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小麥忽然想衝過去告訴她:易向西是一個禽獸,是一個衣冠禽獸……他對你根本就不是愛情,他這樣的禽獸哪會有愛情?他口口聲聲愛你卻夜夜折磨我,他這樣的人也配稱愛情???
冰冰,你也會上當受騙的,憑你的條件,你根本不必找這樣一個人渣……但是,她的腳步僵硬,喉頭乾澀,自顧無暇,哪裡敢去提醒別的女人?
而且,冰冰並不是一個庸俗普通的無知女流,她是一個著名的專欄作家,她自然有她的判斷和智慧,自己枉做小人也沒用。
“小麥,謝謝你這麼早給我送花來。你回去告訴向西,我非常喜歡這花,謝謝他。”
冰冰笑容甜美,因爲戀愛,嬌羞,更是豔光四射。她拿出幾張大鈔遞過來:“小麥,謝謝。”
她一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那是送花的小費。
冰冰柔聲道:“易先生最近很忙,工作很繁重,張嫂又不在,你要照顧好他的生活。小麥,辛苦了。”
小麥沉默。
他在她身上日日盡歡,她卻只能給他的未婚妻送玫瑰,然後得到這樣的小費。
多可怕。
那個該死的變態。
“小麥,好好工作,易先生不是一個難相處的人,他平素也不怎麼發脾氣,只要你好好服侍他,他不會虧待你的。等張嫂回來,我叫他給你寫一封很好的推薦信,你下一次找工作就會容易得多。”
喬小麥笑起來,冰冰以爲自己會做一輩子女傭人吧?
冰冰有點奇怪,也許是因爲她沒道謝的原因。畢竟是一個保姆,憑白得了這麼大一筆小費,怎麼着都該千恩萬謝吧?
可是,這個女人的反應太奇怪了。
冰冰不由得多看了她幾眼,竟然看到她眼神裡有些很奇怪的東西,彷彿充滿了同情,憤怒,憐憫、淡淡的嘲諷以及諸般的無可奈何……
她懷疑自己看花了眼睛,於是,更是仔細地打量這個保姆——可是,這是怎麼回事情?今日,這個小保姆看起來判若兩人。
不再是第一眼看到的那個坐在沙發上蓬頭垢面的小女傭,她略略收拾,穿得
很整齊。
而且,很漂亮!
細細一看,她皮膚晶瑩,牙齒雪白,分明是出身在並不差的家庭。
不是那種普通的漂亮,是非常漂亮!
這樣容貌的女孩子,怎會做保姆?
而且,她看起來可絕對不像那些老師巴結的,沒有受過什麼教育的小保姆的樣子。
她忽然狐疑起來,這個女孩子,真的是保姆嗎?
長成這樣,甘願做保姆嗎?
“小麥……”
她追問,小麥卻已經把那幾張大鈔放在了衣袋裡,淡淡的:“冰冰小姐,你真的瞭解易向西嗎?”
冰冰楞了一下,一時答不上來。
小麥上前一步,再一次追問:“冰冰小姐,你對易向西的過去了解多少?”
冰冰立即反問:“小麥,你想說什麼?”
“冰冰小姐……我……這麼說吧,你真的瞭解一個人嗎???”
這時候,喇叭響了,是乾瘦的那個司機老頭在催促。也是警告。
喬小麥沒有再多話,轉身就走。
“小麥……”
喬小麥沒有回頭,只是沉聲道:“冰冰小姐,有些人其實並不是你想象的那麼完美。希望你睜大眼睛看清楚一些人的真相……”
“小麥,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冰冰已經狐疑,她正要追上去,喬小麥已經上車走了。
這天晚上,易向西回來得很晚。
喬小麥睡着了,他徑直開門進來。
她前兩天睡覺時都反鎖了門,但是易向西破壞了門鎖,他想進來就進來。這一夜,更是一腳踢開了門。
喬小麥聽得響動,裝睡着了。
他站在牀前,外套提在手裡,聲音裡滿是怒意:“喬小麥,我警告過你不要亂說話。”
她冷笑一聲。
“你想破壞我和冰冰?你以爲你辦得到?”
她辦不到。冰冰有所懷疑,但是,敵不過他的甜言蜜語。
他坐在牀前,將她抓住。她立即嗅到他身上那股燥熱而瘋狂的氣息,忽然很想嘔吐。
“喬小麥,你忘了我曾經說過什麼?”
“滾開!”
“哈……你在我家裡喊我滾??你憑什麼?”
他的魔掌,惡意地伸出去,聲音殘酷,“你忘了我告訴你的??這最後幾天,我要玩夠本……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夠本???”
“易向西,你這個畜生……”
“我就是畜生,而你,喬小麥,你不過是畜生的玩物……你在這屋子裡一天,我就一天也不會放過你……”
“滾……滾開……”她用盡全身裡推搡他,可是,哪裡敵得過他強健有力的胳臂?
她一直在發抖,但是,他卻在暗夜裡哈哈大笑,興奮得一陣一陣的顫慄——也不知爲什麼,越是在看不見的時候,越是在這樣肆意作惡的時候,他就笑得越歡樂——因爲之前從未有過這樣的經歷?因爲仇恨情緒得到了宣泄?
他不知道。
他只是顫慄着哈哈大笑。
內心深處,卻一陣陣恐懼不安。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爲何恐懼。
也不敢去追究。
只是越是恐懼,越要以更加激烈的行動和情緒強行掩飾下去。
月光灑進來。
看着這屋子裡一對神情各異的男女。
喬小麥沒有再反抗,也沒有哭泣,她甚至變得有點麻木,所有的念頭只變成了唯一的一個念頭——想起自己藏着的那一把刀。
真的,當我們沒有任何別的辦法維護自己的尊嚴時,別忘了,你還可以違法!!!
冰冰再次來訪。
二人下車的時候,喬小麥看到易向西手裡抱着的一大束紅玫瑰。火一般的玫瑰,嬌豔得讓人不敢直視。
冰冰獨愛玫瑰,這一次,是他親手把花送給她。
二人看樣子早已用過浪漫的晚餐,剛進門,易向西就漫不經意地吩咐喬小麥趕緊準備蠟燭,咖啡。
喬小麥做好這一切端進去的時候,剛好看到對坐的男女正在擁吻,十分熱烈,彷彿沒有聽到她的腳步聲。
她頓了一下,想退出去,這時候,二人已經分開,轉頭看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