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文-貝爾站在側臺,耳麥裡傳來導演的聲音,“三十秒倒數”,埃文-貝爾站在原地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腳,和旁邊的工作人員閒聊着,“你猜今天晚上收視人數能多少?”
“至少三千五百萬吧?”旁邊的工作人員傑西卡-亨遜倒是有些猶豫,畢竟導演都已經開始倒數了,可還是結結巴巴地說出了自己的推測。
埃文-貝爾搖了搖頭,“真沒信心。”去年收視率三千兩百萬,是史上最低收視率,“我覺得至少四千萬纔對吧。”耳朵裡繼續傳來導演的聲音,“二十秒”,“其實我本來是打算猜四千五百萬的,但估計……困難。”
“埃文,要上臺了。”傑西卡-亨遜有些哭笑不得地勸到,埃文-貝爾的狀態實在是太過放鬆了。
埃文-貝爾聳聳肩,“不還有十五秒嘛。要不我們打賭一下?你讓所有人一起打賭看看,看今年的頒獎典禮收視率到底多少?”
看到埃文-貝爾這從容不迫的模樣,傑西卡-亨遜依舊是緊繃着情緒,但也只能無奈地笑着,卻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埃文-貝爾挑了挑眉毛,“沒興趣?”傑西卡-亨遜無語,耳麥裡導演的聲音,“十,九,八……”埃文-貝爾拍了拍傑西卡-亨遜的肩膀,“我賭一美元,收視率破四千萬,你問問大家的意見,”“五,四,三……”埃文-貝爾笑了起來,“記得,我一會等你答覆!”
“二,一。”導演的聲音一落,現場伴奏的宏偉音樂就通過音響在柯達劇院的各個角落響起。耳麥裡緊接着傳來了轉播旁白的聲音,“有請第八十一屆奧斯卡金像獎頒獎典禮主持人,埃文-貝爾!”
全場掌聲響起,埃文-貝爾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裝領子,從容地邁開了腳步,從側臺走向了舞臺正中央。但看到埃文-貝爾高大修長的身影時,現場還有不少人開始鬼哭狼嚎,顯然都是在爲埃文-貝爾捧場。
音樂停止。埃文-貝爾走到了舞臺的正中央,但是全場的掌聲不僅沒有下落,反而爆發出更加激烈的尖叫聲,坐在第一排的安妮-海瑟薇、西恩-潘、梅麗爾-斯特里普、小羅伯特-唐尼等人全部都在興致盎然地尖叫着。
今天的埃文-貝爾身着一套黑色西裝禮服,珍珠白的襯衫搭配着圓潤的珍珠釦子,顯得十分細膩。黑色的雙排扣馬甲整齊地扣好,絲綢小駁領的收腰西裝最後搭配一個簡潔的領結,白襯衫的袖子露了出來,長出了西裝外套一大截,讓人可以看到精緻的雙層袖口和閃亮華美的袖釦。整體造型年輕時尚中又不乏正式典雅。
埃文-貝爾攤開了雙手,“晚上好。”他的臉上洋溢着燦爛的笑容,還有享受着掌聲的得意,“晚上好,歡迎收看每年一度的奧斯卡頒獎典禮。堪稱是電影節最大的盛會。”埃文-貝爾說到這裡,頓了頓,“在這裡表彰那些傑出的電影和最優秀的男演員們、女演員們、還有無性別的演員們。”埃文-貝爾一本正經地說到,但現場卻響起了一片輕笑聲,“學院一直都青睞戲路多變的演員,正如凱特-溫絲萊特,女士們,先生們。”現場的掌聲再次響起。
“在‘生死朗讀’中,來自英倫的凱特在片中扮演了一個德國人。被提名了;在‘熱帶驚雷’中的小羅伯特-唐尼。女士們,先生們。”又是一陣尖叫聲,“他是美國白人,不過在片中扮演的是非裔美國人,也被提名了,”現場不由都笑了起來,“而我身爲一個英國人,扮演了一個,呃,美國人,一樣被提名了。”現場“哦哦哦”的起鬨聲剎那間到處都是,埃文-貝爾依舊十分鎮定,“至於希斯-萊傑,身爲一個澳大利亞人,不僅演了一個澳大利亞人,還演的電影就叫做‘澳大利亞(也譯作:澳洲亂世情)’,只有坐在臺下觀看的份了。”
現場爆發出了第一次劇烈的笑聲,而希斯-萊傑作爲位置上更是一臉的無奈。
“大家知道,這與往年不同,今年是我第一次擔任主持人,但這不是唯一的不同,除此之外,由於經濟蕭條的緣故,所有開支都被削減了,聽希斯告訴我,他明年打算出演一部作品叫做‘新西蘭’。”現場的笑聲漫山遍野,希斯-萊傑更是把雙手放在了嘴巴旁邊,大喊着說到,“朱諾”,顯然是在暗示埃文-貝爾自己也節約成本。希斯-萊傑的這聲“朱諾”顯然十分大聲,大家都聽到了,埃文-貝爾朝希斯-萊傑壓了壓手勢,“我沒有減少片酬的打算。”
