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賢一看朱由校的態度,現在也沒有辦法阻攔,於是便眉頭一皺,計上心來,於是便立即對朱由校道:“皇上,莫如這樣,老奴先去平遼侯府去探視一下奉聖夫人的情況。尐說網5203187若是病情有了變化,皇上再去不遲!”
朱由校點了點頭,說道:“那好吧,你就先去看看,快去快回!”
魏忠賢退了出來,擦了擦汗水,尼瑪雖然他是個老流氓,但是在面對皇帝的時候,也是有些心虛啊。
從乾清宮出來,他立即將負責紫禁城守衛的侍衛官統領錢圩叫道了一邊,吩咐了一番。這個錢圩是魏忠賢在紫禁城守衛軍隊大漢將軍中安插的親信,手下帶了二百多號人手。
交代完了這些事情,魏忠賢又將石雅元叫來,叫王體乾將皇帝那邊盯緊了,不要出什麼幺蛾子。交代完了這些事情,魏忠賢這才帶着幾個小太監,坐了轎子朝平遼侯府而去。
還沒有到了平遼侯府,遠遠地就見幾個錦衣衛在外圍吆喝起來,驅趕閒雜人等。就是看到魏忠賢的馬車過來,他們也都上前來盤查,看到了魏忠賢的令牌之後,這才放行。
到了平遼侯府,只見侯府的大門緊閉,小太監上前拍了半天們之後,牆上纔開了一個小窗口,探出一個腦袋來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那小太監跟着魏忠賢出門,那裡遇到過這種待遇,於是氣呼呼地說道:“你們這些不長眼的奴才,不知道這是誰來了嗎?”
那門子一聽就來氣,除了皇帝,那個人敢對自家侯爺這麼無禮啊?就算是國公爺,那不也得客客氣氣的?於是咣噹一聲就將小窗關上了。
那小太監傻眼了,等到回過神來,便怒不可遏地開始捶門,大聲地喊道:“你們這些狗奴才,廠督大人來了,還不趕緊叫平遼侯出來迎接!”
叫了好幾聲,那小窗戶這才啪地一聲打開了,門子哼了一聲說道:“你們早說清楚不就得了?不就是一個公公嗎?到我們侯府來充什麼大尾巴狼?在外面等着,我去稟報侯爺去!”
說罷,門子又啪地一聲將小窗戶給關上了。
那小太監黑着臉回去,來到了轎子跟前,噗通一聲就跪下了,泣不成聲地說道:“老祖宗,這姓李的太猖狂了,根本就沒有將老祖宗放在眼裡啊!”
魏忠賢到了這個時候,倒是難得地平靜下來,陰測測地笑了笑,說道:“這平遼侯一貫是囂張習慣了的,不過他囂張不了幾日了!”
卻說李峰接到了門子的通報,呵呵地笑了笑,說道:“這一切終於來了!”
然後起身,揹着手踱了幾步,對門子說道:“你先到一邊去喝一壺茶,讓魏忠賢那老東西等一會兒!”
說罷,他便叫人將吳京叫來,吩咐他將院子裡的陸軍士兵藏起來,叫二三十個換了錦衣衛衣服的家丁到前院代替值班。
安排好了這一切,他又去了西跨院,找到了客氏。客氏正抱着小猴子在玩耍,這幾天過去,她的精神好了許多。
“魏忠賢來了!”李峰笑着說道:“奉聖夫人你要演好這場戲,一定要裝得很像。那樣的話,魏忠賢才會放心地將皇帝放出來,到了那個時候,你就能想皇帝稟報這一切了!”
客氏咬牙切齒地說道:“好!”
李峰轉頭對徐青青說了幾句,然後又叫人將洪九叫來。
洪九飛快地將客氏的臉上抹了一些汁液,抹勻了之後,很快就讓客氏的臉色從紅暈變成了蠟黃,看上去整個就是將死之人。李峰又拿出了兩個乒乓球大小的木球,讓客氏夾在咯吱窩下面,試了幾個地方,終於讓腕子上的脈搏變成十分微弱了。
客氏躺在牀上,一動不動,看上去就如同是死屍一般。李峰想了想,又叫人將屋子的窗戶關上,讓屋子裡光線變得暗下來,然後又讓人用涼水將客氏的手拔一拔,將那一雙手變得冰冷,這纔出去叫門子去開門。
魏忠賢在門外一等就是半個小時,那張老臉是越等越黑。就在他等的極爲不耐煩,快要發作的時候,就聽見平遼侯府的大門吱呀一聲打開了,李峰一臉着急地從門裡走了出來。
“哎呀哎呀,魏公公真是稀客呀,今天什麼風將您給吹來了?”李峰一出來,就是滿臉的愧疚。
魏忠賢從轎子裡一彎腰出來,冷笑了一聲說道:“平遼侯的門檻好高啊,咱家可真是登不起啊。要不是皇上叫咱家來看看奉聖夫人的病情,咱家哪裡敢來高攀啊!”
李峰一聽,連忙拱了拱手,笑道:“魏公公真是會說笑,我這平遼侯還不是公公您給的?要不是當初公公將小子我趕到遼東去建功立業,哪裡會有這些功勞封侯?”
