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八章 卞玉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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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京松風閣在靈谷寺內,因朱由校巡幸靈谷寺,佔地五百畝的靈谷寺佈滿了錦衣衛和宮廷內衛,除了參加此次宴會的人以及靈谷寺的僧人之外,其他任何人都無法靠近靈谷寺。

巳時,朱由校便率領大臣們到達了靈谷寺。朱由校還以爲他來得算早的,但沒想到參加此次宴會的人卻都早已經到了。在靈谷寺內,供奉着玄奘法師的頂骨舍利子。朱由校既然來,理當要拜祭一下,但朱由校在這裡也沒有逗留多久,很快就去了松風閣。

參加此次宴會的人有上百人之多,也有許多朱由校熟悉的人。整個宴會能坐進松風閣的都是朝廷的大員,坐在松風閣門前的便是身份地位次一等的,其餘的都坐到了松風閣的臺階之下了。

此時已到九月,但在正午時分天氣還是有些炎熱的,顧媚甚至爲此準備了大量的冷飲。

“傳朕口諭,今天即在靈谷寺用膳,午宴當以齋飯爲主,午時三刻正式開餐。在開餐之前,當以顧婕妤安排活動爲上,開餐之後,在座每一個人都可向朕進言,今日無論何人何言,都不會因言獲罪,但此次宴會只會持續到酉時。”朱由校說道。

“諾。”

“顧婕妤,接下來看你的安排了,午膳之前,整個會場都是你的。”朱由校說道。

顧媚微微一笑道:“諾。”顧媚輕輕一拍手,立刻上來兩名女子,一名身穿留仙裙手拿洞簫的女子,另一名提着一盒子。

“民女沙才(沙嫩)叩見皇上,叩見娘娘,叩見衆位大人!”兩名女子一齊施禮道。

“平身。沙嫩,這盒子裡裝的可是吃食?”朱由校說道。

“回陛下,是的,是我姐姐親手製作的。”沙嫩回答道。

“呈上來,讓朕嚐嚐。”朱由校微笑着說道。

顧媚身邊的侍女立刻上前接過盒子,盒子裡裝的是一盒點心。

“皇上,妾先嚐。”顧媚說道。

“嗯。”朱由校點點頭。

顧媚輕輕地咬了一口,過了一會才說道:“沙才的手藝見漲啊!”

“謝娘娘讚賞!”沙才恭敬地說道。

“來,分給衆位大臣以及來參會的人員都嚐嚐,每人少分一點,等下可還有很多好吃的。”朱由校微笑着說道。

“皇上,沙才擅長南曲和洞簫,可惜今日時間太短,無法表演南曲,今日只能先聽沙才吹簫了。”顧媚輕聲說道。

“那就先聽沙才的洞簫。”朱由校說道。

“沙才,你開始吧。”顧媚微笑着說道。

“諾。”

……

沙才演奏完畢,現場響起了一片叫好聲。朱由校的欣賞水平有限,只能聽得出好聽不好聽,在做的大臣們倒是很厲害,能聽出細微的地方。

“陛下,沙纔有一心願還望陛下成全。”沙才誠惶誠恐地說道。

“哦,說來聽聽。”朱由校說道。

“沙才臉上生瘡,久治不愈,民女想請太醫診治。”沙才輕聲說道。

“怪不得你用頭髮遮住半面,你這個心願,朕準了,不過你可以先讓朕來看看。”朱由校微笑着說道。

“民女不敢,民女怕嚇着陛下。”沙才輕聲說道。

“你也太小看朕了。”朱由校微笑着說道,“上前來,讓朕看一下。”

“諾。”

沙才只得走上前來,撥開蓋在臉上頭髮,朱由校一看,輕聲說道:“果然是青春痘。”

“陛下,知道如何治療?”沙才高興地問道。

“你這個還是要去看醫生,但是朕也幾點小建議,第一、一定要按時休息……”朱由校前世有幾個兄弟是重度的青春痘患者,所以在這方面還是略有點經驗的。

“謝陛下!”沙才恭敬地說道。

……

朱由校的舉動瞬間就給在場的人留下了平易近人的感覺,這也使得在後面給朱由校進言之時,聽到了許多真正的來自民間的聲音。

接下來上來的也是兩名女子,領頭的一名看起來才十四五歲,看髮型便知還未梳攏。

“民女卞賽(卞敏)叩見皇上,叩見娘娘,叩見衆位大人!”

“你便是卞賽賽?”朱由校問道。卞賽也是秦淮八豔之一。

“民女正是。”卞賽答道。

“朕聽聞精於畫蘭,今日你便作畫一副,如何?”朱由校微笑着說道。

“諾。”

卞賽繪畫藝技嫺熟,落筆如行雲,可見足有上十年的功夫了。這個時代,女子成名的年齡大多在十六之前,幾乎很少看到二十歲以後才名動天下的女子。

“請陛下指點!”朱由校沉思間,卞賽的畫便畫好了。

“傳吳偉業進來。”朱由校說道。

在歷史上,吳偉業和卞賽有一段苦命的姻緣,這次朱由校到是心成全。江左三大家雖然個個都曾降過清,但論起氣節和操守來,龔鼎孽最差,錢謙益次之,吳偉業算是三人中最好的一個。

待吳偉業行禮完畢,朱由校說道:“這裡有副卞賽所畫的蘭花,你來看看,給點意見。”

“諾。”

吳偉業不論節氣和操守怎麼樣,才華絕對是一等一的,評論起來也是頭頭是道,卞賽也是心服口服。

“朕將卞賽許配給你如何?”朱由校微笑着問道。

“陛下,臣已有妻室。”吳偉業恭敬地說道。跟歷史一樣,吳偉業依然是模棱兩可。

“今年卞賽十四,還有四年的時間,朕允許娶一平妻,當然你要自願,朕不會強人所難,如果你不同意,朕會將卞賽另許他人。”朱由校說道。在乾隆之前法律上是沒有平妻的概念的。

“陛下,尚且還有四年的時間,容臣考慮一下。”吳偉業看了一眼卞賽,輕聲說道。

“當然可以。”朱由校微笑着說道。

……

接下來朱由校見到了範珏、馬嬌、朱小大、王小大、張元、劉元、頓文、顧喜等在《板橋雜記》中耳熟能詳等人物。讓朱由校留下深刻印象卻只有頓文和顧喜兩人,頓文是著名曲師頓仁的孫女,頓仁在正德年間是宮廷的樂師,朱由校不忍頓文流落至此,便決定便帶回宮去,而顧喜是因其豐滿,人稱“肉屏風”給朱由校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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