,說一句話她就給一把花生,我哥還給她包了紅封呢,也沒見比別人多什麼啊!”
張桂花還在揉着腮幫子,也不知道是寧貞扎針的時候不對還是拔針的時候不對,她總覺得腮幫子痠軟的厲害,這會兒也不想開口說話。
得不到張桂花的迴應,寧玉有些不高興,又看向了寧文山,“爹,你看寧貞,根本就沒把你和娘當長輩,要是真拿你們當長輩,那這免稅的五畝地,合該留給咱們家!”
聽到這話,寧文山停下了腳步,心裡的怒火又燒了起來,“你說的對,她要是真把我這個二叔放在眼裡了,就不會不把這免稅的地給我!”
一旁的張桂花也顧不上腮幫子的痠疼,跟着開口道,“當家的,既然寧貞沒有把我們當長輩,那我們也沒必要給她和寧決留面子了!”
聽到她這麼說,寧文山就知道,張桂花肯定是有想法了。
他眯了眯眼睛,“你說的對,咱們回家說!”
三個人就這樣着急忙慌的回了家,才進院子,寧文山就趕忙拉着張桂花的胳膊,開口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麼法子?”
張桂花輕笑一聲,“寧決不是考中童生了麼?他後面不是還要考秀才,考舉人麼?那你說咱們要是去檢舉他不孝,他可還能參加後面的考試?”
一聽這話,寧文山的眼睛都亮了起來,“對啊!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三人湊在一起呵呵呵的笑了起來。
笑着笑着,寧玉突然開口道,“爹,娘,這事情可千萬不能讓大哥知道,他要是知道了,肯定會給寧貞通風報信的!”
聽到寧玉的話,寧文山和張桂花馬上止住了笑,認真的點點頭,“對,這事情不能讓寧陽他知道,他一向都很照顧寧貞,也不知道跟他沒什麼關係,那麼照顧她幹什麼!”
“就是,明明我纔是他妹妹,可是他總是向着寧貞!”寧玉馬上就不滿了起來。
寧文山咳嗽兩聲,“好了好了,一會兒寧陽該回來了,你們注意點!”
知道這事情要是被寧陽知道會是什麼樣的情況,張桂花和寧玉自然也就僞裝的很好了。
隔天一早,寧文山和張桂花吃了早飯就動身往鎮上去了,寧陽疑惑的看着兩人離去的背影,問身邊的寧玉,“爹孃這是幹啥去了?”
寧玉瞪了他一眼,“他們去幹啥我咋知道!”
不明白爲啥寧玉對他這麼兇,寧陽皺了皺眉頭,也不多問了,轉身扛起鋤頭,就往自家的田地去了。
這邊寧文山和張桂花到了鎮上就迫不及待的去了府衙。
見到有人來,文書捋着自己的鬍子,看着面前的兩人,“來者是何人?有什麼事嗎?”
張桂花看向了身邊的寧文山,面對官老爺,張桂花還沒有那麼大的信心覺得自己能好好說話,只能讓寧文山出面了。
“大人,草民,草民是雲羅村的村民,此次來衙門,是想要狀告一人。”寧文山開口說着,兩條腿都有些發抖了。
文書聽到這話,挑了一下眉,“哦?狀告何人?狀告何事?”
“狀告小人的侄兒寧決,狀告他,不孝。”寧文山開口說着。
“寧決?”文書明顯對這個名字有印象,他略微想了想,便開口問道,“可是這次考試,那位七歲的童生?”
沒想到這鎮上的官老爺竟然會知道寧決,寧文山皺了皺眉頭,卻還是硬着頭皮點頭道,“回大人,正是。”
“那你且說說看,究竟他是怎麼個不孝。”文書看着下面跪着的人,開口說着。
荊國重視讀書人不錯,可也要人品貴重的才行,若是這寧決真的德行有失,那這樣的人,即便有天賦之才,哪怕是考中了狀元,那也絕不是個爲民爲國的好官。
想到這裡,那文書的眼神又銳利了幾分。
寧文山略微思索一番,便開口道,“我家大哥大嫂先前因爲一場意外離世,家中留下一兒一女,小人想着他們是我大哥的孩子,便是再艱難,也要保全他們,這纔將人接到家中照顧,可誰知道,我們掏心掏肺的養了幾年,他們居然要跟我們分家!還拿走了一半的田地和家中的老宅,我們幾次過去探望,寧決的姐姐寧貞還對我們惡語相向!”
聽到寧貞這個名字,那文書又愣了一下,他沒記錯的話,先前是有個叫寧貞的小姑娘來立女戶,而且還是得了那位的關照。
這麼一想,他眉頭就皺了起來,那人關照的女子,家中弟弟中了童生,現在卻是被人狀告不小,這事情可不好解決。
原本以爲只是後輩不孝的簡單事情,現在看來,卻不好說這跪在前面的兩人究竟說的,是真是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