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文樓來到太尉府周圍就沒有進去,他根本沒有絲毫想去說的念頭。冷冷的望着這幢金碧輝煌的府邸,他的眼裡出現兇狠之‘色’。“公主又豈是你能得到的。”他冷酷的笑着。
夜深人靜時
道心蘭不知道自己爲什麼心‘亂’無比,像是要發生什麼大事一樣,有一種前所未有過的害怕涌上心頭,一時間讓她方寸大‘亂’。“該不會是世弟出了什麼事吧?”道心蘭不停踱步,接到了江南的消息好象是對萬魔殿已經有了行動,但應該不會啊。道心蘭很瞭解世弟的能力,而且還有道靈兒在旁,又有那麼多英雄豪傑,又怎麼可能有事。
初紅關心的爲道心蘭倒上一杯上好茶水“小姐可莫傷了身子。”
道心蘭對這位與衆不同的體貼‘侍’‘女’微微一笑,她接過茶水,慢慢啜了口“老爺和夫人都睡了嗎?”
“都睡了!”初紅恭敬答到:“已經快子時了。”
道心蘭望了望窗外,原來都這麼晚了,天‘色’已經漆黑一片,一輪皎潔倒掛着思念。她微微一嘆:“唉,不知世弟什麼時候回來?”
她叫退了初紅,自己攤開上次道世寫給的信箋。上面‘精’美的字體是些問候和關心的話,自己對他所說‘玉’璽之事,道世也只是一筆帶過,只是叮囑了句。聖上‘欲’扶持道家,夏家已是聖上‘欲’剷除的對象,太子又是和夏家同淪一氣,萬不用擔心!
不用擔心?世弟啊,就是這樣纔要擔心啊。夏家權傾朝野又和太子一路,若是被他抓到了把柄即使是皇上也沒辦法啊。
道心蘭帶着憂慮緩慢的入睡。
夜深人靜,太尉府的‘花’園一道人影出現。躲避過所有衛兵的耳目,他緩慢的來到某個地點,然後拿出發光的利刃開始挖掘。當聽到一聲‘砰’的聲音後,焦慮的眼睛立刻大喜過望,拿出來一看,一個在夜‘色’裡也要閃着強烈翡翠光彩的盤龍‘玉’璽栩栩如生。“哼哼,果然藏在這。道世啊道世,你可太大意了。”那人說完將東西埋好,一切都恢復到原樣才離開。
而就在他離開不久,又有一個人鬼鬼祟祟的跑到那兒,環視四周見無人,他也拿出了一把利器。正待同樣要挖掘時,背後突然一聲悶哼,意識瞬間失去。
“哼,倒有人‘挺’爲這少年着想的。”襲擊的男人冷冷的說,帶走了這具屍體。
夜晚還是這樣安靜的能聽到落葉掉落地聲音,一切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金‘雞’報曉,天‘色’一亮!
金鑾殿,太子楚胤意氣奮發,等楚恆王一上朝,他就迫不及待將自己已經知道‘玉’璽被誰給偷去又藏到哪裡的事起奏,接着滿朝譁然。
“父皇,兒臣已經打聽到‘玉’璽被藏在何處,特請父皇陪兒臣一起去看的清楚。”
“胤兒,你可當真?”皇帝有些喜悅。
“千真萬確,孩兒不敢欺騙父親。”
“那太子殿下何不乾脆將‘玉’璽帶上早朝不是更好,還讓陛下親自動身?”道天信面無表情的說了聲。
太子楚胤冷冷的打量這個即將變成死人的太尉,冷笑道:“到那自會明白。孤只是不想打草驚蛇而已,偷這‘玉’璽之人可是當今楚國了不起的人物,最好能見個明白纔是最好。”
他暗指道世,滿朝文武就將目光看去道天信。道天信心裡一涼,但表面還是故做不屑:“我倒想看看有誰這麼大的膽子了。”
“胤兒你可不許胡說。”楚恆王沉下臉‘色’。
“孩兒已經調查很久,今天才敢說出來。絕對不敢造次。”
“好。衆愛卿就隨朕一起去看看!”
