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就別在這兒添亂好了,你沒看到指名道姓要抓我嗎?”龍雲說:“我估摸着,那個叫安德烈的老頭從哪得來的情報,難道他知道我的真實身份了?”
“喲!那可不得了,如果真的知道,你往後估計得亡命天涯了。”海拉做了個誇張的表情,然後頗有些得意道:“你想想,如果知道你是個基因合成出來的‘毀滅者’,莫里亞人首先就得不顧一切殺掉你,他們在末日之戰裡吃蘇爾特爾的虧吃得夠大了,絕對是容忍不了你的存在。”
停了下,又道:“另外呢,你在命運之井裡也看到了。那個海恩斯估計到現在都惦記着你,光復會倒不會馬上殺你,不過你是他們珍貴的‘資產’,估計他們會傾盡一切力量將你活着逮回去,然後重複當年的那個未完成的儀式。”
海拉說的的確是事實,不過龍雲怎麼聽怎麼覺得刺耳,沒誰喜歡別人一本正經告訴你,你已經不容於世界了,你去哪都會被人追殺了。
而且還是世界上最大的兩個秘密組織,勢力大到連美國總統都可以不放在眼中那種。
同時被光復會和長老會追殺,實在是一件很悲催的事情,真走到那一步,還不如吞槍自盡算了。
看着龍雲一臉不高興,海拉卻顯得表情輕鬆,說:“不過你倒不用這麼擔心啦!以前呢,你除了找棵樹吊死自己之外別無它選,不過今時不同往日了。我現在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聽哪個?”
“好消息?壞消息?”龍雲一愣,說:“現在已經夠倒黴了,你說點讓我高興的來聽聽。”
“那好,既然這樣我就先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海拉從車上跳下來,揹着手走到龍雲身邊,一臉神秘道:“其實呢,我發現你身體裡的那個封印沒了。”
“沒了?”
“沒了,徹底沒了,消失了。”海拉雙手在身前做了個爆炸的動作,鼓起腮幫子發出“噗”一聲,“就像個被戳爆的氣球,沒了。”
“這算什麼鬼好消息,以前我以爲是因爲封印的事情導致我失憶,現在我都弄清楚自己爲什麼失憶了,它消失不消失有什麼意義?”龍雲沒好氣道。
“如果有一天你死了,一定是活活笨死的!”海拉學着格格的口吻,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說道:“你知道那意味着什麼嗎?禁錮你的東西已經沒了,而你是什麼人?你是毀滅者,你身體裡的力量可以將九界都化爲灰燼!你沒看到海恩斯當時的表情嗎?那是即將登上權力王座的表情,擁有壓倒神的力量,意味着你可以自己成爲神。”
“神?沒感覺。”龍雲說:“我可不願意被人塑成金身,然後安放在廟裡,天天聽三姑六婆上門給你嘮叨家庭瑣事,然後被煙燻得眼睛都睜不開,做神有什麼好。”
海拉翻了翻白眼,顯然她覺得自己和龍雲不在一個位面上,倆人只見的代溝簡直無法逾越。
“我說,你怎麼還不走?既然沒有封印了,你也就自由了,幹嘛不回你的冥界去?”龍雲忽然問道。
“我啊?的確現在我自由了,不過我忽然改變主意了,我不想走了,九界封印已經開始崩潰了,沒有什麼能夠阻止我自由來去了。不過我不打算離開你了,起碼暫時來說不會走。”海拉揮舞着哈根達斯雪糕的勺子,像在發飆一番振奮人心的革命演說一樣道:“你雖然已經解脫封印了,但是你的力量在一時半會之內還恢復不到最佳水準,就像一個癱瘓了十幾年的人就算忽然好了,也要一段時間恢復,這段時間裡你也許還需要我的幫助,我海拉可是很講義氣的,會在朋友最脆弱時候離開?不會!當然不會!我會陪着你,一直到你能夠獨當一面!”
這話將龍雲說得心頭一暖,的確海拉這段時間真的幫了自己不少忙,沒她在,估計自己也沒那麼長命了。
不過忽然回頭一想,又覺得不對勁,立即冷下臉道:“少跟我來這套虛的,還學人家將義氣呢!你以爲我第一天認識你?說,到底你自己打什麼算盤?”
“真沒勁!”海拉臉上的豪情壯志瞬間化作烏有,取而代之的是滿臉被看穿的不高興,她重新跳回車上,舔着雪糕道:“好了,不跟你囉嗦了,我走了。”
“等等!壞消息是什麼?”
“噢!我差點忘了。”海拉笑得有些狡黠:“壞消息是,你們今晚很難離開這裡了。本來呢,我是想拉你一把,幫你衝出這裡,可惜你又拒絕了我。既然這樣,我就給你一個忠告,沒有我幫忙,你最好別亂用莫里亞天賦之外的技能,否則你會死得很難看。”
“爲什麼?”
“因爲今晚有個厲害的角色來到這裡了,除了我,目前這裡沒人能搞定他。”海拉掃了賽琳娜那邊一眼,“當然,如果那個小丫頭髮起瘋來,倒有些機會。”
“什麼人?”
“你很快看到了,不需要我說。”海拉說完這句話,坐在林肯suv上的身影忽然暗淡下去,就像一縷輕煙消失在空氣中,融入了黑暗裡。
“安德烈長老,羅斯家族中立等同於放棄自己對這次行動的投票權,你們安德烈家族和索倫家族只拿到兩票,發動對天幕的入侵行動是一次叛逆的行爲!”
龍雲從虛無的時間空間裡走出,首先聽見的是尼奧在向安德烈發出質疑。
安德烈冷笑道:“作爲一個長輩,而且是長老會的四大元老之一,我已經給足了面子你,尼奧,若不是對哈布斯家族有一些僅存的尊敬,我可以直接向你們大開殺戒,還有需要跟你們在這裡囉嗦嗎?你也不想想,爲什麼連監事會議成員和執法官只支持我?有些事情,回到天幕之後我會和你閉門慢慢談,但是在這裡談不行,因爲事關重大!”
尼奧從車後走到車前,拔出格拉墨聖劍,劍尖垂地朝前走去,聖劍在地上拉出一串細微的火花。
“尼奧,回來!”柯提思緊張地提醒道:“周圍都是他們的人!”
“我相信安德魯長老不會狙擊手就這麼偷襲我對吧?”尼奧面不改色,死死盯住安德烈道:“如果是這樣,安德烈家族的名聲從此就掃地,一文不值。”
安德烈胖臉上的肌肉微微顫動了一下,小眼睛裡露出兇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