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爾不敢再胡思亂想,他的精力全部集中在了船艙下的地下室裡,通往地下的只有一條路,他東倒西歪,強裝鎮定的動作,非常的滑稽,這一切全部都是被那船艙窗戶外的鬼影子,給嚇到的。
巴爾左顧右盼,忽看到地下室的門口欣喜萬分,腳下的步伐多跑了幾步,湊近卻發覺門上扣上了一把鎖,鎖頭呈紅紫色,摸上去有點像硬硬的橡皮膠做成的,活似一隻滑膩膩的鹹豬手,使人噁心到了極點。
“咚”的一聲悶響,巴爾掉進了黑暗的地下深處,就象是每個人出生時都要經過的產道,爬過去就是生命的開始。然而對他來說,這是一次死而復生。除了無邊的黑暗,什麼都看不到,除了自己的呼吸,什麼也都聽不到。
似乎前方有一雙幽幽的眼睛,在黑暗的地下盯着他。
忽然,他摸到了什麼東西,表面有些光滑也有些雜質,他小心地觸摸着這東西,長長的就象是一根棍子。好象是用某種特殊材料做成的棍子,既不是木頭的,也不是金屬的,更象是骨頭做的。不,這就是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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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死人的大腿骨。
他顫抖了起來。然而,一個已經恐懼到了極點的人,也不會在乎多一點點刺激。他沿着這根骨頭向下摸去,很快就摸到了略細一些的小腿骨,再往下是腳板和腳趾的骨頭。然後,是另一條腿的骨頭。再往上,還有完整的骨盆和脊椎骨,接着是琴鉉般的24根肋骨,在頸椎骨的上面,則是一個頭蓋骨。
在頭蓋骨上,他摸到了一個破碎的小洞。
骨頭在說話。
沒有人敢傾聽骨頭的語言,他顫抖着繞開了這具白骨。
事情的發展,沒有向着自己的預料所進行着,這艘船艙的地下室明明放着好幾盞油燈,怎麼還沒到一天,偏偏全都滅了,自己奉老一輩船長的指揮,供奉着的怪物去了哪裡,莫非怪物食慾大發,出來要吃人?
小舅說到這裡突然停頓了下來,他看了看我們幾個,眯起眼睛試探的輕聲問道,:“你們知道那怪物長什麼樣子嗎?”
停頓了幾秒,賽四川搶先回答,:“披頭散髮,渾身全都是血?”
小舅聞聽此言,搖着頭笑了笑,:“不對,不對。”
賽四川哪受過這等堅決否認自己判斷的人,紅着臉,撓着腦袋嘀咕,:“那是個什麼樣子啊,鬼片上不都是這副模樣的麼?”
“七叔,你就別邁關子了!”吳凡忙應合道,小舅因在圈裡是赫赫有名的頭等人物,外號是依全國倒騰古董花瓶的商鋪多大,來排行的順序。
小舅嘿嘿一笑,開始繼續講述這個故事未完結的部分。
巴爾艱難的站了起來,捂着胸口喘了好幾口氣,才緩過剛纔受到的驚嚇,走廊裡霎時安靜了,隱約看到幾縷微弱的亮光,映射在了潮溼的木板之上。
小心翼翼悄悄的走到了門前,他屏住呼吸,嚥了一口吐沫,門慢慢的被推開了,從縫隙中可以感覺到有另一個生命體正呼吸着空氣,昏黃的蠟燭光,使整個都黑暗的空間,更加顯得詭異莫常。
女孩的眼睛很大,她的臉部成分的一半,都是由眼睛給佔據了,嘴脣發紫,和個即將快要死去的人,或者是鬼沒有什麼兩樣,她的眼睛沒有眼白,全部被瞳孔淹沒成了黑色。
巴爾不敢說什麼,他的腦子裡聯想到了,很久以前寨子裡阿婆講述過的故事,河裡有河神,海里有海鬼,其中有種怪物的產生會讓山都會搖曳,地都在顫抖。
這隻怪物傳說是撒旦巫師唯一隱藏着的孩子,她的樣子非常的柔弱,和邪惡的父親成了反比例,曾有撒旦的子弟,質疑爲什麼他會生出與自己信仰不符的子女。
她的眼睛非常的大,看到她的人,頭腦會眩暈的厲害,撒旦巫師爲了安撫自己腳下的弟子們,迫於無奈把她變成了怪物,她的破壞力特別的強,凡是觸碰她的人,會讓海里的水花翻騰的與天同高,大地上裂開的細縫足以把地球上的所有人都掩沒掉等等的自然災害。
雖然她是個怪物,但有個很好聽的名字,叫海的女兒,她的母親原來是個山神,總是會穿着黑色長裙,披着金潢色的長髮,來看望她。
就這樣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時光穿梭了上千年後,這隻怪物女孩一直沒有渲染過大型的自然災害,她總是微笑面對人類,直到日本人對同胞們的變態殘害,才發覺自己也許太過仁慈了,她開始想喚醒人類最真實的本性。
巴爾想到這裡,腦子裡的幾個字歷歷在目,眼睛非常的大,怪物女孩,再看身上披着棉被的大眼睛女孩,感覺相似之處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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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顫抖的試探着問,:“你是誰?爲什麼在這個倉庫裡!”他的兩隻手背到了身後,因爲雙手正攥着一根頂門的木頭棍子。
怪物女孩笑了笑,伸手就去拉抽屜,奇怪的是抽屜在她身體的右邊,她卻不用右手去拉抽屜,反而去用左手拉,仔細觀察她的右手,才發現她那脆弱的小手正緊緊的攥着一個什麼十分重要的東西,抽屜被打開了。巴爾伸着脖子看了一眼,頓時差點背過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