二殿下楚風心裡已經滔天巨‘浪’,望着楚胤,夏令章等人成竹在‘胸’的神態,心知他們已經有了確鑿把握。心中不禁暗暗罵道。
果然來到了太尉府,衆臣‘色’變,楚恆王也眉頭一皺。“這裡?”
“的確是這裡。”太子說。他望着道天信蒼白的表情冷笑着。
“爹爹……”道心蘭走到一半,忽然發現這個浩大的隊伍驚得面如死灰,連忙施禮:“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楚恆王環視這些家僕,再看着眼前美貌‘女’子,不知等會事情會發展到什麼樣。他嘆道:“都平身吧。”
“謝陛下,陛下……”道心蘭正要發問。
太子搶先說道:“這位就是太尉的大小姐吧。”
“小‘女’道心蘭參見太子。”道心蘭福了福。
“嗯。”楚胤高傲道:“你也跟我們來吧。”
在來到太尉‘花’園後,楚恆王打量這裡,點頭讚道:“倒是鳥語‘花’香,景‘色’怡人。”
“不知太子殿下到底有什麼打算?”道天信斗膽問道。
“太尉不用着急。”楚胤笑了笑,他顯得非常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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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兒,還用多久?朕可不是來參觀太尉府的。”
“父皇請息怒。”楚胤走到一處泥地前,當着官員得意說道:“‘玉’璽就藏在這兒!”此話一出,衆人倒‘抽’了口冷氣,道心蘭一窒,不可思議論看着太子的表情。
“此話可當真?至高‘玉’璽就是被埋在下面?”
“是的,孩兒親自是從道世嘴裡打聽到的。他將孩兒‘玉’璽使用詭異手法偷走後就藏在這裡。”楚胤義正言辭的說。“大膽道世妄圖陷害孩兒,並且將楚國至高‘玉’璽偷走,已經明顯有了反逆之心,這等大逆不道之事,還請父皇嚴懲!”
“不可能。犬子雖然頑皮了點,但絕對不會盜取‘玉’璽做出這等忤逆之事,我想定是太子有所誤會了。”
“誤會?哼。”楚胤看着他的掙扎,笑的特別冷漠。
“不要吵了。”皇帝表情也沉了下來,他看着楚胤,眼裡明顯有不滿之‘色’。“何不挖出來看個究竟。若是有的話,再說。沒有,胤兒,你可要爲污衊太尉負責!”
“父皇,孩兒斗膽。若是找出‘玉’璽一定要嚴懲道家,絕不姑息。少年將軍年少輕狂,放着十萬禁軍不管卻是去逍遙,‘玉’璽也試圖嫁禍孩兒,狼子野心昭若可見定是想楚國動‘蕩’。”
楚恆王有點爲難,夏令章說道:“太子含冤受辱,若‘玉’璽真是藏在這兒!即使是楚國英雄也罷,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不能姑息。”
“好吧——”楚恆王說道這兩個字時,道天信差點暈厥,這意思明顯是楚恆王已經放棄了道家。
道心蘭看着太子腳旁的土壤,她也不敢肯定‘玉’璽是否就在那。但她知道‘玉’璽的確是被道世偷走無誤。世弟啊世弟,你這個笨蛋怎麼把‘玉’璽藏在家裡呢。她心中暗暗責怪,想起了昨日信上的話還說皇帝照顧着道家,可如今衆人劍鋒一出,這皇帝就已經沒了鋒芒。想到這,道心蘭又想起了什麼。
就在這個時候眼看要挖了下去,道心蘭阻止道:“太子殿下,不知要挖這裡做什麼?”
楚胤不滿道:“當然是挖出‘玉’璽了。”
“你確定‘玉’璽就是藏在這兒嗎?”道心蘭問。“你可看過。”
“當然……”楚胤皺了皺眉,覺得說出自己已經看過有點不妥,他遲疑了下:“當然沒有看過了,今日一來只是從道世嘴裡得到消息。若沒有的話,消息肯定有誤,孤自當受罰。你‘操’什麼心?”
