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這邊有些不能平復,李長壽這邊儼然也沒好到哪兒去……
直到回到了驛館門口,他這纔是勉強稍稍穩住了心境。
也無怪乎古之大賢言:‘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了……
這等無意間發生的‘驚悚’事.件,怎是一個‘刺激’可以形容……
特別是……
對方竟然是沈氏,且,是在毛文龍的書房外面……
李長壽也只能強迫自己不再多想。
這等東西,莫說在此時了,便是到了後世,‘身敗名裂’那都是最輕的下場那。
好在,此時只是意外……
‘以後,怕是得儘量避免與這位沈夫人接觸才行那。要不然,兩個人都尷尬不說,本來沒事也搞的跟有事了一般……’
李長壽暗暗在心中自語,竟自迎着這暴虐的北風,讓它更用力的吹拂着自己的面龐,好讓自己清醒一些。
但……
便是這般,李長壽卻依然無法忘記那一瞬間,根本無法用言語形容的蝕骨銷魂之感……
來到自己的小院兒,回到房間裡,關好了門,李長壽這纔是感覺好了許多。
心中不由暗罵,自己還真是賤骨頭啊,還嫌事情不夠亂,不夠多麼……
又灌了幾口涼茶,讓這等冰涼之感,在自己的肺腑間循環了一遭,李長壽這纔是真正的穩下來。
此次皮島之行,看似縹緲,實則,還是有不少收穫的。
尤其是毛文龍對自己的那等真誠,乃至是偏愛。
但這也讓李長壽心中暗暗自責,止不住又想起了沈氏那熟悉的幽香,曼妙的倩影……
不出意外,饒是李長壽的心境,今晚,也必然要亂成一團了……
“將爺,隔壁白夫人,到咱們這邊來了,說有事情想要見您……”
正當李長壽煩躁不堪的時候,外面,楊彪忽然小心敲門稟報。
“嗯?”
“白夫人?哪個白夫人?進來說話。”
李長壽一時有點懵。
“吱嘎。”
楊彪小心推門進來,低低恭敬道:“將爺,就是咱們今晚去的酒樓的那位老闆娘啊,不曾想她就住在咱們隔壁。這次好像是過來道歉的……”
李長壽這纔是回過神來,道:“把人請進,算了,我自己去吧!”
說着,便是大步往外而來。
而此時,小院門口,穿着一身白色毛皮大衣,緊緊包裹住妖嬈的身形,幾如有點後世的時尚與風情的老闆娘白芷煙,笑吟吟看向李長壽道:“李將爺,冒昧叨擾,還請海涵則個啊。”
李長壽忙拱手笑道:“白老闆客氣了啊。若是不嫌棄,咱們到屋子裡喝杯熱茶再說話吧?”
說着,李長壽便是對白芷煙做了個請的手勢。
白芷煙卻笑着搖了搖頭,轉而,雪白的貝齒便又輕輕咬了咬她那嬌嫩的紅脣,低低道:“李將爺,實不相瞞,此次芷煙過來,是,是想跟李將爺道歉的。不曾想,今日在芷煙的酒館裡,居然發生這等事……”
說着,她擡起頭看向李長壽的眼睛道:“李將爺,您若不嫌棄,不若,不若到芷煙那邊喝杯水酒如何?芷煙剛剛炒了幾個小菜,便當給李將爺您賠不是了……”
“這……”
李長壽一時止不住的皺眉。
這位白芷煙白掌櫃,以爲她在五層,恍如能輕易便勾住他李長壽的心神,卻不妨,李長壽早就因爲白天時的機緣巧合,洞悉了她的秘密,在大氣層呢。
此時白芷煙竟然這般明目張膽的邀請自己……
李長壽心裡一時也沒譜了。
畢竟,有着沈氏那邊的一遭,搞的李長壽心境有點亂了,一時半會間,很難平復下來。
可絕不是接觸白芷煙這等妖精般人物的時候。
“怎的?”
“李將爺,您,您是看不起奴家,不想,不想給奴家這個面子麼……”
眼見李長壽遲遲不給迴應,白芷煙止不住的委屈不已,美眸中都有了淚花開始閃動,直讓人我見猶憐。
“白掌櫃客氣了,只是,這麼晚了,怎好冒昧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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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長壽有些尷尬的道,其實已經是拒絕了。
但這反而更激起了白芷煙的好勝心,她眼淚轉而便是掉下來,直勾勾、恍如看負心漢一般看着李長壽道:“李將爺,你,你是不是看不起奴家?以爲奴家是隨便的人?可奴家再下賤,也沒有李將爺你想的那般!若李將爺你不信,儘可去問全皮島的人!我白芷煙,行得正,站得直……”
眼見白芷煙有點上頭了,李長壽只覺頭大的同時,卻也沒啥辦法了,只得道:“那,那便有勞白老闆了……”
白芷煙這纔是破涕爲笑,引領着李長壽,來到了這邊她的小院子裡。
來到白芷煙的房間,這邊已經燃起了數個火盆,登時一陣燻人的暖風襲來,白芷煙也隨之脫掉了她身上的毛皮大襖。
指着桌上擺着的幾個精緻菜餚道:“李將爺請坐,奴家收拾下,馬上便過來。”
李長壽坐在了凳子上,看着這幾個精緻的菜餚,心境也逐漸平復下來。
儼然。
白芷煙這女人,是有着真本事的。
‘桃花釀’便先不消說了,僅是桌上這幾個精緻的小菜,便已經有着大家的水準了。
然而……
今天的行程着實有點緊湊,加之又有沈二那廝鬧事,李長壽並沒有時間,詢問孔有德那邊,這白芷煙家的事情。
他此時還是不清楚,白芷煙那位姓王的丈夫,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咯咯,李將爺,嚐嚐奴家這壺酒,比店裡的‘桃花釀’可還要更精緻喲。”
這時,白芷煙去而復返,提着一個精緻的酒壺回來。
旋即便是飄着香風,溫潤的給李長壽倒起酒來。
而李長壽雖是有點受用白芷煙的服務,但轉而便是被她倒在小酒杯中的精美酒液所吸引!
只見——
這酒液極爲濃稠,是妥妥的能拉絲了,而且,香氣充滿內斂之感,有很不錯的酒香味,卻又絕不衝。
儼然是酒中的精品,絕對是好酒,且,已經有了不弱的醬香技術了。
“好酒啊。”
李長壽止不住讚道,看向已經在對面坐下的白芷煙道:“白老闆真是好手段,竟然能釀製這般美酒!”
白芷煙卻是笑着搖頭:“李將爺高看奴家了,這可不是奴家釀製的,而是,而是奴家父親當年活着的時候釀製的,想想,已經有二十年了吧。那時候,奴家還小呢。”
她明顯想起了傷心往事,有一種清幽而孤獨的哀傷,但她轉而便又回過神來,笑道:“李將爺,您可是奴家好不容易纔請到的貴客,怎能說這等掃興的事?來來,李將爺,奴家敬您一杯。”
……
酒是好酒。
菜是好菜。
人更是伊人。
饒是李長壽並不想多喝,可在白芷煙這等賣力的勸酒之下,李長壽也只能是頂上來了。
而這也讓李長壽更懷疑,這位白芷煙白老闆今晚找自己的深意。
不過,白芷煙儼然是老手,溫潤如春風,根本就不留痕跡的,讓的李長壽一時也無法捕捉到她的詳細。
終於,待這壺美酒都喝完了,白芷煙直接將酒壺放到了她嬌豔勾人的紅脣邊,喝掉了最後一滴。
這纔看向李長壽道:“李將爺,您可知,奴家今晚請您過來的真正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