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卻更加的理直氣壯起來,連上節課自己有沒有佈置作業她都不知道,可見學習上是多麼的迷糊。
因爲知道了這件事情是因爲自己的疏忽,所以也不再提問,他擡起頭,對着全班同學一笑,準備講課,卻不想林墨軒的手在鄭小左站着的身子左邊斜了出來,好像有什麼問題要問。
“林墨軒,怎麼了?”程勇的壞脾氣在遇到林墨軒的時候總是會自如的收斂,他笑着看向林墨軒,林墨軒已經站起身來,說老師,我能回答鄭小左剛纔回答不上來的問題。
“那你告訴我們問題的答案唄?”程勇幾乎懷疑自己的記憶力,在林墨軒自信的笑容裡,他都不敢確定自己有沒有在上節課留下問題,但是他還是本能的讓林墨軒回答,卻不想,林墨軒站起來之後,直直的盯着自己,不說一句話。
“林墨軒,回答問題呀?”程勇心裡早就有了打算,不管林墨軒回答的是什麼,只要他說的不非常的離譜,自己都要算他答案正確,只是他無論如何都沒想到,這樣積極的站起來回答問題的林墨軒,其實也沒有答案。
他坦然的看着程勇笑,程勇盯着林墨軒,早沒有了剛纔訓斥鄭小左的氣勢,也不敢在直視林墨軒,而林墨軒還是站在那裡清淺的笑着,也不說話,整個教室,陷入了一場曠日持久的寂靜之中,這寂靜,讓程勇的尷尬無處釋放。
“你先坐下吧。”程勇輕聲的說,他終於還是屈服了,林墨軒現在的回答是最正確的,可是他說完話之後,林墨軒還是站在那裡,靜靜地看着程勇。
程勇終究也沒有了的對抗的勇氣,就把自己的眼光對準了別處,輕輕地看向別處的同學,在教室的角落裡,最後的第二排和第三排,站着一個男生和一個女生,他們成爲這節課整個教室的風景,就連程勇,都控制不住的用眼睛的餘光對看,雖然,林墨軒剛剛把自己的尊嚴踩在腳下。
程勇是倉皇而逃的,還沒下課,他就急匆匆的離開,在教室這樣詭異的環境裡,他覺得隨時都可能窒息。
程勇離開之後,班裡所有人的眼睛都盯向了林墨軒和鄭小左,沒人說話,只是看着怪異的站在那裡的兩個人。
“你不該這樣,我一個人受委屈就夠了。”鄭小左回過頭,看着吊兒郎當的站着的林墨軒,控制不住的言道。班裡,還是沒有聲音,所有人都看着林墨軒,林墨軒的臉上依舊帶着溫和的笑容,他輕聲的說了一句:“那天我承認了給你寫情書,你就是我的人了,我的人,可不是被人隨便能欺負的。”
林墨軒說話的時候,好像宣誓一般,但是說話的時候,依舊帶着不可一世的狂傲,現在,他的心底無比的舒爽,因爲自己終於以自己的能力保護了鄭小左。
“別這樣胡鬧了,不好。”鄭小左說話的聲音終於是軟了下去,這一兩個月,林墨軒的心思自己看的最是明白,雖然那天自己看了秦沫沫的信,但是林墨軒並沒有表示什麼,倒是對自己很是關愛。
“你好就行,我管別人好不好做什麼。”林墨軒依舊笑着說話,只是他深情的看向鄭小左的背影,班裡的男人已經唏噓出聲,而幾乎所有的女生,在看向鄭小左的時候眼中流露出的都是羨慕。
陳文博也在衆人的唏噓聲中笑着看向了林墨軒,不得不承認,在林墨軒這樣的對手面前,自己失敗,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而在林墨軒說出那深情的話來之後,秦沫沫的眼中分明有淚光閃爍。
只是,處在迷亂中的鄭小左是沒有心思看到他們的,她的心早已經如脫兔一般狂跳不已,她努力的將自己穩在座位上,卻總是控制不住的想轉