“嘖嘖,平遼侯你知道就好!”魏忠賢如何能夠聽不出來這是李峰在諷刺他,不過他今天不想在這上面糾纏,於是便轉移話題說道:“這些小事情就不說了,快讓咱家去看看奉聖夫人吧,皇上還等着咱家回去覆命呢!”
李峰連忙將身子往旁邊一閃,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說道:“魏公公請!”
一邊往裡走,李峰便一邊說道:“魏公公來的真是巧了,剛纔之所以耽誤這麼長的時間,小子我就是在救治奉聖夫人!因爲救命要緊,所以在進行搶救的時候,我是一貫禁止下人進搶救室打擾的。”
魏忠賢哦了一聲,問道:“怎麼,奉聖夫人狀況不好?”
李峰搖了搖頭,說道:“很不好,剛纔有一段時間呼吸都停了,若不是被小荷及時發現,恐怕就……好在我給她做了半個時辰的人工呼吸——就是嘴對嘴幫她換氣,這纔將她的氣給續上。再晚上一刻鐘,奉聖夫人恐怕就沒命了!”
魏忠賢聽到了客氏的病情如此之重,暫時放下心來,不過,眼前立即浮現出李峰給客氏嘴對嘴吹氣的場面,不由得心頭火起,腦袋頂上綠光陡然高漲了三尺。
進了院子,隔不多遠,便見了幾個錦衣衛的“士兵”挎着腰刀在四處警戒,只是這些傢伙一個個胖的胖,瘦得瘦,高的高,矮的矮,有羅圈腿的,有羅鍋背的,一看就是些錦衣衛的幫閒。
魏忠賢看到了這些,終於是笑了笑,對李峰道:“平遼侯當真會找人,這些歪瓜裂棗哪裡能拱衛侯府,不如咱家叫那田爾耕給你撥幾個百戶過來?”
李峰哈哈一笑,說道:“不敢,這些人雖然看上去不咋地,但是貴在忠心。你老人家推薦些人來,若是暗藏禍心,到時候我死無葬身之地啊!”
“咦,哈哈哈,平遼侯你這人可是真會說笑!”魏忠賢聽到這裡,也是放聲大笑起來。
一行人走到了西跨院,李峰便帶着魏忠賢走進了客氏養病的屋子。
魏忠賢進去之後,瞪着昏花的老眼,仔細地看了看。只見客氏躺在牀上,滿臉蠟黃,黃中帶白,又帶着將死之人的死灰之色。在看她的呼吸,似乎極爲微弱。
“怎麼,奉聖夫人難道這些天一直都沒有醒過來嗎?”魏忠賢小心地問道。
李峰搖了搖頭說道:“沒有,奉聖夫人能夠將性命延長到現在,已經是個奇蹟了。現在呼吸和心跳都十分微弱,有時候,那脈搏幾乎都摸不到了。哎,雖然徐大夫已經十分努力了,但是還是沒有辦法啊。除非出現奇蹟,奉聖夫人活過來的可能性非常非常小!”
魏忠賢伸出手去,一把抓住了客氏的手腕,將兩根手指頭搭在了客氏的脈門上,感受了半分鐘,終於是點了點頭,將客氏的手腕放下,說道:“平遼侯說的不錯,看來奉聖夫人這次是難以復生了!”
李峰點了點頭,對魏忠賢道:“是啊,我也擔心至極。徐大夫也說了,照着這樣的情形來看,奉聖夫人恐怕過不了這兩三日了!”
魏忠賢按捺住心中的狂喜,對李峰道:“既然如此,那咱家就趕緊回去稟報皇上,好讓皇上知曉奉聖夫人的病情。”
“那好那好,有魏公公稟報,那李峰就不用親自進宮稟報了!”李峰連忙說道。
魏忠賢回到了宮中,見了朱由校,便將客氏的病情說了。朱由校一聽,頓時嚎啕大哭起來,急急忙忙地就命人準備龍攆,要去平遼侯府探視客氏,說是要見最後一面。
魏忠賢這一次並沒有阻攔,因爲他剛剛去見過客氏了,又親自摸了客氏的脈搏,也感受到了客氏那冰涼的手,他不認爲在這種情況下,客氏還能爬起來想朱由校告狀。
朱由校帶上了一干人,出了午門,浩浩蕩蕩地朝平遼侯府撲去,魏忠賢想了想在後面跟了上去。
這麼大的動靜,當然震驚了內閣,紛紛出來問到底是什麼事情。當得知了皇帝的去向,邵輔忠是魂飛魄散,一擡眼看見從後面追上來的魏忠賢的轎子,於是上前攔住,將魏忠賢拉到一邊,問道:“義父,怎麼讓皇帝出宮了,不睡說好了不讓他出來嗎?”魏忠賢便將剛纔自己去平遼侯府看客氏的事情說了說,然後道:“沒關係,客氏看來是醒不過來了,所以我才讓皇帝去的!”邵輔忠猛一跺腳,對魏忠賢道:“壞了,萬一這是李峰小兒的奸計,那就壞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