埃文-貝爾這句話顯然是在自我開涮,目前他就是全美片酬第一人,前段時間傳出消息迪士尼希望出五千萬美元的片酬邀請埃文-貝爾出演“加勒比海盜4”,現在埃文-貝爾在現場這句話的調侃效果就越發鮮明瞭。果然,現場立刻爆出了一陣笑聲。
“爲了縮衣節食,學院說拿不出足夠的資金來打造一個奢華的開場秀,現在,你猜怎麼着,不管如何我還是要嘗試一下。”埃文-貝爾的話語立刻引起現場又是一陣起鬨聲和掌聲,“是的,我就是這樣賺錢的,”立刻有工作人員搬了一個無比廉價的用錫紙包裹的丫字形架子,還有兩張小木椅,放到了埃文-貝爾的身後,“我在自己的車庫裡待了一整夜,創作了一首歌,來向今年的電影致敬。因爲身在好萊塢,錢不是問題,哪怕你一無所有,也可以編織美夢。”
現場鋼琴聲響起,身後的場景頓時鮮明起來,那丫字形架子就是答題器,身後樹立起一個紙牌,上面寫着“誰想成爲百萬富翁?”這赫然是要調侃“貧民窟的百萬富翁”了,埃文-貝爾往後退了兩步,在木椅上坐了下來,開始用他廣爲人知的歌唱技巧拉開了開場秀。
“我只是個貧民窟的小子,坐在了那張椅子上,一夜之間成爲百萬富翁。未來終將如何,結局會是怎樣?是否已經有答案,我又當真在乎嗎?我在這裡,只是爲了與朋友通話。”埃文-貝爾寬廣的音域,信手拈來的樂感,將一曲簡單樸素的旋律居然也演繹得精彩動人,“你好嗎?”這句話是印度語,埃文-貝爾重新站了起來,朝臺下走去,“只要認定,真命天子就在遠方,”埃文-貝爾單膝跪地在凱特-溫絲萊特的面前跪了下來,牽起了凱特-溫絲萊特的右手,“我願意跨過排泄物的海洋,”凱特-溫絲萊特第一個就爆笑出了聲,埃文-貝爾也不由露出了笑意,在他的歌聲裡可以清晰地聽到,“我的故事就在憂傷中開始,這個貧民窟的百萬富翁,只是想喝點牛奶。”
牛奶其實就是“米爾克”的同一個詞,音樂頓時變得輕快起來,埃文-貝爾朝西恩-潘跑了過去,“我說的就是m-i-l-k,”握了握西恩-潘的手,然後重新跑上了舞臺,此時舞臺上已經更換了道具,只有一個破舊的紙箱,“我說的就是米爾克,”埃文-貝爾直接站上了紙箱,拿起了紙質的大聲公,“哈維-米爾克,不用隱瞞,是同性戀又何妨,我是哈維-米爾克!我把美國上下人人召集,我說的就是哈維在左,米爾克在右,只要給我一點,一點點……”
埃文-貝爾忽的就張開了雙手,大聲說道,“先生們,女士們,出色的舞者們!”隨後一羣舞者集體出現,站在埃文-貝爾的身後,他們就開始集體挑起了擊打身體節奏的街舞,埃文-貝爾表演起來絕對是信手拈來,可以看得出來,這是他十分熟悉的領域,絲毫沒有違和感。現場頓時響起了一片掌聲,這應該是埃文-貝爾除了託尼獎之外,第一次在如此盛大的舞臺上展示自己的舞蹈,讓人不由眼前一亮。
音樂頓時又一變,後面的舞者離開,一名工作人員推着一個廉價的戰車造型的紙箱上場,顯然,這是要調侃“黑暗騎士”了,後面還有一塊表示高樓大廈的紙板,前面掛着三隻蝙蝠玩具,寒磣得讓人忍俊不禁。
埃文-貝爾直接就坐上了這輛“戰車”,“誰說漫畫不能被提名?百萬大鈔已在手,又怎能心無雜念?人人都去看黑暗騎士,你卻笑我太瘋癲,”從戰車上走下來之後,又有一個長長的看板拉了過來,“斗篷是否繫緊,防彈衣是否穿好,如果我能成爲本傑明-巴頓!”
身後的看板立刻露出了真容,赫然是“本傑明-巴頓奇事”故事裡最主要的幾個造型,每套造型的上面留下一個圓洞。埃文-貝爾立刻跑到了看板後面,從第一個圓洞裡伸出了腦袋,搭配下面穿着揹帶褲、拄着柺杖的造型,整個滑稽感立刻浮現在眼前,讓全場的笑聲此起彼伏、連綿不絕。
“四歲的時候,我腰痠背痛,但還長着陰.毛;”然後埃文-貝爾跑到了第二個造型面前,是一個穿着睡衣、拿着咖啡的中年人,“雖然我返老還童,但似乎無人察覺。”緊接着第三個造型是一個汽車摩托車的年輕人,“你以爲政府會派人來複制我的dna,”第四個造型是穿着揹帶褲的孩童,“你以爲在我消失之前,會有人通知媒體,”最後一個造型則是穿着紙尿褲的嬰兒,搭配着埃文-貝爾那俊朗的臉蛋,讓人再也忍不住,完全爆笑了起來,“你難道未曾發現,這件事很有趣嗎?”
臺下的笑聲完全連成了一片,而埃文-貝爾離開了背板,跑到了前面,說到,“下面,我需要一個人幫忙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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