“心蘭只是不解,這土壤像是被人挖過一般,若是不是有人栽贓陷害道家。”道心蘭這麼一說,其他人也的確覺得這土壤比周圍新上許多。
楚胤一怔,隨後不以爲意:“哼,也許是你們自己挖來藏‘玉’璽‘弄’起的。”
“哦。殿下說的是。”道心蘭微微笑道。
楚胤覺得她的笑容滿意極了,自己是不是說錯什麼話了?他尋思,沒有注意到皇帝已經面有贊‘色’看着道心蘭。
楚胤不予糾纏,找出證據纔是當務之急。士兵小心翼翼的挖着,在挖到一半後用手開始輕輕的掏土,大約一會,一個布裹物品果然從裡面找出。
所有人停止了呼吸,等着打開一睹真容。這將會給楚國帶來不小的震動啊,擔憂的眼‘色’望去道太尉,他也正噤若寒蟬。
等到打開一看後,一片驚訝之聲讓道天信臉‘色’蒼白,陷入了絕望。一座翡翠‘玉’璽果然再現,一時之間幸災樂禍的,同情的目光全集中在了道太尉上。
道心蘭也有震驚,但很快保持了冷靜,她在內心裡深吸了口氣。
“哈哈哈哈”楚胤喜形於‘色’,得意笑道:“‘玉’璽果然被道世所偷,這下子你們沒話說了吧。來人,將這羣大逆不道之人全部拿下!”
“慢着!”道心蘭勇敢的走出,目光凜冽。
“哼,你還有什麼話要說?”楚胤冷嘲熱諷,鄙夷道:“證據確鑿,你們該如何抵賴?”
“陛下,小‘女’有幾個問題能否問太子殿下。”
楚恆王心裡已經涼了半截,他沮喪道:“準!”
“太子殿下,爲什麼你一定要這麼肯定是道家所爲呢。”道心蘭不卑不亢的說道:“如果只是因爲‘玉’璽在道家所挖出來,也許有歹人陷害也說不定。”
“哈哈,即使有這個可能又如何?”楚胤早料到她會這麼問,冷笑回答:“道家卻是和‘玉’璽脫不了關係。難道你知道是何人陷害你不成?”
“如果說小‘女’知道呢?”道心蘭笑的十分溫柔。
“孤倒想聽聽是誰敢陷害道太尉,你倒是說說看。若證據同樣這般鐵證如山,父皇一定會還你個清白。”
“心蘭並不知道是誰。”
“那麼就沒什麼好說的了,拿下!”
“等等,小‘女’還沒說完。”道心蘭注視着楚胤,她溫和的‘露’出笑容。楚胤一陣困‘惑’,不明白死到臨頭,這個美貌‘女’子爲何還能笑的如此坦然?
“陛下和各位大臣這麼早光臨府上,想必是太子早朝向陛下說起‘玉’璽的事吧。”
“是這樣。”楚胤點頭。
“那麼心蘭就想問了,‘玉’璽這等大事聽說讓太子你費盡了心神爲什麼要在早朝上才說呢?”
楚胤一頭霧水:“早朝說有何不妥?”
“殿下早朝起奏,那肯定就是在早朝的前一天已經知道這事。那麼小‘女’不明白,爲什麼那個時候你不告訴陛下呢?這麼重要的事情!”道心蘭終於咄咄‘逼’人。
楚胤一窒,衆臣察覺到道心蘭話裡的玄機議論紛紛。
“孤只是爲了以防萬一。”楚胤反駁道。
“不知道是怎麼以防萬一的?可否爲小‘女’解‘惑’?”
楚胤臉‘色’沉了下來,他想起先前自己的話已經承認了自己不曾看過。該死的,他盯着道心蘭心裡十分憎恨,她把自己欺騙了。
不過他不說,道天信代他說出。道心蘭微微一笑:“父親,我想殿下不會這麼做吧。要是可以這般輕巧簡單,若是有人圖謀不軌想陷害道家不是很簡單的事情嗎?而殿下又怎麼會陷害道家,對嗎?殿下?”
楚胤冷汗涔涔,聽到她這麼說也不由自主點頭“那是,孤當然不會太尉不利了。”
夏令章着急道:“可是‘玉’璽在府上所出這是事實,你又該如何解釋?”