過身去,看看他。
以後的幾天裡,鄭小左見到林墨軒都是要躲着的,甚至上課的時候,她都能感覺到林墨軒熾熱的眸子,卻不敢回頭,不敢說話,只能任自己的心狂亂的跳着。
只是鄭小左的日子,又突然的多出了一項內容,每天早上,她來到教室的時候,桌上都會放着一個粉紅色的信封,裡面,是林墨軒的情書,每天一封,裡面的文字,真的如林墨軒所說,是世間最動人的。
林墨軒的情書,果真有魔力一般的襲擾着鄭小左的心神,每一封,讓鄭小左堅守的心柔軟一點,以至於到最後,鄭小左都不知道該怎樣面對林墨軒,甚至,當林墨軒再次叫自己回頭的時候,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堅持,只能回頭,迎上林墨軒帶笑的雙眸。
只是在林墨軒在程勇辦公室承認是他給鄭小左寫情書的瞬間,鄭小左就開始提醒自己,她不能談戀愛,家裡人讓她來高中是爲了好好學習考大學的,不能因爲談戀愛荒廢了時間,可是在林墨軒當衆表白之後,鄭小左竟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思,總是在上課的時候走神,想起那個就坐在自己身後的男子,在下課會後,她卻躲避瘟神一樣躲避着林墨軒。
她實在是不知道該怎樣面對林墨軒了,她怕見到林墨軒的時候,自己會慌亂,自己剛剛平靜的心,會麻一樣的再次糾纏。
林墨軒好像也看穿了鄭小左的心思,也沒有“勝勇追窮寇“的心思,只是看着鄭小左恨彆扭的躲着自己,在撞上自己的身後,眼睛都是要四處亂撞的,還有,她的臉上有時候會出現緋紅色的雲霞,雖然他也沒談過戀愛,但是看着鄭小左的樣子,他的心也被幸福填滿。
從來,沒有這樣的滿足過,從來,沒有這樣的喜悅,因爲見到一個人。
可是林墨軒和鄭小左不同,因爲知道鄭小左就在自己的眼前,再也飛不走,他患得患失的情緒總算是少了一些,隨着期末考試的到來,他更大的經歷都用到了學習上,所以在考試的時候發揮的極好,他用自己的實力證明了情場得意的人,考場也會得意。
可是另外一個情場得意的人就不是那麼的幸運了,在考完最後一門之後,鄭小左就鬱悶了,除了語文,政治,歷史等幾門自己比較喜歡的科目外,別的都是慘不忍睹。這讓鄭小左很是鬱悶。
他們的成績是在過年之前要發下來的,所以考完試之後,他們還是要呆在學校裡,說是自習時間,基本上都是自己找自己的事做,林墨軒在卸除了一身的壓力之後,很是坦然的踢着鄭小左的座位,等着鄭小左回過頭來,他們好好談談。
這是林墨軒蓄謀已久的,雖說自己很有勇氣的表白了,但是鄭小左卻並沒有很有勇氣的答應自己,他現在就是要一個回答,對於鄭小左,她志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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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小左是在他踢座位踢的腳都疼了的時候,才突然地轉過身來,對林墨軒說:“我覺得我不能談戀愛。”
林墨軒聽了鄭小左的話之後,焦急萬分,他怎麼都沒想到,自己等來的竟然是這樣的一句話,而且不是不會談戀愛,而是不能談?