“相國大人,小‘女’已經解釋了。”
“你何曾解釋了?”夏令章很是‘迷’糊。
道心蘭溫柔笑道:“‘花’園早被人挖過的土壤大家應該都看到了,這可不是道家所爲。”
“有什麼證據?”夏令章不滿。
“相國仔細想想,若是道家所幹那還不是將‘玉’璽偷偷藏去而不是留在原地等着各位來抓了。”
“也許只是想看看還在不在!”
“可是相國不要忘記,‘玉’璽乃是楚國無價之寶。這等重要的事如果只是隨便看看,難道就不怕隔牆有耳嗎?道家雖然不慧卻也能明白這其中風險的。”
夏令章一窒,“那你又知道是何人?”
“這樣就要問太子殿下了。”道心蘭將問題拋到了太子身上。
正在不安的楚胤猛然一怔,“問孤?”
“太子這次對‘玉’璽顯然是成竹在‘胸’,有備而來。這兒藏‘玉’璽土壤也偏偏不巧地被人剛挖過又掩飾過,太多的巧合在一起就有點令人奇怪了!”道心蘭不動聲‘色’,但劍已經出鞘。
其他人面‘露’震驚,紛紛看着太子。楚風心中一喜,立即道:“太尉小姐說的沒錯,大哥你又該怎麼解釋?”
“解釋?”楚胤怎麼也沒想到這兩個字會輪到自己,他惱怒道:“孤的確是有備而來,這挖出的新土也是昨日爲了確認而已,怎麼,剛纔孤說謊了。這個解釋滿意了吧。”
道心蘭抿嘴不語,像是在笑,她望去皇帝。
楚恆王瞭然,他很佩服的看着道心蘭,隨後望着太子,冷冷道:“胤兒你太放肆了;”
“父皇?”楚胤不解,自己已經做出瞭解釋了。
“大哥出爾反爾叫人如何相信你的話?”楚風嘲笑道。
“楚風,我楚胤對天發誓絕對所說是真。”
“那剛纔呢?”
“剛纔,只是……”
“夠了。”楚恆王不悅打斷了他:“既然你看過的話,就有孩兒你來解釋一下吧。”
“是,父皇。”楚胤感到不妙。
“道心蘭吧,你儘管將自己疑‘惑’說出來,這裡沒人敢對你怎麼樣!”
“多謝陛下!”道心蘭吸了口氣,說道:“心蘭在想,‘玉’璽在太子身上離奇失蹤衆人周知。若是這‘玉’璽被換隻是一個幌子的話,心蘭斗膽揣測。”
“有人昨晚潛到府上挖出新炕將‘玉’璽掩埋,第二日在喊上滿朝文武和陛下‘胸’有成竹的說是找到藏‘玉’璽之地。再爲之嫁禍……這樣一想,不但十分合理,也有這個可能!”道心蘭信誓旦旦。
楚風聽了一喜,連忙附和:“沒錯。大哥這你該怎麼講?今天你謊話連篇,漏‘洞’百出,恐怕也是做賊心虛了吧!”
“你胡說八道!”楚胤漲紅了臉,他怒視着道心蘭,這‘女’人心思縝密,恐怕從剛纔進來時就已經想到了對策,佈下一個個陷阱將自己套了進去,‘弄’到現在這般尷尬‘摸’樣。最後竟顛倒黑白居然自己會成爲罪魁禍首。
“父皇明籤!!!”太子跪倒在地,聲淚俱下。“孩兒是冤枉的。”
“哼。”皇帝冷冷一眼。“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孩兒只是爲了以防萬一——”
“哼,這等萬一叫朕如何去信?若是用來嫁禍可也是萬一啊。”
“孩兒不敢啊。”
“回宮!”皇帝不再說話。
道天信見危險以過,鬆了口氣,望去‘女’兒的表情暗暗讚賞。而其他大臣則是一個個敬佩加讚歎,除了幾個敵意和憎恨的。
道心蘭鬆了口氣,還好想到道世的提醒,陛下是有意提拔道家的,幾個小小的漏‘洞’也終於能讓道家從死亡線上掙扎了回來。嗯,還順便打擊了下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