戀愛這樣的事情,只要男女雙方願意,還有能與不能一說麼?林墨軒很是詫異的看着鄭小左,鄭小左卻連解釋都沒有,就回過頭去,繼續做題,任林墨軒踢她的凳子踢得腿腳都麻木了都不回過頭來。
林墨軒將希望寄託到下課的時間,下課鈴剛響,鄭小左就不見了人影,只剩下空蕩蕩的座位,讓林墨軒看着就來氣。
再上課的時候,林墨軒不再跟自己的腳過不去了,轉而抓鄭小左的馬尾,那枯黃的頭髮抓到手中會有癢癢的感覺
,自己原先就試過的,從清楚了自己的心之後,他就不再抓鄭小左的馬尾,他覺得那樣很粗魯。
可是現在好像不用粗魯的法子,鄭小左就不會乖乖的就範,只是再跟原先一樣的粗魯,自己恐怕有些做不到了,他只是輕輕地拽了一下鄭小左的馬尾,鄭小左很是厭煩的轉頭,惡狠狠地看了一眼林墨軒之後,就轉身,順手將自己的馬尾扯到了胸前。
林墨軒不理解自己的心思煩亂,鄭小左卻將林墨軒當成了瘟神一般,在他一次次抓着自己馬尾的時候,她甚至想着,明天的時候一定要把膠水摸到頭髮上,看他還抓不抓。
鄭小左不知道,自己的只是不搭理他,就已經讓他鬱悶到極致了,他只能悶頭做數學題,很是不悅的打發着漫長的時間,他不知道,爲什麼他們之間突然變成了現在的樣子。煩悶壓在自己的心間,無處揮發,下課後,他叫着陳文博就出去,直到下晚自習都沒有回來。
在林墨軒不在的時間裡,鄭小左卻習慣了轉頭看他有沒有回來,或者,總是感覺身後有人在題自己的凳子,回頭的時候,那個人卻不在。
原來,已經這樣的在乎,只是一直意識不到。很多時候,意識融入到習慣裡面,是最難以覺察的,但是覺察到之後,鄭小左又本能的愧疚,自己的成績,可能會因爲現在的這樣的無意識一落千丈,當然,也沒有那樣懸殊的落差,因爲自己本來就不好,可能會更差吧。
鄭小左沒想到的是,林墨軒第二天也沒來上課,陳文博倒是來了,頭上頂着紗布,在秦沫沫注視的眸光中,很是認真的說:“林墨軒住院了。”
鄭小左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怔怔的坐在座位上,看向陳文博,連問的勇氣都沒有,而秦沫沫早就站起來,瞪着陳文博,問到底是怎麼回事,陳文博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鄭小左,很是平淡的說了一句:“昨天他心裡悶,讓我陪他喝酒去了,然後,就撞上小混混找欺負人家那服務員,他就上去揍人家,結果被人家給揍了。”
陳文博的描述非常的簡單,但是在鄭小左的腦海中,卻浮現出一片的兵荒馬亂。林墨軒一直是個很懂得控制自己的男生,只有對她的時候,纔會展現他偏執,霸道,不可理喻的一面,可是他怎麼會去喝酒,怎麼會……
林墨軒打架的真相還是迅速的在同學之間傳了起來,當傳到鄭小左耳朵裡的時候,她就明白,這是陳文博要告訴自己的,在那日的情書事件之後,自己和陳文博形同陌路,他想告訴自己真相,顯然不能通過秦沫沫,於是,傳言成了最好的渠道。
鄭小左相信傳言內容的真實,因爲現在班裡的同學都很是羨慕的看着自己,他們說,林墨軒之所以和小混混打架,是因爲那個店的服務員眉眼有點像鄭小左。
班裡組織人去慰問林墨軒的時候,秦沫沫來約鄭小左一起去,英雄救美,往往英雄受傷了,美女都要以身相許才能回報恩德的,現在確實是鄭小左回報最好的時候,但是鄭小左拒絕了。
那美女雖然像自己,但是終究不是自己,自己大可不用這樣的自作多情,還有一個原因,鄭小左不知道該怎樣的面對林墨軒,她想想都覺得擔心,但是在班裡代表去看林墨軒的那個中午,鄭小左去了陳文博說的他們喝酒的那家店,店裡的服務員很是殷勤的招待了自己,但是她卻只點了一個酸辣土豆絲。
她看着那服務員帶着笑意在酒店裡穿梭,說話的一顰一笑,確實和自己有幾分的相像,在明白這一點的時候,她的心終於變得鈍疼不已。如若自己不是鄭小左的話,自己肯定會接受林墨軒,可是自己是鄭小左。
(本章完)